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好了。”
她已經累得幾乎下一秒就要暈倒了,但是還強忍著累意給暗一吩咐:“你把景宣抱到**去,然後守著他就好了。”
“等明日他醒來應該就完全恢複了。”
薑姒說完就朝著外麵走去,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暗一心頭一驚立即想上前去扶薑姒,卻見薑姒下一秒穩住了身形。
暗一心中有些擔憂,輕輕喚了一聲:“王妃……”
薑姒擺了擺手:“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你守好他就行。”
暗一沒有再多說話,而是目送著薑姒離開。
回到之前尋黎的家中,薑姒倒頭就睡。
第二日,天剛亮她便瞬間睜開眼睛,眼中睡意消散,摸了摸懷中尋黎給的地圖,上麵細心地標好了每一處。
薑姒眸光沉了沉,她起身將東西都放好,然後出去找寨子裏的人詢問尋黎的去處。
薑姒在寨子裏找了一圈,發現隻剩下老人和小孩,一問才知道都去救音音阿娘了。
回答她的老人頭發花白,顫顫巍巍的,眼中帶著幾分恐懼:“他們這一去,也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那些人陰險狡詐,肯定做好準備的。”
老人渾濁的眼中流出一滴眼淚,隨後看向出村的方向。
他害怕那些走掉的人,再也不回來。
薑姒抿了抿唇輕聲道謝,隨後按著老人指的方向走去。
尋黎對她有過幫助,她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所以這一趟她得去看看。
薑姒離開一會後,周景宣慢慢醒了過來。
他眼中不再是從前那般,他動了動手腳瞬間就感覺身體一股渾厚的力量。
他的內力全部回來了!
周景宣眼中閃過精光,這次回京,他要開始清算了!
那些個牛鬼蛇神等著吧!
暗一在一側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他沒有害怕,反而是一臉的驚喜,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周景宣麵前:“恭喜主子!”
“王妃可真的是在世華佗!”
“神醫都無法的事情,竟然王妃做到了!”
周景宣聽見暗一提起薑姒,他目光柔和了幾分,隨後問道:“阿姒呢?”
暗一連忙道:“昨天王妃好像是累極了,應該這會兒還沒起來。”
聽到暗一的話,周景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腦中回想著薑姒嫁過來後,自己從來沒讓他鬆緩片刻,一直在為自己的事情忙碌。
這次回京後,他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我去看看她。”
周景宣帶著暗一朝著薑姒住的地方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景宣就感覺到屋裏沒人,果然他將門推開,房間裏空****的,隻有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地圖,和一張紙條。
“尋黎與我有恩,我自當回報。”
周景宣看著上麵的紙條,沉默許久,暗一看得心驚肉跳,隻覺得自己主子肯定吃醋了!
王妃去救另外的男人了,主子肯定受傷生氣了。
沒想到片刻他就聽見周景宣的聲音響起:“這恩是我受著的,自當我來報。”
他所認識的阿姒就是這樣,善良堅毅,遇見這樣的事,她沒有任何動作才奇怪呢。
這恩本來就是他受著的,怎麽能讓阿姒去冒險。
他將手中的地圖隨手丟給暗一:“我們在南疆附近有人嗎?”
暗一愣了幾秒,隨即點頭:“回主子,有。”
周景宣神情冷冽:“讓他們全部過來!”
暗一立馬跪在地上領命:“屬下遵命!”
隻是瞬間,暗一身形就消失不見。
他心中了然,主子根本就不是什麽報恩,他不過是不願王妃一個人涉險罷了。
不過也是王妃這麽好的人,才能讓主子上心。
而這邊的薑姒已經趕往苗寨。
薑姒趕到的時候,寨子裏一片狼藉,而尋黎一行人滿身是傷跪在地上。
而另外一方為首的是個臉上畫著圖騰的男人,他手裏拿著一柄大刀,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論用蠱,我們是比不上你們這些人。”
“可是論計謀和其他,你們卻又比不過我。”
他手裏的大刀沾了鮮血,他猛地插在地上:“今天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願意跟我一起出寨子享受榮華富貴的我便饒他一命,若是頑固不化的那我便不再手軟!”
他說完走到老族長麵前:“族叔,勸勸他們,一條命可不能這麽白白丟了。”
“人啊,活著比什麽都好,不是嗎?族叔!”
他話說完,老族長就吐了他一臉口水:“呸,你是想我們這一脈滅絕嗎?”
族長神情激動,眼中蓄滿淚水:“祖訓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麽有這條祖訓,那是祖先用慘痛的教訓得來的!”
“幾百年前,祖先也出了寨子,他們跟著一個大人物,後來大人物死了,我們這一族差點被屠戮殆盡,最後隻剩下一小支逃了回來。”
“你還要步上後塵嗎?!”
“安圖,榮華富貴金銀財寶不過是身外之物,得有命才能花,你醒醒吧!”
安圖陰沉著臉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一腳將族長踢倒在地上:“呸,老東西,我安圖怎麽會跟他們一樣!”
“你要是冥頑不靈,我就先拿你開刀!”
他話音一落下,拔出地上的大刀朝著老族長砍下去,尋黎一下子撲過去擋在老村長身前。
認命的閉上眼睛,在等待死亡的瞬間,他腦中竟然不受控製的浮現一張嬌豔如花的臉。
他嘴角浮現一抹苦笑,是自己遲了一步。
安圖滿臉猙獰揮著刀要砍下,音音捂著嘴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喃喃道:“尋黎哥哥!”
在那大刀快要落在尋黎身上的時候,遠處飛來一塊石頭,直接將安圖的大刀擊退。
巨大的力道讓安圖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安圖穩住身形,心中驚駭不已,連忙抬頭大聲喊道:“是誰!”
薑姒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是我。”
看見薑姒的瞬間,安圖心中的驚駭完全消失,他還以為是個什麽人,原來是個女人!
“喲,北寨什麽時候有這麽漂亮的女人了?”
安圖語氣輕浮,眼神猥瑣。
目光在薑姒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恐懼。
在他眼中女人,柔弱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