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就是定安侯府的那個江姨娘?”
閆戈想了想,開口道:“屬下記得她為了陷害侯夫人,毒害皇後和五皇子,被判流放,流放途中逃跑,至今沒有找到人!除此之外,鶯婕妤似乎也同時失蹤。她和宮中的鶯婕妤是十多年前江南災情中被定安侯所救,江姨娘為報恩留在侯府,而鶯婕妤在定安侯府調養尋親的過程中為救一個孩子和陛下的侍衛起衝突,性子爽利讓陛下很喜歡,帶去宮中封為才人,這幾年位份高了一些,成了婕妤。”
詹霽月點頭,輕聲道:“當日我滴血驗親,江姨娘不信我的身份,那般篤定還說出我娘成親那日和別人有染的謠言,那時她跟本不在京城,怎麽會對府中的事了如指掌?”
“這兩個人身份有異,鶯婕妤又多年靠近陛下,自鶯婕妤入宮後除了皇後妃嬪在無所出,方才依稀聽到少主,西魯......”
詹霽月聲音沉了下去,“我想,她們可能是西魯的奸細!”
此話一出,閆戈頓時打了個哆嗦。
“這要是真的,江姨娘和鶯婕妤在北祁呆了十多年,她們能做的事可太多了!一年前西魯剛剛和北祁休戰,主子帶著使臣去的金鑾殿,定了十年和平盟約!當時一宮女闖進來,說是迷路,被陛下拉出杖責一百,現在仔細想來,那宮女被打後,使臣以三急為由獨自出行半個時辰。”
“若是鶯婕妤真的是西魯奸細,那半個時辰和西魯使臣碰麵......但是陛下應當也沒有那麽蠢,讓區區一個婕妤知道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閆戈自己說了一大通,半天沒聽到自家主子的回話,狐疑的抬頭,卻瞧見慣來泰山崩於麵前不改色的主子此時抿緊了唇,豐神俊朗的麵容透出不正常的白,漆黑的魔瞳緊盯著詹霽月手上的動作,看不見的寒毛似乎都已經豎了起來,隱隱泛著緊張。
緊張?
他竟然在自家主子的臉上看到緊張?
一定是他看花了眼!
定睛再看——傅熠然頎長的身子往後靠,魔瞳裏竟然溢出恐懼。
“大,小姐?”
濃鬱的藥香撲鼻,閆戈呆呆的看著詹霽月熟練地將他拿來的藥材全都放在極為簡易的石頭拚成的石鍋裏熬,拿起一片碩大的葉子草草的將藥汁倒騰進去,然後起身,一邊回應他的話,一邊朝自家主子緩緩靠近。
“有時候,想要撬動一個國家,需要的並不是很大的秘密,隻需要一個很小的弱點,就足以讓北祁顛覆!”
詹霽月朝前走著,搖晃著手裏的樹葉。
她在晃涼藥汁!
傅熠然對他們的討論依舊一言不發,額前的折痕越來越深,隨著詹霽月的靠近,呼吸越來越輕,在閆戈的注視下——偏過了頭。
!!!
自家主子什麽時候有這種逃避行為了!
刀山火海,也不見他皺一下眉頭啊!
努力咽了咽口水,閆戈腦子裏隻有一句話——果真一物降一物!
詹霽月好似早就預料到他的行動,麵無表情的瞧著傅熠然,忽然扼住他的下巴,猛地使勁,手裏的藥整個灌了進去。
!!!
殘暴!
閆戈不敢再看,默默地低下了頭。
“既然江姨娘和鶯婕妤有問題,是否稟告朝廷,讓官府派人去追?”
閆戈剛開口問,耳邊傳來傅熠然的悶哼。
驚恐的抬頭,飛快的在石床瞥了一眼,傅熠然的嘴角溢出黑色的**,神情痛苦,身上的外袍鬆散,裏衣也沒係好,健碩的胸肌若隱若現。
別樣魅惑!
“咳咳!”
非禮勿視!
閆戈不敢再看,大口喘著粗氣。
講道理,這時候是大小姐和主子培養感情的管家時期,他為什麽在這裏當礙眼的電燈泡!
“躺下。”
詹霽月小心的折疊好那樹葉,放在了一旁,扶著傅熠然的胳膊讓他平躺,眼神落在他的胸肌上,手指動了動。
看起來——好像很好捏的樣子!
她在想什麽!
詹霽月臉頰微紅,不受控製的想起在京城將軍府他的房間外捏他胸肌的手感,呼吸急促了幾分,硬生生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詹霽月,這苦,你要我一個人吃?”
耳邊傳來某人幽幽的聲音,低沉蠱惑,仿佛地獄之中盛開的彼岸花,更像是廣闊蔚藍深海中唱歌引人死亡的美人魚,詹霽月腦子登時清明,隻覺一股危險莫名靠近,他的聲音足夠輕柔,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寵溺,但是......
他的眼裏暗芒浮沉,火焰灼燒,目光徑直落在她紅豔的唇上。
“傅熠然......嗚!”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致命的侵略性襲來,鐵臂纏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炙熱的胸腔貼上她的身子,薄唇軟軟的觸感在她的唇邊泛起波瀾,下瞬,她的唇齒被撬開,呼吸交融,苦澀的藥味在她的口腔彌漫,分不清你我。
夕陽的餘暉順著洞口映照進來,火紅的衣擺和黑色的影子相互交融糾纏,形成璀璨的畫卷。
詹霽月怔怔的看著他,病弱的傅熠然沒了往日裏的霸氣偏執,狹長的眸子鍍上一層豔色,眸中倒映著她的臉,盛滿他不自知的柔情,刹那間,天地黯然失色,仿佛隻有眼前黑色的影子。
瞧出她不專心,傅熠然不滿的加重了力道,呼吸赫然被掠奪,詹霽月悶哼一聲,扇了一下羽睫,他整個人壓了上來。
眼眸合上,詹霽月霎時心跳如鼓,默默倒數,“三,二,一......咚!”
壓在身上的人沒了動靜,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她知道傅熠然最怕吃藥,所以在藥裏加了一些甜的藥材,但是這些藥材有個壞處,容易讓人陷入昏睡!
努力地將人從身上掰下去,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袍給他蓋上,詹霽月坐在床邊按著他的脈搏,再次燒紅了銀針,封住了他的丹田。
山洞裏早已沒有閆戈的影子,他慣來識時務,早就在察覺不對勁的第一時間衝了出去,還貼心的為他們封好了山洞。
聽到身後有動靜,閆戈趕忙回頭,擔憂的瞧了一眼石**的身影,認真的朝詹霽月抱拳,“屬下多謝大小姐!”
“他究竟.....怎麽回事?”
雖然方才有簡單的描述,但是具體情況她還不太清楚。
“他體內的毒十分古怪且霸道,想要解毒除非內力全無做個廢人,否則隨著他武功變強毒素也會隨之變強!之前在將軍府.....是不是這種毒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