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能動彈,也不能讓一個姑娘因為我被人辱罵,才同意了下來。”
周景宣怕薑姒不相信他一般,他急急道:“真的是這樣的,阿姒,你要相信我。”
薑姒還是第一次見周景宣這樣急切解釋的模樣,隻覺得有些可愛,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見薑姒這樣,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笑,但是笑了就好,笑了就代表她不生氣了。
周景宣連忙把要去江北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後他抬頭看向薑姒:“這一次阿姒你跟我一起去吧。”
薑姒歪頭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道:“好啊。”
周景宣心中頓時像炸開花了一樣,開心極了。
他跟薑姒分開的太久了,這一去江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所以他才試探著問薑姒,讓她跟他一起去。
他們第二天便直接出發了。
蔣月兒在房中哭了一整天,第二日她想著周景宣應該是因為那女人在所以才那般說自己的。
以前他雖說對她冷淡,但是還不至於這樣。
這一切肯定都是因為那女人!
她已經是王妃了還不滿足!
蔣月兒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怪上了薑姒。
第二日她收拾了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覺得她隻要去跟周景宣說清楚,她對王妃沒有任何威脅,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沒想到她去找周景宣去而被告知人已經和薑姒離開了。
站在原地,氣得差點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拉著婢女尖聲問道:“他們走了?什麽時候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那婢女是薑姒院子裏的,本來就看不上蔣月兒,此時用力掙脫蔣月兒的手,譏諷道:“怎麽王爺和王妃離開還要給月兒姑娘您報備?”
“月兒姑娘未免管得有些太寬了,您隻是府中的客人,哪有主子去哪裏要給客人報備的。”
蔣月兒被一頓譏諷,臉色難看極了,她艱難地開口:“我不是那意思。”
那婢女還想說什麽,就被燕兒搶話到:“你什麽身份敢對月兒姑娘這樣,月兒姑娘是王爺的恩人,你算個什麽東西。”
“等王爺和王妃回來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婢女聽到燕兒的話,頓時臉漲得通紅不再說話。
燕兒拉著蔣月兒:“月兒姑娘我們走。”
蔣月兒被燕兒拉著離開,直到回到院子裏,燕兒才語重心長道:“月兒姑娘,您看王妃多有心機。”
“王爺出去辦事情她也要跟著去。”
“你呀就是太善良單純了。”
燕兒似乎見火候不夠大,又加了一把火道:“您看看若不是王妃授意的,她院中的丫鬟何至於敢這樣對您。”
“如今您還是王爺的恩人她們都這般,日後王爺若是完全被王妃抓住了心,您可怎麽辦喲。”
蔣月兒無助地看向燕兒:“那我要怎麽辦?”
燕兒眼中閃過一絲得逞:“您隻管聽奴婢的安排,奴婢一定會讓月兒姑娘您得償所願的。”
而已經前往江北的薑姒和周景宣完全不知道這一茬。
這一行,周景宣除了帶上暗一暗二和阿肆,便是薑姒帶著的陳一刀和秋霜還有阿大的。
本來薑姒不準備帶著阿大的,他的體質實在是太過於惹眼了,可是阿大說他要跟著薑姒,若是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救命。
還是周景宣覺得不怕有一萬就怕有萬一,帶上阿大多幾分保險。
馬車搖搖晃晃朝著江北行駛,這次周景宣並不以他攝政王的身份去江北,而是弄了個假身份。
秋月極為擅長易容,甚至比周景宣手下的那幾個更有過之而不及。
周景宣隨便被她改動幾下,他的臉變了卻又好似沒變,但是卻沒有之前那麽打眼了。
而薑姒卻依舊是原本的模樣,原因便是周景宣說,既然要換富商的身份,那身邊的夫人自然得美豔動人,不然誰會相信他有銀子。
薑姒竟是無言反駁隻得由了他去。
在馬車上,薑姒突然想起了那個叫魏將的人。
當時若不是他,薑姒可能來不及出城。
她朝著周景宣問道:“你可知道魏將?”
周景宣皺了皺眉,他的記憶還未完全恢複,他撩開車簾朝著暗一喊道:“暗一,你可知道魏將?”
這一行基本都是自己人,所以騎著馬靠近馬車聲音也沒有故意壓低:“知道,是您曾經安排在太子那裏的人。”
“他被您安排在太子的莊子上,後麵被太子發現然後帶回東宮。”
“魏將是孤兒,是當初那群孩子中最聰明的,您應該不記得了,當初魏將說要堂堂正正站在您的身邊,您讓他先做出點成績出來。”
周景宣實在是沒有關於魏將的記憶,他如今慢慢恢複的都是對他比較重要的任何事的記憶。
不過魏將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馬車在第三日的時候到達了江北地界。
跟前麵風光極好不同的是,江北這邊路上隨處都可以看見難民。
衣衫襤褸,神情呆滯目光空洞。
見薑姒一群人,那些難民立馬圍了上去,
一個枯瘦如柴的婦人,手伸到馬車前:“求您了行行好,給我們點吃的吧。”
婦人身邊跟著個小丫頭,那丫頭瘦弱不堪,手臂像是隻有一層皮裹在骨骼上的。
目光呆滯,仍由婦人拉扯著。
秋霜目光落在那小丫頭身上,心中湧出幾分難過,她恍若看到了自己小時候。
她拿出一個餅子給婦人遞過去,薑姒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
婦人將餅子接過去,剛準備吃掉,就被另外一個難民一腳踢在肚子上:“賤人,你配吃這東西嗎?”
婦人眼見著手中的餅子被男人搶走,婦人歇斯底裏大吼道:“你不能搶走啊,還給我還給我。”
那衣衫襤褸卻並不消瘦的男人,冷哼一聲並不搭理婦人,他拿著餅子就準備往嘴裏塞,卻被秋霜一腳踢翻在地上,男人哀嚎一聲,餅子落在地上,婦人連滾帶爬去撿起來,連地上的灰都沒有擦,便直接自己一半,另外一半塞到那小姑娘手裏。
她含糊道:“丫頭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