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關的事情就留給裴宣處理,等河源關結束後,他便直接去江北其他受災的地方。

雨水季,江北基本多處都受災,隻是河源關格外的嚴重,這也是拜謝家所賜。

其他地方雖然水災,但是情況好很多。

裴宣一個人便已經足夠了。

而他們去江北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北望族已經存在了百年之久,在江北一代府衙完全比不過那些望族。

周景宣這一次要做的便是將江北望族手中的權力分開。

第一站便是謝家。

這得感謝謝家兩兄弟簽下的契約。

謝家兩兄弟不在了,那麽這筆賬自然應該找謝家的人來償還。

這次去寧州跟之前去河源關完全不一樣。

一路上一邊走一邊休息。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是要多看看多玩玩。

從河源關出來,沿途完全不一樣。

雖然水患依舊在,但是卻很少見到難民。

一路上聽著雨聲,倒多了幾分愜意。

傍晚時分,薑姒一行人在一處旅館落腳。

旅館不是很好,但是卻是附近唯一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再往前便要半日的路程才能到縣城。

旅館外麵看著簡陋,裏麵卻不錯,大廳裏坐了不少往來留宿的人。

周景宣幾人付了房錢,便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外麵雨聲不斷,裏麵倒是暖和得很。

一道閃電劃過,隨即便是轟隆隆的雷聲。

旅店的門突然被打開,一行穿著光鮮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對年輕男女,身後跟著的是他們的仆人。

男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汽,女子臉上帶著幾分不高興,拿著帕子擦了擦肩膀的濕氣。

薑姒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兩人付了房錢就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剛好離薑姒他們不遠。

冷風吹過,帶著雨水進來,店小二連忙上前將門關上。

大廳裏又熱鬧了起來。

其中一桌聲音有些大,是個喝醉的男人,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手中拿著酒壺:“你們聽過這梅嶺鬧鬼的事情嗎?”

他灌了一口酒,隨後故意壓低聲音道:“咱們這裏就是梅嶺。”

“聽說這裏有個女鬼,在很多年前,因為丈夫嫌棄她生得醜陋,然後在外麵找了其他的女人。”

“這個梅姑啊知道後,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偏方,說將人臉剝下貼在自己臉上便能貌美如花。”

“越是漂亮的臉皮,貼上便越是好看。”

“這梅姑已然瘋魔,便到處殺害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來換取丈夫對她的愛。”

男人臉上帶著醉酒的紅暈,聲音大了幾分:“剛開始的時候,梅姑的男人確實因為梅姑換上人皮後越來越漂亮而又重新對梅姑好了。”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梅姑殺害的姑娘很多,大家都有了警惕,不讓那些年輕的姑娘出門了。”

“梅姑便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一張臉皮能用的時間有限,梅姑再也找不到下手的人,她隻能用著之前取下來的人皮。”

“可是人皮久了就會腐爛,那夜梅姑臉上的人皮腐爛脫落。”

男人又是一口酒灌下,他的聲音故意帶著幾分陰惻惻的感覺,膽子小的已經縮成一團了。

像是為了配合男人烘托恐怖氛圍一般,一道炸雷在頭頂炸開,隨即冷風將一處窗戶吹開。

大廳的人都嚇了一跳。

旅館的老板娘,扭著腰罵道:“王大,你又在嚇唬人了!”

“這故事老娘都聽了八百遍了。”

老板娘指揮著店小二將窗戶關上,王大嘿嘿一笑:“這種雨天,正好聽些故事。”

“再說我這可不是嚇唬人啊,而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

窗戶被關上,之前被嚇到的人又緩過勁來,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膽小害怕的一麵露出來紛紛叫囂著:“你快接著講,後麵是什麽。”

王大仰頭灌上一大口酒:“老板娘,這是他們讓我講的啊,可不是我故意要嚇唬人的。”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隨後扭腰離開。

王大這才又慢慢繼續。

“剛剛講到哪裏了?”

“哦,想起來,那天夜裏,梅姑帶著那已經快腐爛的人臉,伺候著他的夫君入睡。”

“兩人情到濃時,梅姑的夫君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

“他側身將落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拿到了燭火麵前,卻發現竟是一張快腐爛的人皮。”

“梅姑那夫君嚇得大叫,梅姑連忙上前,將頭伸到他夫君身側,不解的問道,夫君怎麽了?”

王大說的正是起勁,而薑姒他們這桌的菜剛好端了上來。

店小二看了一眼薑姒一行人,又朝著王大看了看:“飯菜已經上齊了,客官慢用。”

隻見所有人都被王大的故事吸引了,薑姒一行人也不例外。

都有些好奇後續。

王大一驚一乍,大聲道:“好家夥,那梅姑本就生得不好看,又長期佩戴人皮,導致她自己的臉已經完全爛了。”

“她這麽將頭伸過去,那梅姑的夫君看到的便是一張腐爛的臉,正離他很近,還叫他夫君。”

“梅姑的夫君被嚇得穿著裏衣就大叫著跑了出去。”

“梅姑的事情敗露,村子裏的人都說她是妖怪是怪物,以梅姑丈夫為首,他們將梅姑活生生的燒死了。”

“梅姑死後,怨氣極重,變成了一方厲鬼。”

“以前這梅嶺可是有很多人住的,可是在梅姑死後,都跑光了。”

“他們經常會在半夜遇見一個女人,那女人臉上腐爛不堪,會攔著人問,我漂亮嗎?”

“待人回答後,她便殺了那人。”

“也有人說梅姑會攔著人問她的臉呢?”

“遇見漂亮的姑娘梅姑便會將人的臉皮剝下來,按在自己臉上。”

王大努力睜大了眼睛:“一個月前,這梅嶺也死過一個姑娘。”

“她渾身上下都是傷,臉皮被人生生地扒了下來。”

“大家夥便說是梅姑動的手。”

說完他目光掃過薑姒和剛才進門的那女子,嘿嘿一笑:“這兩位小娘子倒是一等一的漂亮。”

“可得小心些,別讓梅姑看見了。”

“否則梅姑便會搶了你們的臉皮,給她自己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