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薑姒主動接管了周景宣的一日三餐,她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不醒過來不僅僅是因為病重,還因為有人不願意他醒。

薑姒開始每日將自己的吃食分給周景宣一半,將每日應該給周景宣的食物全部倒掉。

為了能更好的喂下食物,薑姒幾乎每日都吃的粥。

加上她偷偷每日給他喂藥,隻是短短的幾天周景宣的氣色明顯的好了許多,看情況應該要不了幾日他就會醒了。

薑姒剛放下碗,外麵就響起了一道急促的聲音。

小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妃,端陽公主來了,讓您過去。”

薑姒在腦中搜尋了一遍這個所謂的端陽公主,原主的記憶隻有一小段關於她的。

關於端陽公主原主的記憶也都是聽別人的傳言,聽說這個端陽公主囂張跋扈手段狠辣,曾經看上了一個戲子,那個戲子本來已經娶妻了,拒絕了端陽公主。

端陽公主當晚就將那戲子的妻子綁了,當著那戲子的麵活生生的把戲子的妻子皮剝了下來。

戲子嚇傻了,每日都抱著一張人皮在街頭傻笑。

當時這個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而端陽公主也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大家都說,在這天子腳下,惹到誰都行,千萬不能惹到端陽公主。

薑姒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解,這端陽公主找她來做什麽?

隨即又恍然大悟,應該是為了周景宣。

薑姒理了理衣服,既然來者不善,她也沒必要上趕著去受著:“讓她過來吧,就說我要照顧王爺走不開。”

小夏一驚,她呆呆的站在外麵,王妃好大的膽子,端陽公主的脾氣不好,幾乎京圈所有的人都不敢惹她,王妃竟然說讓公主過來?!

小夏片刻才緩過神來,猶豫了一番還是想提醒下薑姒:“王妃您要不過去一趟,公主的脾氣不太好……”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薑姒不耐煩打斷:“不去,說起來我也是她嫂嫂,讓她過來吧。”

小夏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小跑著離開。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薑姒就聽到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還與一道帶著怒意的女聲。

“好大的架子,竟然要我親自來見她!”

薑姒坐在房間裏,端起茶喝了一口,砸吧著嘴,這王府的茶竟然還沒有薑家的茶好啊。

放下茶杯的瞬間,端陽公主已經走到了門口,端陽公主滿是怒意的聲音傳了進來:“你們幾個,把門給我踹開!”

下一秒,一聲巨響,門被踹開,光線撒了進來。

薑姒用手擋了擋眼睛,透過指縫,她看見了端陽公主的模樣。

長得倒是很好看,就是滿身的金銀,高高揚起的下巴,幾乎是用鼻孔看人,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也不怪她,皇家受寵的公主自然是有幾分囂張的資本的。

門打開,端陽一眼就看見薑姒慢悠悠的坐在床邊,見她進來,薑姒這才轉過頭,卻也沒有任何動作。

端陽臉色一沉,從她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幾個見到她敢這般坐著!

“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公主為什麽不行禮!”

薑姒溫和的看著端陽公主,薄唇微啟,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端陽公主更加生氣。

“按理說,我應當是你嫂嫂,所以公主應該給我行禮。”

端陽立馬嗬斥道:“不過是一個庶女也敢讓本公主見禮,你配嗎?”

薑姒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配也不行,畢竟我現在是上過玉蝶正經的王妃。”

端陽公主冷笑一聲,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厭惡極了,跟那躺在**要死不活的男人一樣討厭!

“王妃,你想的美,不知道我八哥還能不能活下來,到時候還不過是個殉葬的命。”

薑姒抬眼看了一眼端陽公主:“那至少現在他還活著。”

說完薑姒就看見跟在端陽公主身後的李管家,薑姒眸子一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有些人在她這裏受了委屈然後去搬救兵了。

薑姒的聲音大了幾分:“李管家,你怎麽跟著端陽公主過來的。”

“難不成你已經另謀高就成了公主府的管家了?”

李管家身上的肥肉一抖,看看端陽公主又看看薑姒,牙尖嘴裏利的婦人,有公主在一會有她好看的,想到這裏李管家挺直了腰板:“王妃莫要這樣說,老奴自然是王爺的家奴。”

“隻是公主是王爺的妹妹,也自然是老奴的主子。”

薑姒狀似明白的點了點頭:“那公主也是李管家的主子,那李管家一會就跟公主走吧,畢竟誰也不喜歡有二心的奴才,更別說有幾個主子的奴才。”

李管家頓時一驚,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隻不過跪的對象不是薑姒,他跪在端陽公主麵前:“公主,老奴的衷心天地可鑒啊。”

“現在王爺沒醒過來,老奴也隻有仰仗公主。”

“王妃這樣汙蔑人,老奴隻有一死明誌了!”

李管家說的激動,臉上的肥肉顫抖,還假意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端陽公主見狀立馬道:“李管家,你什麽樣的人本公主都知曉,斷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而為難你。”

說完,端陽公主厭惡的看向薑姒:“果然是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麵。”

“既然我八哥沒有醒過來,那我就代替他好好教你規矩。”

薑姒絲毫不慌,站在原地:“我是名正言順的王妃,您要是讓我有個好歹,又去哪裏找一個八王妃來。”

“要知道即便我是替嫁,所有人都是默許的,就因為沒有人願意來這必死的王府。”

端陽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你這麽說道是提醒了我,隻要本公主讓你還有口氣在不就好了嗎?”

“到時候再跟我八哥合葬就行了!”

“來人,給本公主好好教教她規矩!”

端陽聲音一落下,就立馬有幾個侍衛站了出來,他們大步上前,薑姒立馬做好反擊的準備。

人剛到她麵前,一隻手還沒有觸碰到薑姒,就堪堪停了下來。

往下看,是一雙骨節分明毫無血色的手將那侍衛的手抓住!

薑姒看著那隻手,隨後轉頭看向手的主人,隻見一直躺在**的周景宣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

他臉色依舊慘白,一雙鳳眼中全是冷意。

即便是氣色很差,也難掩他絕世的氣度。

周景宣掃了屋裏的人一眼,冷聲開口:“是誰要教本王的王妃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