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戲子不過是她將計就計,讓薑姒放鬆防備的!

車夫早已經不見蹤影,又或許說車夫早就不見了,她當時確實以為那戲子就是薑月的手段,而疏忽了。

春竹感覺到不對,想出來卻被薑姒一把按了回去。

“你在裏麵呆著。”

“別出來。”

春竹頓時心高高懸起立馬躲回馬車裏,她心裏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有躲著好好的才能保護好王妃。

薑姒看著麵前那幾個麵露凶狠的人,她眸子閃了閃,直接見那人從腰間拔出一柄彎刀。

弓起身形,冷眼看著薑姒:“周景宣的王妃?”

薑姒抿了抿唇沒有接話,隻見那人轉頭跟另外的人嘀咕,說這並不是漢話,她也完全聽不懂。

“許放也是死在周景宣手中吧。”

看薑姒有些迷茫,焦嚴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許放便是死在那苗寨的。”

“若不是周景宣橫叉一腳,那些蠱師便為我們所用了!”

“大周便是囊中之物!”

“今日殺不了周景宣,便殺了他的王妃,讓他痛不欲生!”

說完他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要怪就怪你嫁給了周景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悄無聲息,我會將你的頭顱給周景宣送過去!”

薑姒看著眼前的焦嚴,心中泛起陣陣寒意。

事情開始串聯起來。

當初在尋黎他們寨子裏的時候,許放說過當年周景宣受傷並不是意外,而且他也知情。

現在看著眼前的胡人,那便說明那許放也是胡人。

而那殺許放的人……背後的主子就一定是害周景宣的人,而且是大周的人!

現在她似乎有了猜測。

不等薑姒多想,一道勁風朝著薑姒劈過來,薑姒連忙閃開。

焦嚴冷哼一聲:“原來還是個練家子,大家一起上!”

“為咱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薑姒這邊打得難舍難分,而薑月則是依偎在周辰時懷裏。

她拈起一顆櫻桃,喂在周辰時的嘴裏,眼中全是笑意:“這會薑姒應該已經被那胡人焦嚴纏住了。”

“殿下您說,薑姒能逃走嗎?”

周辰時神情有散漫:“這個可說不準,周景宣那麽在乎那個女人,走的時候肯定給她留了暗衛。”

“這個焦嚴也不一定能殺了薑姒,”

“不過也無事,孤的目的本就不是殺了她。”

“一個婦道人家,便是再厲害,沒了男人也翻不了天。”

這句話落在薑月耳中,薑月臉上浮現一抹譏諷。

暗道,婦道人家可比許多廢物厲害多了!

周辰時絲毫沒發現薑月的異樣,而是繼續道:“上次那個殺手,還說是什麽排行榜第二厲害的,結果還不是沒有走出八王府。”

“周景宣一定留有厲害的人在府中保護,所以死不死都無所謂。”

周辰時計劃得很好,不管如何這一次的刺殺他都能擺脫嫌疑。

他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京城的薑姒,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婦人而已,婦人再厲害也不能厲害到哪裏。

他身邊的薑月已經是大周婦女中的第一人了。

這樣厲害的人,不也要依附他這個太子嗎?

所以他從未把薑姒放在心上。

而且這次是胡人動手的,更不會牽扯到他身上。

周景宣曾經斬殺了那麽多胡人,那些人早就對周景宣恨之入骨,為了報複殺了他的王妃不是很正常嗎?

想到這裏周辰時眼中閃過亮光。

不管如何,對於他都是有利的。

成則利益最大化,敗也無所謂,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周辰時抬頭看了一眼薑月:“銀錢準備好了嗎?”

薑月點了點頭:“已經準備好了,殿下放心,錢這一塊臣妾這裏不會有問題。”

周辰時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娶到你是孤最幸運的事。”

“等孤上位後,你便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薑月將野心埋藏在心中,對於古代的男子,她從來就不是戀愛腦。

更不會吃他畫的大餅。

皇後的位置她勢在必得,不是說要讓周辰時有多喜歡她,而是完全離不開她!

她的命要自己掌控!

而不是依靠那虛假的情愛!

既然穿越一趟,那麽主角必須是她!

兩人依偎在一起,卻各懷心思。

焦嚴是胡人,胡人善戰,便是傷痕累累卻依舊精力充沛。

鮮血好像能讓他們更加亢奮。

薑姒便是厲害,也頂不住這麽多胡人。

焦嚴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他身上已經有多處傷口了,他抬手舔了下手臂的鮮血,眼中閃著光芒:“我承認你很強,但是你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吧。”

“我們可以輪著來,但是你又能堅持多久。”

薑姒靠著馬車喘著粗氣,胡人的體力的確很強,她已經被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處於下風。

馬車裏春竹帶著哭腔:“王妃,您沒事吧。”

薑姒故作輕鬆道:“沒事,你還不相信你家王妃啊!”

春竹捂著嘴,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她是丫鬟,本應該保護主子的可是現在她卻在裏麵苟且偷生。

薑姒的聲音再度響起:“沒有我叫你,別出來。”

“這是命令!”

焦嚴凶狠地看著薑姒,朝著身後的人大聲道:“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周景宣殺了我們那麽多人,今日我們就用他夫人的鮮血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吧!”

“也讓周景宣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大家一起上!”

焦嚴一聲令下,那些滿身傷痕的胡人頓時步步緊逼。

薑姒神情凝重,眼中帶著放手一搏的決心。

她拿起匕首擋住朝她肩膀落下來的彎刀,剛鬆一口氣,腰間又是一道寒光。

她一腳將人踹開,體力消耗太大,她彎著身子不停的喘氣。

臉色也有些發白,拿著匕首的手已經開始不停的顫抖。

薑姒知道這已經是她身體的極限了,若是單獨對上一個胡人她也可以,幾個她也行。

但是人太多了,胡人又善戰,便是耗著也能將她耗死。

看著薑姒已經無力反抗,焦嚴臉上浮現幾抹得意:“幸虧今日將你截殺,要是周景宣在,想要殺你們二人便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