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北祁懷王府門口結著一層蜘蛛網,懷王妃詹霽月身上帶著手銬腳鐐,被人狠狠壓在地上跪著,一腳踹在她的後背。

“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和別的男人有染,我要見王爺!你們放開!”

寒氣不斷往她身上冒,詹霽月慘叫,臉上滿是悲憤的淚水。

月前,皇帝病重,她的夫君拿著她給的虎符率兵北上,尚未出征,從她的房裏抓到一個男人,王爺誤以為他們有染,不由分說將她關押,嚴加看管!

“大姐還想著見王爺呢!死到臨頭還不知錯?”

清脆的笑聲在空中響起,華美的裙擺隨風而起,明豔的麵容上塗著鮮紅的口脂,極為放肆張揚。

詹霽月回頭,瞧見來人,歡喜道:“二妹!你來救我了?我從沒和什麽男人有染,你幫我和王爺解釋解釋!”

這是她的庶妹,詹知許!

“解釋什麽?解釋王爺親自往你房間送的男人?還是解釋,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懷王妃,而是謀反的罪臣?”

往她房間送男人?

謀反?

陛下昏庸無能,趁著他病重諸侯揭竿而起,能者登基,她將祖父留給她的虎符給了她的夫君,以王爺的身份逼宮名正言順,怎麽會算謀反?

“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這些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詹霽月心底隱隱生出不好的感覺,倒退兩步。

詹知許嘴角嫌棄的一撇,譏諷的瞧著她的臉。

“還不懂我的意思?”

“詹霽月,你很快就要成為階下囚!就算王爺登基,皇後的位置......是我的!要不是為了你的虎符,王妃的位置怎麽會輪得到你坐?”

詹霽月眼前發白,嗡嗡的發出耳鳴。

怎麽可能!

“王爺到底在哪!我要見他!”

詹霽月厲聲開口,盯著詹知許妖媚的眉眼,手指緊緊嵌到掌心。

“賤婦!虎符根本沒用,帶來的全是老弱病殘!”

門外響起爆喝,房門被粗暴的踢開。

一張俊朗的麵容映入眼底,沈淮序憎惡的瞪著她,“詹霽月,那三千將士全死了!定安侯府謀反罪證確鑿,陛下已經下旨滿門抄斬,本王奉旨查辦,你最好束手就擒!”

“虎符明明是你要的!定安侯府從未參與謀反!沈淮序,二妹說那男人是你故意放的,你娶我就是為了利用,此話當真?”

詹霽月不可思議的站起來。

幾個侍衛一擁而上,對著她的膝蓋狠狠一踹,犀利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沒錯,那男人就是本王丟進去的!為了休你,本王也是煞費苦心!”

沈淮序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順手摟著詹知許的腰,冷笑,“若不是你,本王要娶的本就是知許!”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詹霽月頓時頭暈目眩,聽見他說的話,滿眼不可置信。

詹知許和沈淮序竟然......她成為王妃,是一個局?

“謀劃這麽多年全都白費!這謀反罪你替本王接了,也算全了你我夫妻的恩情!”

“沈淮序,你這個畜生!”

詹霽月瘋了一樣嘶吼,朝他撲過去,沈淮序惡狠狠的瞪她,揚起手,冰冷的鞭子狠狠打在詹霽月的身上。

“閉嘴!”

詹知許一腳踹在她的身上,不耐煩的扯住她的頭發,“大姐,我已經將王妃的位置讓給你這麽多年,現在也該還給我了!我也不虧待你,定安侯府,就當是你的陪葬吧!”

“詹知許,定安侯府也是你的娘家!”

詹霽月發絲淩亂,嘴角溢出鮮血,伸手抓住詹知許的頭發,狠狠一扯。

“啊!”

詹知許抄起木棍對著她的後背打了過去。

“爺爺隻喜歡你,祖母也是!明明爹更疼我,我娘也深得爹的喜愛,憑什麽你依舊霸占著嫡女的身份讓我備受羞辱?憑什麽我隻能是庶女!既如此,都去死吧!”

詹知許笑的無比刺耳,她的指甲赫然掐入她的臉頰,濃鬱的鮮血從指縫溢出,還覺不夠,按著她的手放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

劇烈的疼痛湧上,讓人頭皮發麻,渾身戰栗。

詹霽月倒在地上,雙眼漫出水霧。

這到底是為什麽?

詹知許雖然是江姨娘的女兒,可她什麽好的全都給她,甚至江姨娘苛待她,她也不曾將怨恨放在詹知許身上。

成為王妃後,她幾次為詹知許謀劃,還為她找好兒郎想給她最好的生活,可詹知許每次都拒絕......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看中了我的位置!”

詹霽月絕望的捂著肚子,滿眼猩紅。

“大姐。”

詹知許抓住詹霽月的頭發,笑的嫵媚。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你聽聽,我的心髒跳的快不快?這個啊......是你弟弟的心頭血養著的心髒呢!他死的很慘,被王爺剖開了皮肉,取心的時候還在跳呢!還有你那個清修的娘,她啊......早就死了哈哈哈!”

詹霽月狠狠地盯著她,喉嚨溢出血腥,她的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大腦轟鳴,搶走禦林軍的長劍,朝著詹知許衝過去。

“唰。”

詹知許反手奪下來,插入她的胸膛。

詹霽月倒在地上,陰沉沉的看著詹知許。

詹知許怯懦的縮在沈淮序懷裏,忽然掉眼淚,“王爺,大姐在瞪著我!她是不是想對我們的孩子下手?”

摸著自己的小腹,詹知許得意的朝詹霽月挑眉。

“她腹中也有孩子,在她死之前,讓我看看那個孩子是男是女好不好?”

詹霽月驚恐的抬頭,見沈淮序朝自己走過來,趕忙護住自己的小腹,犀利的吼道:“這是你的孩子!你要做什麽!”

“知許肚子裏的才是我的孩子!”

沈淮序不屑的冷笑,眼裏滿是涼薄。

“不!”

詹霽月激烈的掙紮,沈淮序一把將她按在地上,撕開了她的衣袍。

詹霽月心髒猛縮,劍刃挑開她的肚皮,刹那鮮血如注。

犀利的喊叫響徹雲霄,刹那,烏雲翻滾,電閃雷鳴。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涼氣衝到臉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沉沉的朝她走來,黑金色的蟒袍在眼底翻滾。

詹霽月緩緩伸出手,試圖拽他的衣角。

傅熠然!

下一刻,她的眼睛被人緩緩合上,耳邊響起魔魅的聲音。

“詹霽月,當初嫁人你該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