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

吏部侍郎胡大人的獨生子,京城有名的紈絝,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房中更是養了麵首無數!

這些年,胡府買進的丫鬟不下百人,卻沒見一個活著出來!

安排這樣一個品行卑劣的男人進入她的屋子,江姨娘和詹知許就沒想過給她一條活路!

“看來,前世是運氣好躲過一劫!”

詹知許對沈淮序存著另一份心思,她不想讓自己嫁給沈淮序!

隻是沒想到前世她意外保留著清白身,名聲毀了卻阻止不了沈淮序明媒正娶的動作!

“小姐,現在怎麽辦?”

秋竹本緊張的發抖,見詹霽月神色如常,雙目亮晶晶的看著她。

她知道——小姐有主意!

“讓你在詹知許的屋子裏放的東西,放了嗎?”

詹霽月朝秋竹問道。

秋竹點頭,“小姐放心,所有的東西全都安排妥當!”

既然如此......

詹霽月唇角彎了彎,輕聲道:“拖他去廚房!”

今日陰天,光線不足,趁著後院最昏暗的時候,秋竹躲在胡進前麵拖著他的下巴和身子,一點點朝廚房進去。

過了一會,詹霽月麵色蒼白的打開房門,搖搖晃晃的去了廚房,嘴裏喊著,“水!”

“夫人!”

另一邊,躲在暗處的婆子見到這一幕,急匆匆湊到江姨娘耳邊耳語。

江姨娘瞪大了眼,皺眉道:“怎麽就去廚房了?”

“也是,若是劑量少了,難免口渴。不妨事,既然他們都進去了,就沒事!”

嘴角噙著笑,江姨娘一改方才的頹廢,朝女眷們開口道:“我們院子隻是開了梅花,那沒什麽稀奇。”

“廚房那風水好,我還栽了牡丹開的可好了,那可是富貴花,必須要帶你們瞧瞧!”

帶著人群進去,江姨娘放眼一看,瞧見廚房門關著,有兩個人影晃動,神色壓抑著狂喜。

“啊!”

痛苦的叫聲從廚房傳出來,江姨娘壓著上揚的嘴角,快步衝了過去,一把將門打開。

“霽月,你怎麽了?”

“咚!”

一男一女兩個人從桌案滾到江姨娘麵前,一個丫鬟紅腫著臉抬起頭,發出尖銳的叫聲。

“夫人!救救奴婢!”

江姨娘臉上的笑瞬間凝固,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眼睛四處尋覓,氣的渾身發抖。

“你為什麽會在這?大小姐呢?”

怎麽會是知許的貼身丫鬟春香?

她費盡心機做出來的局,詹霽月人呢?!

那丫鬟痛哭流涕,不住的搖頭,那男人蒙著麵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完全不顧人群,伸出手獰笑的朝後麵撲過去。

“這個不中用,還有一個呢,快讓我摸摸你!”

後麵?

“後麵還有人?!”

江姨娘興奮的衝了過去。

“啊!”

江姨娘掀開柴火,看見眼前的場景,驚的大叫。

不是詹霽月!

那男人抱著一個女人滾在地上,衣衫不整,那女人是......

“知許!”

江姨娘麵色慘白,幾乎崩潰。

怎麽會這樣!!!

江姨娘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怒不可遏的拽開男人,隨手拿著鐵棍朝著他的下身狠狠打了過去。

“啊!”

刹那,鮮血直流。

男人痛苦的叫聲在院子裏回**,江姨娘踹了他一腳,猩紅著眼朝門外大聲嘶吼。

“詹霽月,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怎麽了?”

門外,詹霽月踏著泥濘的地麵,從廚房外緩緩走過來。

茫然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驚訝的捂住嘴。

“這.....這怎麽回事!二妹,二妹怎麽躺在地上?”

“詹霽月......你,你怎麽在外麵!”

看見詹霽月的瞬間,江姨娘嘶吼出來,幾乎破音。

她的心口幾乎疼的窒息。

詹霽月怎麽會好端端的在這?地上躺著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詹霽月慌張的後退,顫聲道:“方才覺得頭暈,我便出來喝口水......二妹這是怎麽回事?”

江姨娘試探著詹知許的鼻息,確定詹知許是被迷藥迷暈,臉上氣的通紅,呼吸都在發抖。

但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人!府中進了賊人,還不快將這賊人抓起來!”

女眷們驚的不敢動彈,一把將詹霽月往外拉,指著廚房裏的男人大聲開口。

男人被劇痛折磨的清醒,看清眼前場景,瞳孔顫動。

低頭——“啊!是誰!是誰打了我的子孫根!”

眸光犀利的看過去,江姨娘打人的棍子還捏在手上。

“你這個賤婦!你敢對小爺動手?!”

胡進恨的幾乎要將江姨娘撕了,睚眥欲裂。

詹知許被吵醒,終於回神。

“娘,大姐呢!啊!這是怎麽回事!”

詹知許身上涼的很,看清自己的狀態,大口喘氣。

這是怎麽回事!

抬起頭,門外滿是圍觀的人群。

詹知許臉色慘白,瞪大眼睛快要哭出聲,拉緊身上的衣服,渾身戰栗。

瞳孔倒映出詹霽月的臉,大腦霎時轟鳴。

詹霽月,她怎麽會好端端的在這裏!

“你!這不對!應該是你......”

“該是我什麽?”

打斷詹知許的話,詹霽月皺著眉迎了上去。

“該是......”

威壓籠罩在她的頭頂,對上詹霽月漆黑森寒的雙眸,詹知許喉嚨發堵,慌張的看著江姨娘,說不出話。

該是詹霽月出醜,名聲盡毀!

怎麽會變成這樣!

“二妹,你怎麽會在廚房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

詹霽月走到她麵前,眸光幽深,“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麽敢在廚房找男人做這種事?定安侯府的名聲都要被你毀了!爹若是知道,指不定多生氣!”

詹知許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從江姨娘懷裏站起來,上前幾步憤恨的推開詹霽月,控製不住的嘶吼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憑什麽教訓我?大姐,你真當自己是主子!”

“放肆!”

詹霽月抬起手,對著她的臉狠狠甩了一耳光。

“詹知許,你多年學的禮教學到哪去了!”

詹知許的臉瞬間紅腫,她震驚的看著詹霽月。

這些年詹霽月待她仿佛親妹妹,對她予取予求,像是搖著尾巴的哈巴狗,怎麽會這麽跟她說話!

還打她!

“夠了!”

江姨娘一把將詹知許護在懷裏,仔細檢查她的衣物,確定她衣冠整齊,長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