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他們很快便處於劣勢，老者冷眼看著。
像是早就知道如此結果一般。
他慢悠悠地說道：“你以為跟這江河便能如何？”
“不過是來送命而已。”
“有時候，還是不能太小看別人了。”
“若是我們什麽都沒準備，你當我們來京城找死啊！”
老者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暗一知道這次栽了，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
他大概也是活不下去了。
他抬手用力擊飛砍過來的大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跟他一起來的暗衛靠近他：“暗一哥，你先走。”
“我們不能全部都死在這裏。”
“得有人去給王爺報信。”
暗一咬了咬牙剛準備開口拒絕，他不是那種會拋下兄弟們的人。
可是不等他拒絕，僅剩的幾人便打斷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暗一哥，我們不能全部都死在這裏。”
“你一定要活著離開。”
“你不要拒絕我們，就我們這樣，你覺得我們能活著回去嗎？”
說完幾人看了暗一一眼，隨後眼中閃過堅定。
不再像之前那樣，而是完全放棄了存活的機會。
暗一雙眼泛紅，暗衛都是可憐的孩子，沒有家人，或者被人拋棄的。
從前他們就說，即便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隻要活著就好。
暗一知道他們比任何人都渴望活著，如今卻是完全放棄了活下來的機會。
暗衛從來便是流血不流淚，可是這會的暗一隻覺得眼淚根本忍不住。
他抬手抹了把眼淚，深吸一口氣，轉身便朝著缺口突圍。
暗一的身手不錯，又加上大部分的人都被其他暗衛拖住。
他很快便抓到機會，準備離開。
可是在他剛要飛身翻過圍牆時，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他連忙閃躲，那道寒光狠狠地插在牆上，是一柄長刀。
暗一轉頭，便看見那個有些佝僂的老者，臉上帶著幾分冷意朝著他走過來：“老朽這裏可不是什麽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既然不請自來，又怎麽能讓你走！”
老者雖然身形佝僂，但是動作卻靈敏極了。
暗一很快便感覺到吃力，不說他已經被那些人消耗過，便是他全盛的時候也不是這老者的對手。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似的，下一瞬他便被狠狠地一腳踹飛在地上。
暗一狠狠地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老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雙手負在身後，一步步地朝著他走過去。
暗一緊了緊手中的刀，他不是這老者的對手，唯一能做的便是殊死一搏。
但是瞧著目前的情況，大概也是沒什麽用的。
老者一步步地走到暗一麵前：“來都來了，走什麽！”
“我精心飼養的月季，可就喜歡你這樣的。”
“等過幾個月我的寶貝就會開出最豔麗的花。”
他手掌翻轉，一柄短刀出現在他手上，此時的暗一已經不足為懼，他也絲毫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此時他隻需要輕輕一擊，這人便會死掉。
老者剛準備殺了暗一，卻見一個黑點朝著他而來，他連忙閃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幾分。
他本以為從暗一身上飛出來的是暗器，可是那黑點落在他身上便不見了。
像是他的錯覺一般。
老者自然不會覺得那是什麽無用的東西，越是找不出什麽他便越是慌張。
若是暗器之類的還好，至少心裏有個底。
可現在他不僅什麽問題都找不出，身上也沒有傷口，連一絲異常都沒有，讓他更加的慌亂。
老者狠戾地看著暗一：“你剛才做了什麽？！”
暗一咧嘴一笑，隨後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他嘴裏湧了出來，他卻渾不在意，抬手隨意地擦掉嘴角的鮮血。
“你猜。”
老者見暗一這般，頓時心生怒意：“裝腔作勢！”
“我現在便將你殺了！”
他說完便動手，暗一神情依舊沒有變，甚至連懼怕都沒有。
在老者的刀快要落在暗一身上的時候，他突然頓住！
隨後臉色古怪，下一瞬他手的刀落在地上，滿臉猙獰朝後退了幾步。
老者或許沒看清楚，但是暗一看清楚了。
飛到老者身上的是隻蠱蟲。
是音音給他的。
想到此，他嘴角不由翹起一個小小的幅度。
腦中不由地想到了那日的場景。
那時音音剛到京城，京城的形勢不太好，他便讓音音離開。
音音自然不是那種害怕危險的人。
他見勸不動音音，便想著日後多保護些她便好。
在暗一要離開的時候，音音叫住了他。
將一粒褐色的藥丸遞給了暗一：“喂，你將這個帶在身上，關鍵時候能保你一命！”
她神采飛揚，朝著暗一笑道：“我可不想你哪天便死在外麵了。”
暗一還在愣神之際，音音便蹦蹦跳跳離開。
他……雖然不知道那藥丸的用處是什麽，但還是小心翼翼用錦袋裝了起來。
可就在剛才，他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隨即便見到一個蟲子從自己身上飛了出去。
他便知道那是音音給他的保命蠱蟲。
那蟲子落在老者身上，暗一便知道穩了。
他掙紮著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痛苦打滾的老者，隨後朝著正在跟暗衛纏鬥的那些人厲聲道：“還不住手！”
“再不住手，我便殺了他！”
那些人雖說像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但是卻還是在乎那個老者的。
或許用畏懼來形容更加貼切。
他們果然立馬就停了下來。
暗一帶來的人早已經死了大部分，剩下的不過五人都受了不輕的傷，身上的衣衫已經完全被鮮血染透。
這些人停下，他們才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暗一看了他們一眼：“立刻走！”
僅剩的幾人對視一眼，隨後翻牆離開。
原地隻留下暗一一人，他看了一眼地上痛苦掙紮的人，又看了一眼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他沒有半點留戀立馬離開。
此時是走的最好時機，若是此時貪心，隻會得不償失。
這個老者明顯的隻是一個看門的。
老者見暗一飛身離開，他掙紮著起來要去追，卻被一道聲音打斷：“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