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你是從京城來的,官威大我不說什麽!”

“但是這般故意讓我難堪,便過分了!”

“你可知道我姐夫是錢本仁!”

“我外甥女是王爺的人,你這般對我,就不怕你的官位不保嗎?”

裴宣抬眸看著李舒安,認真地問道:“那你想如何?”

李舒安見裴宣這般,便以為裴宣是怕了他。

洋洋得意道:“趕緊將我家管事放了,將這汙蔑我的婦人打五十大板丟出去。”

“再向我的管事賠禮道歉。”

“否則,裴大人,別怪我去告你一狀。”

裴宣看著李舒安半晌,看得李舒安有些不自在,不知道為何,李舒安覺得心裏莫名有些慌,他咽了咽口水:“你看我幹什麽!”

“裴大人這官位來之不易吧,可要好好保住。”

“今日你遇見的是我,才會就這麽算了,若是別人可不會這麽輕易便過去!”

裴宣突然笑出了聲:“李舒安,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讓本官給你的管事道歉!”

“你莫不是以為本官是那趙大人?”

“今日本官說給這老人一個交代便會給她一個交代!”

“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對了你剛才提起王爺,王爺從來便是公正無私,豈是你這等小人能沾惹的!”

裴宣剛說完,那管事便被拖著進來。

背上已經鮮血滲出,將衣物打濕了。

趙敬嘴裏不斷地呻吟著,他看到李舒安的一瞬間,四十多歲的人竟是哭出了聲:“老爺,老爺啊,小的快被打死了。”

“他們這般折辱小的便是在打您的臉啊!”

“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疼死我了誒,我要死了!”

裴宣冷眼看著,將驚堂木狠狠地一敲:“閉嘴!本官問一句你便回答一句!”

“若是再有廢話,本官不介意將你再打一頓板子。”

裴宣說完,趙敬便打了一個哆嗦,嗚咽著不敢再說一句話。

他可不想再挨一頓了,若是再挨上一頓板子,他這條老命都要交代了。

這些天殺的,竟然下手這麽重!

裴宣冷聲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趙敬連忙道:“小的趙敬,是李家碼頭的管事。”

裴宣看了一眼老婦人,隨後朝著趙敬問道:“你可記得她兒子和兒媳?”

趙敬看了一眼老婦人,李舒安可能不記得了,但是他記得清楚。

這老人的兒子便是被他們打斷腿的。

他有些慌張,眼神左右亂看:“認識,她兒子鐵柱是我手下的工人。”

“因為偷盜被打斷了腿。”

“青天大老爺誒,她兒子偷盜財物被抓,這才被打斷了腿。”

“其餘的我可一概不知了。”

“指不定又去誰家偷了東西被打死了,這會兒跑來汙蔑我們。”

“大人您可要明鑒啊!”

“這樣手腳不幹淨的人,指不定做了什麽壞事了。”

裴宣見趙敬這般,勾了勾唇角:“來人,傳證人。”

“趙敬有人說看見老人兒媳被李舒安帶走了!”

“而那尋找自己妻子的鐵柱,也進了你們的院子便再也沒出來過了。”

趙敬臉色頓時大變,他躺在地上隻覺得背後汗水連連,將傷口都刺得格外的疼。

他頓時慌了神,朝著李舒安看過去。

李舒安這會兒也想起來了,這本對他來說是一件小事,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便是之前這老婦人去鬧了幾次,李舒安都不在。

即便是鬧到府衙中,在聽說是李舒安時,便立馬到此為止,根本沒鬧到李舒安麵前。

現在這麽一鬧,他倒是基本想起來了。

當時他去碼頭看生意,便就在那邊住了幾日。

那日,那婦人上門來為她丈夫討要說法,那婦人帶著一個孩童,婦人雖說不是城中小姐那樣白淨,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

一時間李舒安便動了色心,表麵說著會給這婦人一個公道,將人請了進去。

他哄騙著夫人跟他進裏屋,然後屏退下人,便對婦人動手動腳。

婦人掙紮,她的孩子也上前幫忙。

卻被李舒安狠狠地一推撞到後腦勺暈了過去,最後婦人掙紮未果也被李舒安得逞。

李舒安用孩子威脅婦人聽話,這才將孩子送回了回去。

後來沒想到這婦人的男人又找上門來,他本來就已經玩膩了,遂將婦人還給鐵柱。

可是那婦人瞧見自己的丈夫,自覺自己已經被玷汙,羞愧難當無顏苟活。

便當著男人的麵一頭撞在青磚的牆麵上,最後癱倒在地沒了生機。

鐵柱見妻子死了,憤怒不已,他瘸著腿衝上前,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李舒安便被他打了一拳。

這一拳便激怒了李舒安,他憤怒大吼:“將這人給我往死裏打!”

身上本就有傷的鐵柱根本沒辦法,雙拳難敵四手,他被打到奄奄一息,李舒安才叫停。

李舒安看著地上滿身血跡的鐵柱,他臉上浮現一抹猙獰:“把他的雙手雙腳給我砍下來,再將他丟去河裏喂魚!”

鐵柱便就這麽死了。

後麵鐵柱的娘來找了幾次,都被趙敬攆走了。

官府一聽是李舒安,便忌憚錢家。

這事便就這樣了。

時間一長李舒安自己都忘記了。

證人很快就來了,是個老乞丐,他跪在地上朝著裴宣行了一禮:“大人。”

裴宣聲音溫和了幾分:“老人家你將那日的事情說一遍。”

老乞丐點了點頭:“那天我正在乞討,便看著一個婦人牽著孩子進了我乞討對麵的院子。”

說到這裏老乞丐停頓了下,他看了李舒安一眼:“我記得當時站在院子門口的便是這位老爺。”

“當時我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對,直到幾天後,一個斷腿的男人來。”

“我看著那婦人撞死在門口,那男人淒厲嘶吼著衝了進去。”

“後麵我便隻聽見哀嚎,再沒見到其他了。”

趙敬連忙道:“你胡說,才沒有的事。”

“你這個老東西,你可知道你在汙蔑誰?”

“你這樣亂說,小心在寧州待不下去!”

老乞丐被趙敬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瑟縮了一下:“大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