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看著周景宣認真的神色,連忙解釋:“我是說以後,以後你喜歡的人回來了,我自然就該讓位離開了。”
她見周景宣神色依舊沒變,繼續補充道:“你放心,我會將你的內力完全恢複後才走的。”
周景宣聽到她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她這是覺得自己是因為想恢複內力所以才怕她走?
周景宣也說不出為何,心裏騰起一股莫名的煩悶,他上前一步,強壓著情緒盡量平緩語氣:“可是府中有什麽讓你不順心的?”
薑姒搖頭,目光看向他眼中全是不解。
他為何會這樣問?
周景宣張了張嘴想將那句:是你有心上人了?還是不喜同我一起?
問出來,但是話到舌尖滾了一遍後,他又咽了回去。
最後隻低低的說了一句:“若是有什麽不合心意的地方你要同我說。”
說罷,他便將今日大壯的事情說了一遍。
話題轉移,薑姒也緩了幾分,在聽到周景宣說大壯隻給馬的草料上下了藥時,薑姒搖頭:“不對,不止是馬的草料。”
“他們在人的身上也下了藥。”
薑姒回想她擋在林煙身前時聞到的味道,那分明就是能引得牲畜失控的藥粉。
而林煙坐在她身側真的是巧合嗎?
薑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林煙還覺得是自己救了她,現在看來分明是她因為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
周景宣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馬場那心髒生疼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們好大的膽子就真以為我不會出手?”
敢動他周景宣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以為丟出來一個背鍋的就能糊弄人?
哼!想太多!
薑姒看著周景宣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不會放過那些人。
薑姒伸手拉了拉周景宣的衣袖,原本周身散發出戾氣的周景宣頓時全部收斂起來。
他偏頭看著薑姒那張嬌豔的臉,心中深處浮現一出一絲柔軟**平了他從前所有的戾氣。
薑姒聲音輕柔一雙白皙細嫩的手想撒嬌般拉著他的衣角晃了晃:“你現在內力還沒有恢複,即便是有什麽想法也要走穩妥的路子。”
周景宣目光落在那雙如玉的手上,呼吸一滯,一股莫名的燥熱傳遍全身,啞著嗓子輕聲應了一聲:“嗯。”
薑姒絲毫沒有注意到周景宣的異樣,繼續說:“你不用擔心,隻要找到善蠱之人,你的內力我保證能全部恢複。”
周景宣強壓著心中那莫名的躁意,將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聲音啞得不像話:“昨日暗一傳來消息說,有了善蠱之人的消息。”
“應該不日就能傳回來好消息。”
薑姒俏皮的看著他:“那你現在就更應該保存實力,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不急於一時。”
“不要因小失大。”
周景宣見她這般小女兒嬌俏的姿態,眼中的寵溺快要溢出來:“好,都依你。”
這般寵溺的話,讓薑姒晃了神,隻是片刻耳尖滾燙。
她暗道,這男人怎麽老是亂勾引人啊。
周景宣又陪薑姒待了會才離開,他剛走躲在暗處的暗二就立馬跟上了。
前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麵,暗一離開的時候他才被調回來。
暗一走的時候還跟他說,以後要對王妃多上心點,那時候他還覺得像王爺那樣的人哪裏懂得什麽憐香惜玉,莫不是暗一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剛才的一幕,讓他大跌眼鏡,這還是他認識的鐵血王爺嗎?
他怕自己看錯了還揉了好幾次眼睛,才終於肯定下來,王爺是喜歡上王妃了。
從前在外麵的時候,像安禾小姐那樣的美人在他麵前他都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一副冷眉冷眼的樣子。
大家都說王爺怕是對女子沒有興趣。
可現在,王爺對王妃那個溫柔,他看了都要以為那不是他家主子。
暗二出現在書房,周景宣坐著臉上絲毫沒有剛才的溫和,渾身的戾氣好不遮掩。
就連暗二都感覺一震寒意從腳隻竄頭頂。
暗二跪在地上,心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王爺隻有在王妃麵前才是最溫和的。
周景宣聲音滿是肅殺之意:“他們既然這麽做,自然是需要付出些代價。”
“不過王妃說要穩妥行事,那麽本王就網開一麵!”
暗二頭埋得低低的,聽著自家主子提起王妃的時候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分,心中不由感慨,主子終於有找落了,也終於有點活人的氣息了。
周景宣完全不知道暗二心理活動,繼續說著:“記得城東的那家滿春園是東宮那邊的是吧。”
“還有西巷的那家酒樓是七哥的吧。”
“就小懲大戒吧。”
暗二虛虛抹了一把汗水,這還叫小懲大戒?
那城東的滿春園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了,裏麵的姑娘就是東宮那位最好的情報人員,而西巷的那家酒樓生意紅火也是七王爺名下最好的產業了。
主子一下子就讓對方大出血,這還叫小懲大誡?
不過暗二又想到從前惹到主子的人,基本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丟了性命的,這也確實是小懲大誡了。
暗二立馬應道:“是主子。”
周景宣突然想到馬場那一幕,心頭一揪又繼續吩咐道:“你處理好了回來後就去保護王妃。”
暗二一驚猛地抬頭看向周景宣:“可是主子你現在的身體?”
周景宣微微蹙眉:“我無妨,你保護好王妃就行。”
暗二沒有說話,心中卻將薑姒的地位又往上移了移。
這可是算是比主子自己的命還重要了。
暗二快速離開,他辦事的效率很高,隻是一晚上,滿春園就出現了火災,而西巷的酒樓也出事了,說是吃死了人,還有不少人進了醫館。
這些消息傳到那兩位耳朵中的時候,東宮那位滿臉陰翳連說了幾聲好。
而七王爺在於貴妃的寢宮,滿臉狠辣:“母妃,你說這個賤種怎麽那麽討厭!”
“從前你說讓他幫助兒子,可如今他就像是條瘋狗,誰都惹不得碰不得。”
“這次僅僅是一點小事,他就毀了我名下最賺錢的產業!”
周景離滿臉恨意:“要是以後稍不如意,他還不得將我殺了!”
於貴妃臉色一沉,尖聲道:“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