“你要做什麽?”他斜眼看她。

“教訓教訓一個人罷了。你放心,我隻會製造點意外,不會真出人命。到時候如果把你的人折進去了,我有錢贖,不用你出錢。”

陸菲菲說完,直接給鄭偉瑉轉了一百萬。

“給你的,瑉哥。”以前是她依附他,現在他更像她養的一條狗,她招招手他就要來。

鄭偉瑉看著到賬的錢,唇角輕輕揚起。

他喝了一口酒,當著眾人的麵,直接以吻渡酒,陸菲菲的臉瞬間紅了,她媚眼如絲:“討厭!”

大家笑啊鬧啊,喝多了砸碎酒瓶子,或者群魔亂舞。

陸菲菲醒來時是淩晨三點,頭有一些痛。

包間裏大家睡得東倒西歪,酒味,煙味,或劣質或高檔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並不好聞。

陸菲菲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鄭偉瑉也睡著了,胡子冒出來一點,此時的他看起來跟其他混混沒兩樣。

陸菲菲竟是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然後跌跌撞撞站起來,拉開門想要離開。

身後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鄭偉瑉把她往懷裏一拉,濡濕的吻落在她的脖頸處,此時竟讓陸菲菲有一種不適的感覺。

她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鬱遲的模樣。

鬱遲,是了,鬱遲!

當年,她遇到鬱遲時已經跟了鄭偉瑉了。

那天她偷了一條項鏈,她實在是太喜歡了,鄭偉瑉不給她買,她沒有錢,就這麽鬼迷心竅把那條項鏈藏在了手心裏。

她不知道,店裏到處都有監控,隻要她拿著這條項鏈走出去,她就會以偷竊罪被抓起來,甚至還要坐牢。

一隻手隔著她的衣服拉住了她的手腕。

陸菲菲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這麽溫潤這麽幹淨的男人。

男人身上甚至有好聞的氣息。

他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身上有著濃濃的書卷氣,笑起來時溫潤如君子。

他拉的那隻手,正好是藏項鏈的手。

那人就是鬱遲。

他淺淺一笑:“小姑娘,收銀台在那邊,跟我來。”

她都要到門口了,跨過那道門那條項鏈就屬於她了。

陸菲菲覺得自己應該直接掙脫,推開鬱遲就跑的。

但偏偏她根本就動不了,隻知道呆呆地跟著鬱遲到了收銀台,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鬱遲跟店員說:“你好,請幫我把這兩條項鏈包起來。”

他是要給鬱晴買禮物。

他看向陸菲菲:“你挑了哪款,把項鏈拿出來,可以結賬了。”

她張開手,他從她手上拿過那條項鏈結了賬,遞給她一個精美的袋子,袋子裏有漂亮的盒子,盒子裏就放著那條項鏈。

“收好了。我送你的,再見。”

她連他名字都不知道,追出去,眼睜睜看著鬱遲上了一輛看起來就很貴的車,後來她回到陸家才知道,那輛車要三百多萬。

再後來,她在大學校園裏遇到了鬱遲。

可是,他已經不記得她了,而她,早已經配不上鬱遲。

偏偏陸念恩卻是輕而易舉都能接近他,能靠近他!

她在做什麽?她早就掉在泥沼裏了!

這樣的她染了一身黑,如何配得上鬱遲?

陸菲菲隻覺得自己現在髒得要命。

鄭偉瑉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他的頭靠著陸菲菲的背:“要去哪?我懂了,你睡不慣,要回家去睡,對不對?好,我帶你回去睡。”

鄭偉瑉說著,牽著陸菲菲的手離開。

進了電梯,陸菲菲把手掙了出來:“瑉哥,我要回家。”

“怎麽?昨天不是說這幾天都不回去嗎?你不是想向我借幾個人?哥給你借。”

“我要去學校。”

“你不是說了,去學校反正也聽不懂,考試也有人替你考,你隻要等著拿個證就好。回去幹什麽?跟我玩不快活嗎?”

他們過得像是亡命之徒,有一天過一天的生活,從不想過未來。

陸菲菲一想到她醒來時看到的東倒西歪的一幕,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們年輕時還能這樣混,老了呢?老了還能混得動嗎?

不,她好不容易回到了陸家,成了陸家大小姐,她不是要過這種生活的。

陸菲菲垂著頭:“我,我想通了,我還是要好好學習。瑉哥,你送我回家吧。”

“好啊。不過我沒睡好,你家太遠,明天先不上學,去我那補個覺,明天下午我送你回去吧。”

“嗯。”陸菲菲上了機車,卻並沒有如來時那樣摟著鄭偉瑉,臉靠在鄭偉瑉背上。

她就像突然間跟鄭偉瑉生分了,一下子矜持起來,手隻放在後麵的扶手箱上,保持著遠遠的距離。

夜深人靜,連車都沒有幾輛,夜行的車也不知道他們要開向哪裏。

鄭偉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能感覺得到,陸菲菲一覺醒來好像變了,她來招惹他,不過是想再感受下以前的生活,但並不想長久過這樣的生活,現在,陸菲菲是想徹底逃離,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車速突然加快,陸菲菲尖叫一聲,害怕自己摔下去,隻好牢牢抱住了鄭偉瑉的胳膊。

鄭偉瑉的唇角輕輕揚了起來。

他本來就聽陸家人的命令,拿了陸家人的好處跟陸菲菲斷了,是陸菲菲又來招惹他的!他絕不可能再放手!隻要讓陸菲菲對他死心塌地,他以後就有花不完的錢財。

陸菲菲家裏隻有她一個女兒,以後所有的家產還不是由陸菲菲繼承。

而他,隻要牢牢抓住陸菲菲就可以了!

回到鄭偉瑉租住的房子,鄭偉瑉低下頭要親吻她,陸菲菲避開了。

“我去洗澡,我好累,想睡了。”

她來時連衣服都沒帶,隻好穿了鄭偉瑉的衣服。

再回到房間,陸菲菲發現鄭偉瑉連澡都沒有洗,就這樣睡著了。

他的身上還帶著劣質的香水味,酒味和煙味。

以前陸菲菲從未覺得這些氣味有什麽,現在她隻覺得難聞。

看著鄭偉瑉睡得像個死豬,陸菲菲甚至覺得惡心。

她看了一眼四周,這房子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租客了,牆壁早就刮花了。

這床,估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睡過了。

想到這裏,陸菲菲突然就打了一個冷顫。

陸菲菲立即去衛生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大半夜跌跌撞撞的下了車。

她要回家。

陸菲菲走出去打了一輛車回陸家別墅。

剛打開門,就看到林雪坐在客廳沙發上,她連燈都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