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已為您開啟直播。】
【直播時長:30分鍾。】
【臥槽】
【哇靠靠】
【一來就給我看這麽刺激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幹什麽!!!】
【蛋糕普雷?】
【寶寶是生日禮物嗎嘿嘿嘿】
【啊啊啊還是觸手攻!】
【果然養成係是最香的嘿嘿嘿……】
【老婆的絲帶綁得好澀啊】
【這個攻太帥了, 天,整整齊齊得穿著西裝,然後一本正經地欺負老婆, 啊啊啊啊狠狠戳我XP誰懂!】
【我懂我懂!】
【+1, 狠狠戳我】
【就愛看這種禁欲係的】
【臥槽,他禁欲也就算了,居然還有觸手】
【看起來好澀的觸手】
【這個觸手攻在幹嘛!】
【可惡啊, 放心老婆,讓我來!】
【老婆好美啊嬌死了】
【愣著幹嘛, 舔屏啊!】
……
觸手的正麵沾著蛋糕, 它們纏上了楚惜羽, 無數紅色的小吸盤蠕動著……
燈光耀目閃爍,他戴著口罩看不清周遭,就如同一份被精心準備的生日宴。
—
淩晨四點。
楚惜羽才昏昏沉沉的睡下,他窩在徐宴辭的懷裏,累的眼皮都抬不起來。
他剛才浴室裏被徐宴辭抱出來, 現在穿著一身幹爽的衣袍, 臥室的床頭開著昏黃的暖燈,讓人尤為安心。
徐宴辭一手順著他的後背哄他入眠,一手將那條烘幹的領帶小心地疊好,隨後,他躺下用雙手摟抱著他,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
楚惜羽睡得迷糊, 他的睡顏安靜乖巧,和小時候一樣。
徐宴辭低眸看著他, 滿眼都是癡迷和愛意,他的指腹摩挲起他卷翹的睫毛, 聲線低沉,“寶貝,明年我們也一起過生日吧。”
楚惜羽下意識哼了下,他的睫毛顫動,迷糊地應道,“好。”
以後的每一年生日。
都要一起過。
徐宴辭吻著楚惜羽的臉頰,心滿意足地合上眼,和他一同入夢。
夜色寂靜,天快似乎亮了。
他們相擁著入眠。
……
楚惜羽醒來後已經接近中午了,他打開手機一看,江浩今早給他發了不少消息。
【徐慧琳昨晚突然器官衰竭進了ICU,現在還在搶救】
【徐均盛那老東西還敢跑去醫院找她】
【我現在就去醫院逮他!】
【她現在狀態不太好,我估摸著她可能是不行了】
楚惜羽趕緊起床去洗漱,換好衣服後,火速下樓。
“怎麽了,那麽著急?”徐宴辭正坐在沙發上看商業頻道,他上前牽上楚惜羽的手。
楚惜羽急喘著氣,“叔叔,我聽說大姑進了ICU。”
“是。”徐宴辭說,“現在還在搶救。”
“我們快去看看她吧。”楚惜羽牽著他的手就往門外走。
“好。”
徐宴辭帶楚惜羽來到精神院,他們剛到頂層,電梯門一打開,就聞到樓梯口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幾個警察和法醫圍在周圍,將一具血淋淋地、殘缺的屍身包裹起來,抬上了擔架。
一名警.察上前出示了他的警.察證,對他們說:“抱歉先生,現在這裏要封鎖現場,請你們先回避。”
楚惜羽看著不遠處黑暗的樓梯角,目光茫然。
有人死了?
—
徐宴辭安撫性地摟著他的肩膀,帶他來到了休息室。
院長和幾個副院長都在,院長的神情凝重,他小心
翼翼地對徐宴辭說道,“徐董,我們剛才查看了淩晨的監控,樓梯間的死者確實是……令尊,您節哀。”
楚惜羽看向院長,感到意外。
徐均盛死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
徐宴辭的眸中沒什麽波瀾,很明顯他並不在意徐均盛的死活。
徐宴辭瞥向楚惜羽,說道,“小羽,那我們等清場後再來吧。”
“嗯,哦……”楚惜羽點頭,乖乖跟著徐宴辭回去。
他走路時腿間酸得發軟,徐宴辭帶他走得慢,他們回到了車裏。
江浩就給他發來了信息:
【大佬,我任務完成了。】
楚惜羽低頭回複信息:
【徐均盛死了你知道嗎?】
江:【我知道。】
江:【當時我就在現場。】
楚:【?】
江:【嚴格意義上說,我當時還搭了把手。】
楚:【是小柔幹的嗎?】
江:【對。】
江:【那畜牲真的罪有應得我告訴你,小柔生前不僅被他在樓梯間摔死了,還被他侵犯過】
楚惜羽的手一頓,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楚:【真的嗎?小柔告訴你的?】
江:【是啊,你說世界上怎麽有這種畜牲呢!】
江:【糟踐自己的女兒,又糟踐自己和女兒生的女兒】
江:【我聽得都想把他千刀萬剮。】
江:【那丫頭撲上去就把他爹活活咬死了,又撕又咬的,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他一直在慘叫,嗷嗷叫啊,比殺豬還慘烈,我幫她關上了門,按住老畜牲的手,在旁邊看得太爽了嘿嘿】
楚:【她做的太對了。】
江:【是吧。】
江:【唉,小丫頭挺可憐的,希望她能投個好胎吧。】
楚:【嗯,希望她來生過得幸福】
江:【任務終於完成了!】
江:【耗了這麽多年,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江:【我現在又哭又笑的,突然覺得很委屈,又覺得沒啥可委屈的】
江:【唉,終於能回家了】
楚:【(擁抱)(擁抱)】
楚:【能回家了】
……
傍晚,徐宴辭帶楚惜羽來到精神院。
徐慧琳至今還在搶救,他們就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等著。
夕陽透過長廊盡頭的窗戶投射進來,昏黃的光影爬上了牆壁。
楚惜羽看著牆壁上的光影發怔,下意識地握緊了徐宴辭的手。
徐宴辭抬手攬上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撫他。
徐宴辭臂膀健碩,他的擁抱溫暖又有安全感,楚惜羽靠著他,全身更放鬆了不少。
等待是漫長的。
他不知等了多久,隻聽手術室門口傳來開門的一陣輕響。
楚惜羽循聲望去,手術醫生摘下口罩,麵帶著遺憾和惋惜,對他們搖了搖頭。
“很遺憾,搶救失敗。”
楚惜羽眸光微怔,又一次體會到了生命的渺小和脆弱。
生命就如同一場雨,時而傾盆,時而淅瀝,總是突如其來,又驟然離去的。
死亡也總會突如其來的降臨。
他當初要是沒有坐上那輛公交車,司機沒有報複社會,也沒有發生那場車禍,或許他已經拿著錄取通知書在上大學了吧。
楚惜羽耷拉下眸子,他抬眼,正打算走進房間看徐慧琳最後一眼時。
他卻在長廊的盡頭看到了幾個模糊的身影。
徐慧琳穿著一身白色長裙,溫柔美麗,蹲下身微笑著擁抱她殘缺的三個孩子。
小凡和小寒努力踮起腳尖,心滿意足的抱著媽媽。
小柔則站在徐慧琳的身後,一直安安靜靜地貼在她的後背上,抱怨道,“媽媽,你怎麽才來找我們呀。”
“就是呀媽媽!我們都好想你的,哥哥也很想你。”
“嗚嗚,嗚!”
“媽媽你不要再丟下我們啦。”
徐慧琳各自親了一口她的孩子們,溫柔地笑著,“好,媽媽永遠不會丟下你們。”
楚惜羽隻見徐慧琳抱著小柔,牽著兩個男孩,一步一步地,走向昏黃爛漫的光芒中,漸漸的,他們都被光芒籠罩。
他們的身影被光照亮,亦逐漸消失在光芒裏。
楚惜羽目送他們離去,突然又釋懷了。
死亡並非是終點,而是新生。
楚惜羽抬起頭,看向身邊的徐宴辭,突然喚他,“叔叔。”
“嗯?”徐宴辭也看到了那一幕。
他的眸子沒什麽波瀾,目光一直投在楚惜羽的身上。
楚惜羽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看了許久。
在寂靜的長廊裏,他突然輕聲說,“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對徐宴辭示愛。
他現在覺得想說的話應該早點說,他怕有些話會來不及說,也怕留下遺憾。
徐宴辭眸子微怔,他看向楚惜羽那雙溫柔的眼睛,愣了一秒,就俯身吻上了他的唇瓣,激動而興奮的親吻著他。
這個吻很快結束。
徐宴辭含著笑,緊緊擁抱著他,薄唇貼著他的額頭,滿目都是雀躍的愛意。
“我也愛你,小羽。”
他們在溫柔的黃昏下相擁,緊握著雙手。
……
徐宴辭替徐慧琳料理好了喪事,將她的骨灰放在了麵朝大海的墓地,這裏的環境怡人,遠離徐宅,還能感受到溫暖的海風。
在辦好徐慧琳的後事後,日子就恢複了往日的軌跡。
他順利開學了。
高三的下半年的學業壓力更重,不過對他這種參加過好幾次高考的人來說,已經沒有那麽難了。
高考那天,他從高考考場走出來,徐宴辭就站在校門口,拿著一束鮮花等他。
他小跑著上前,抱著那束鮮花,對徐宴辭說道,“今年的題目不算難,叔叔。”
“嗯,你有信心就好。”徐宴辭寵溺地揉了揉他的發頂。
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戴著銀色鱷魚皮腕表,接過了楚惜羽的考試工具,帶他走向停在停車區的車前。
他給楚惜羽打開車門,楚惜羽自然地坐進去,徐宴辭又繞了一圈坐進車裏,隨手把一盒包裝精美的糕點遞給他。
“餓了吧,先吃點。”
楚惜羽“哇”了一聲,拆開禮盒,就先嚐了一口,糕點甜而不膩,奶油入口即化,“好吃。”
徐宴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向楚惜羽,指腹抹了下他的嘴角沾上的碎屑,“放假了想去哪裏玩?”
楚惜羽想了想,彎起眉眼,說道:“海邊!”
“好,我帶你去。”徐宴辭親身親了口他的臉頰,伸手將他的安全帶係好。
……
次日,他們來到了三亞。
這裏氣候宜人,海景風光旖旎,楚惜羽拿著一個小黃桶來到沙灘撿貝殼,他低著頭,穿著短褲的泳裝,皮膚白皙光滑,撿一個就停一下。
徐宴辭就坐在不遠處看他。
楚惜羽蹲下時,正好背對著徐宴辭,他腰肢纖細,雙腿又長又直,姣好的身姿一覽無餘。
徐宴辭的眸色漸深,他喝了口香檳,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隨後,他放下酒杯,喚道,“小羽。”
“怎麽啦?”楚惜羽提著裝滿貝殼的小黃桶走向他。
徐宴辭伸手牽上了他的一隻手,抬眸,溫聲說,“先回去吧,現在太陽太曬了,別曬傷了。”
楚惜羽還想抓螃蟹,他的唇瓣水紅,抿了抿,“不會呀,我多塗點防曬就好了。”
徐宴辭聲線平穩,“那你塗了嗎?”
“沒有。”楚惜羽眨巴著眼睛,“忘記了。”
“我幫你塗防曬。”徐宴辭提議道,“先回去塗好再回來玩,嗯?”
楚惜羽想了下,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
……
他們一同回了酒店房間,楚惜羽則靠在落地窗邊的長椅上。
徐宴辭往手裏擠了不少防曬霜,他的手掌寬大,指節修長,緩緩地把手中的防曬霜塗抹在他的手臂上。
起初,楚惜羽覺得徐宴辭還很好。
但沒過多久,等紅色的觸手擁擠著纏上他時,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們的
酒店房間正對著大海,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蔚藍色海洋,天高雲淡,藍天白雲,一切都很美好。
他想起身,卻被徐宴辭輕鬆擁住。
徐宴辭的眸子暗潮湧動,低聲說,“還沒塗完,讓它們幫你塗吧,乖。”
楚惜羽兩手撐在了透明的玻璃窗前,驟然睜大了眸眼。
窗外的天空中不時有幾隻海鷗飛過,岸邊潮起潮落,陽光明媚。
不久後。
奢華的酒店房間裏就響起了連續不斷的哭泣和哼叫聲。
……
抓不了螃蟹了。
楚惜羽邊哭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