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這才將東西給了男人。
男人費力的睜開眼睛,狼吞虎咽地將餅子吃了下去。
阿娟目光緊緊地盯著男人,等男人吃完後終於恢複了些精神,阿娟急急上前:“你說要報答我的。”
男人額頭剛才被阿娟打破皮了此時紅腫一大片,他深邃的眸子看了阿娟一眼:“明日我會來找你的。”
阿娟上前想拉住男人,可是男人一個眼神就讓她雙腿打顫,不敢再說什麽。
男人走後阿娟直罵晦氣,她覺得男人騙了她一頓口糧。
對於男人說的第二天來找她,她根本就不相信。
連一頓飯都吃不飽又怎麽報答她!
阿娟夢裏都在咒罵,當晚她是餓著肚子入睡的。
阿娟以為跑了的男人,沒想到第二日真的出現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狼狽,但是卻精神了不少。
他沉聲道:“我來了。”
阿娟被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朝後退了一步:“你、你要怎麽報答我?”
男人陰狠的眸子掃了阿娟一眼:“你說。”
阿娟雙眼放光,毫不心虛的開口道:“我要銀子,好多好多的銀子。”
男人沉默半晌最後才說道:“沒有。”
阿娟雙眼瞪大,她看著男人微微張嘴,她想罵的可是又不敢,她在這個雜耍團已經被打怕了。
挨打餓肚子都是家常便飯,她稍有不對的地方就是一頓暴打。
雜耍團的人說她是怪人,是怪物是不祥,人人都可以欺負她。
她曾經也辯解過可是他們說:“你若不是那麽為什麽長不大。”
有人譏笑:“大概是壞事做多了才被老天爺懲罰了。”
“說不定她本來是個怪物,所以她的父母才將她賣了。”
男人見阿娟不說話自顧自地說到:“那我便教你一首曲子。”
阿娟這下臉色已經不能說是難看了,她完全黑了臉。
所謂的報答不過是教她一首曲子。
這一首曲子有什麽好的,她又不能去那秦樓楚館唱歌賣笑,用那小曲兒哄客人。
還得她去學一場,可是阿娟不敢拒絕。
阿娟最後跟著男人學了這首曲子,男人說這曲子不是一般的曲子,它能讓人沉睡。
阿娟翻了個白眼,就是哄睡的曲子而已,確實不一般。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說了出來,話音落下便感覺到脊背一寒。
她連忙抱著腦袋求饒:“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預料的疼痛並沒有下來,她睜開一隻眼看了看男人隨後小聲道:“好好學。”
不過三日,阿娟便學會了,男人也準備離開了,臨走時候他送了個奇怪的樂器給阿娟。
最後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男人走後,阿娟有些失落,一開始她是不喜歡男人,覺得他用一首破曲子便騙了她一個餅子。
可是她知道男人跟她接觸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在得知她不是孩童而是得了怪病的時候隻是短暫沉默,並沒有嫌棄她。
在她抱怨的時候,也沒有毆打她。
她便覺得他還不錯,至少比她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男人走後阿娟又一次在雜耍團挨了打,夜裏她她摸出了那個奇怪的樂器,吹起了男人教她的那首曲子。
第二日雜耍團的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下午,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雜耍團裏人都詫異不已,一個人睡過頭正常所有人睡過了就很奇怪。
阿娟知道的時候,心中驚駭不已,第二晚她又吹了一遍,若是真的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樣,那這首曲子可就真的是寶貝了。
第二次果然也是這樣。
阿娟腦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前的她不離開雜耍團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離開了雜耍團遲早會餓死在外麵。
可如今她不這樣覺得了。
第三晚,阿娟又吹響了那首曲子,那夜雜耍團人都沉睡過去,阿娟偷走了雜耍團的所有銀子逃走了。
第一次有了銀錢,阿娟很快就揮霍一空,然後她便找不同的人家下手。
很快她便被人發現。
阿娟說的很慢,目光一直擔憂的看著阿力。
鄭旭聽到阿娟的話,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那夜他們會睡的那麽死。
薑姒也清楚了為何她會中招,若是毒她能很快的察覺到。
可是這種便是防不勝防。
鄭旭掃了一眼地上阿力,冷聲道:“所以他便是你一起偷竊的同夥?”
阿娟立馬急切反駁:“才不是,他才沒有做過那些事。”
“阿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上天給我的獎勵。”
“他不嫌棄我,他愛我,他娶了我。”
阿娟一邊說一邊神情幸福地靠著阿力。
原來當初阿娟被發現做的那些事後便被官府追捕,在逃亡的路上遇見了阿力。
那時候的阿力還以為阿娟是個孩子,他把精疲力竭的阿娟撿了回去好好照顧。
阿娟跟阿力以孩童的身份生活了好幾年,最後她發現她愛上了阿力後,才小心翼翼地全盤托出。
本以為阿力會厭惡她,會趕她走,卻沒想到阿力小心翼翼的抱著她輕聲道:“還好你不是個孩童,我幾乎都以為自己是個惡人了,竟然喜歡上了個小姑娘。”
阿娟和阿力互相表白心意後,兩人便好好地在一起了,日子開始歸於平靜。
可是好景不長,阿娟由於身體的原因,經常被鄰居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在背後嚼舌根說阿力怎麽看上了這麽一個怪胎。
他們說阿力這樣老實勤奮的人應該娶一個身體健康的妻子。
那些長舌婦說阿力肯定就是一時被她迷惑了,時間一長就會厭惡這麽一個怪物。
後來沒多久阿娟便看見一個女人跟阿力說話,女人不是很漂亮,但是是個正常的人。
跟阿力站在一起格外的刺眼。
阿娟心中的嫉妒翻湧不同,她怨毒地看著那個女人。
當晚阿力回來,阿娟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她一切如常,像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可是那女人卻在第二天失蹤了。
沒過幾天女人的屍體便在田地裏被翻了出來,四肢被折斷,整張臉已經被劃爛看不清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