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惡劣的那段時間,母親甚至視她為眼中釘,覺得是因為她占了母親的位置,所以庶姐才沒機會到她肚子裏來。

說來實在是可笑,她明明才是正兒八經的嫡小姐,可是過的日子還不如下人。

林芊芊覺得,若是有的選,她肯定不會選擇成為她的孩子。

隻是由不得她來選擇。

庶姐覺得有了母親的撐腰,便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害怕,可是後來漸漸發現母親毫不在乎她。

便越發的放肆,將林芊芊當狗一樣使喚。

再後來林芊芊便遇見了鄭妍和鄭旭。

父親母親討好的模樣,讓她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嫁給鄭旭。

她乖巧討好,跟兄妹倆打好關係。

母親和父親破天荒對她有了幾分笑臉,那天父親拉著她說:“芊芊,你喜歡鄭家哥哥和鄭家姐姐嗎?”

林芊芊點了點頭,她喜歡的很,不僅喜歡還羨慕極了。

父親笑嗬嗬地望著她:“那芊芊要好好討好他們,以後嫁到鄭家去,便也會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了。”

這句話林芊芊從那時候便記到今日。

她卑微討好,換來了跟在鄭妍身邊的機會。

家中對她的態度開始轉變,庶姐開始怨恨她。

每次都變著法子折磨她,可是自從她攀上了鄭妍,母親再也不是對她視若無睹了。

好幾次母親發現都狠狠地罰了庶姐。

就這樣一直到十四歲。

庶姐因為嫉妒,竟然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鰥夫,想毀了她的身子。

庶姐說這樣的話,她便再也不可能嫁到鄭家了。

父親和母親也會再次厭惡她。

那天她拚死掙紮,最後終於脫險。

林芊芊知道,這事不能就這麽過了。

她不會這麽放過庶姐,她在母親和父親想息事寧人的時候,砸碎了茶杯狠狠地在手腕上劃下一道口子。

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她一字一句道:“你們若是還要維護阿姐,便讓我去死吧。”

林家夫妻見狀頓時慌了神,他們慣會權衡利弊,自然知道這時候保誰最後。

庶姐被匆匆嫁了出去,嫁給了一個已有妻兒的男人做妾。

她曾經去看過一次,那男人的正房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庶姐被磋磨得沒有半分從前的模樣。

這也更加確定了她要嫁給鄭旭的心。

林芊芊從來都知道她的一切來之不易,都是她辛苦得到的。

鄭旭也是。

手腕上的疤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一直都在。

林芊芊摸了摸,隨後起身下樓。

鄭旭回到府中之前,鄭朗便收到了消息,他看著周景宣讓人送來的信紙,抹了一把又一把的汗水。

上麵寫得讓鄭旭盡快和林芊芊成親。

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鄭朗惶恐不安。

自己兒子那點心思已經被攝政王察覺了。

這讓他怎麽不慌。

正好鄭旭來找他,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聽到鄭旭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鄭朗聽的膽顫心驚,一腳將鄭旭踹倒在地上。

“我不是給你說過了讓你不要去招惹王妃!”

“你竟然帶著林芊芊去。”

“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鄭朗看著地上一言不發的鄭旭,隻覺得心累極了。

他這一生簡直是如履薄冰啊。

鄭旭自知理虧,隻是輕聲問道:“父親明日我便去上門賠禮道歉,直到他們原諒為止。”

鄭朗閉了閉眼睛,忍住又想一腳踹過去的衝動,半晌才將火氣壓了下去,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還上門道歉!”

“你不再出現在人家眼前,便是最好的事了!”

“算爹求你了行不,你就安安穩穩地跟林芊芊成親,不要再去王妃和王爺麵前晃了。”

“誰能容忍自己的夫人被別人惦記,你呀為鄭家多想想吧。”

“你和林芊芊的婚事提前吧。”

“我明日讓你娘去看看日子,最好便定在下個月。”

他冷冷地看了鄭旭一眼:“正好斷了你那些心思,成親後我不信你還不收心。”

“也安了芊芊那丫頭的心,免得她怕你因為王妃不娶她而鬧出什麽幺蛾子。”

鄭旭本想再拖拖,可是此時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能無力地回應道:“一切都聽父親的安排。”

齊恒之這邊不信鄭朗,他覺得鄭朗既然會試探周景宣,那便是有可疑之處。

遂也下了請帖邀請周景宣去齊家。

而這次他也叫上了齊元明。

齊元明這段時間一直在屋中養傷,身上的傷讓他脾氣越發的暴躁。

而錢嬌嬌每日都哭啼啼的,她臉上的疤已經一些時日了卻依舊不見好。

若是這疤留下了,那她這輩子便再也沒有機會複寵了。

她給錢家送了信,讓錢本仁不惜一切代價找來神醫為她治療好臉上的傷。

程氏這幾日不分晝夜的照顧齊元明,卻被他處處挑刺。

這才將他大腿上的傷換好藥,纏繞紗布的時候,稍微用力了一些。

便被齊元明一腳踹倒在地上:“賤人你是要痛死我嗎?”

程氏跌坐在地上,心中也來了氣:“齊元明,你別太過分。”

“你以為你真是攝政王了,你不過是個乞丐!”

“我念在夫妻之情照顧你,你卻不知道好歹。”

“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便是死活也跟我沒有關係!”

見程氏這樣,齊元明心中更是憤怒不已,他目光凶狠的看著程氏,瘸著腿上前,一巴掌扇倒程氏:“賤人,你終於說出口了是不是。”

“你就跟你那該死的父親一樣,都嫌棄我是乞丐?”

“可我是乞丐又如何?你還不是嫁給我了?”

“那是不是說明你更賤了?”

程氏仰頭看向齊元明,眼中全是恨意:“是,我就是看不起你!”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齊元明被激得毫無理智,此時腿上的疼也被憤怒掩蓋,他騎在程氏身上,手腳不用不斷地毆打。

他不斷地用拳頭在程氏身上發泄著他的怒火。

他已經憋了太久了,其他人他根本不敢動手,而程氏不一樣,程氏無依無靠。

反正身份已經敗露了,便是打死程氏也沒有人來找他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