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衛青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會有這麽惡心的心思。

他見再沒有拳頭再落下來,以為是自己父親像往常那樣打累了。

可是沒想到下一瞬,他便被一把扯了過去。

身上帶著傷的衛青,被狠狠地壓在桌子上。

他那破舊不堪的衣服被衛年一把扯開。

少年白皙帶著傷痕的皮膚露了出來,一股涼意讓衛青渾身一個激靈。

衛青害怕極了,他哭喊著:“爹,你要幹什麽?”

衛青掙紮,卻被衛年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臉頰立即浮現了五個指印。

衛年神情凶狠的看著衛青,嘴裏說出的全是汙言穢語:“你這個賤種。”

“不知道是你娘跟哪個野漢子的種。”

“老子把你養了這麽大,你也該好好報答報答我了!”

“那些貴族老爺們,最喜歡圈養孌童了,你也讓老子我嚐嚐那滋味。”

“也是算是報了老子養你的恩情。”

瘦小的衛青便被按在桌子上。

看著自己的父親麵目猙獰地撲向自己。

衛青已經忘記了那一夜是如何過的,他隻記得他發狠地將衛年的四肢砍斷。

鮮血濺了一臉,他都不敢停下。

一直到天亮他才精疲力竭倒下。

發現他殺人的是隔壁的鄰居。

她看到滿是鮮血,被砍得破碎不堪的衛年,和倒在血泊中手拿著菜刀的衛青時,差點尖叫喊出去。

但是在聲音快到喉嚨處又憋了回去。

衛青被那嬸子叫醒,嬸子心疼地看著他,給了他幾個銅板和一些幹糧:“孩子,嬸子知道這個衛年不是個好東西。”

“他死了也是活該。”

“可是弑父可是大罪,你逃吧。”

“若是被人知曉,你難逃一死。”

“嬸子隻有這些東西了,你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衛青猛地從夢中驚醒,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神情冰冷推開窗戶,一陣冷意襲來,他才緩和了許多。

他冷聲道:“薑姒怎麽樣了?”

暗處立馬有聲音回應道:“一直在昏睡,中途醒來過幾次,但是很快又昏睡過去了。”

“主子,引魂香會不會用得太多了。”

衛青擺了擺手:“大師說,這個量正常的。”

薑姒雖然提不上精神,但是從醒來好幾次,她便發現,衛青一直派人監視她。

薑姒被囚禁在衛青這裏,雖說衛青對薑姒也沒有苛待,但是被囚禁的滋味可不好受。

她得盡快離開。

薑姒每日清醒的時間不多,她懷疑便是那安神香的原因。

她得先斷了那安神香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第二日,薑姒便說想去院子裏轉轉。

丫鬟神情有些為難:“薑姑娘,我得去請示大人。”

薑姒點了點頭:“你去跟衛青說,我想轉轉,絕對不會逃跑的。”

“每日總在這屋子裏,好好的人也會憋出病來。”

丫鬟便帶著薑姒這些話去找了衛青。

衛青皺眉片刻:“依她。”

“不過你們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丫鬟點了點頭,心中雖有些詫異,但是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那薑姑娘看起來病懨懨的樣子,怎麽大人還這麽小心?

難不成她這般樣子都能逃走?

這些話,她自然沒有問出來。

能在這裏當差,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別問。

傻一點,才更好。

薑姒到了院子裏,讓丫鬟搬了個藤椅過來,暖洋洋的太陽曬得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接連幾日都這樣,薑姒除了看看院中的花草,便是躺在藤椅上曬太陽。

像是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

直到第五日,薑姒要像往常那樣出去,剛走了幾步,她神色一凜一把扣住那丫鬟的手:“你是誰?”

那丫鬟,頓時滿臉喜色:“小姐!是我!”

薑姒有些遲疑地喊了一聲:“秋霜?”

秋霜點了點頭:“王爺擔心你,便讓我混進來照顧你。”

“不是王爺不來救你,是那該死的阿大、不應該說是衛青,他說你若是離開了這裏出了什麽事他不負責。”

“但是具體是什麽,王爺沒跟我說,隻是讓我來照顧你。”

“王爺像是忌諱一般,明明可以把你從這裏救出去,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隻讓我過來照顧你。”

薑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秋霜來得太巧了,她這幾日可不是單純地逛花園,而是在找擁有的草藥。

現在她已經收集到了一些,可是秋霜的出現,讓她有些猶豫。

薑姒抬眸看了秋霜一眼:“秋霜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秋霜愣了下,隨即搖頭:“小姐,秋霜就知道這些。”

薑姒冷眼看著她:“所以景宣什麽時候離開寧州的。”

秋霜瞳孔一震,她下意識道:“小姐你怎麽知道的?”

她說完,薑姒便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果然景宣不在寧州了。

否則他不會讓秋霜過來,他會親自來,並且將她帶走。

這樣隻有一個答案,便是周景宣不在寧州,所以才會讓秋霜過來。

還有便是她的身體出問題了,而周景宣要去做的事很危險,她跟在周景宣身邊還不如在衛青這裏更安全。

這些都是薑姒的猜測,但是她知道應當八九不離十了。

周景宣確實離開寧州,就在前日便匆匆離開。

齊家這些事情,他沒有辦法,隻能先放下。

他得先回京城。

秋霜小心翼翼的看著薑姒:“小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是王爺怕你擔心,不讓我說的。”

“王爺說,衛青雖說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但是目前看來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薑姒心中浮現一抹冷意,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是不會做傷害這具身體的事吧。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來,她隻是臉上有些失落:“現在的我確實幫不了景宣。”

“我不知道為何,總是日日嗜睡,渾身無力。”

“我若是這樣,便是從這裏逃出去了,跟著景宣也會是他的累贅。”

“就像那日一樣。”

“衛青說的對,我便是景宣的破綻。”

薑姒重重的歎了一聲,隨後滿臉落寞。

秋霜連忙安慰:“王爺才不會覺得您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