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武戎王,你讓我逃?”

老內侍立馬跪了下來:“是老奴失言了。”

武戎王比了比眼睛:“扶我出去看看。”

武戎王在老內侍的攙扶下,看著王宮中的人,倉皇逃竄亂作一團。

他手緊了緊,堯杵怎麽那麽沒用,連一個羊首關都守不住!

武戎王這般想想,隨後臉上露出頹然的神色。

大局已定,他如今隻有兩個選擇。

一便是做大周的俘虜投降,二便是死。

武戎王自然不想憋屈地活著,他看向老內侍:“你過來!”

他將一柄刀放在老內侍的手中:“來殺了本王!”

老內侍頓時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惶恐至極:“老奴、老奴怎敢。”

“王上您這不是要逼死老奴嗎?”

“老奴怎敢以下犯上。”

瞧著老內侍這模樣,武戎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本王自己來!”

武戎王拿著手中的匕首左右比劃,閉著眼睛狠心地朝著自己身體上刺過去,可是在快要觸碰到身體的時候,他猛地停下。

他根本下不去手。

武戎王重重的歎息一聲將匕首丟在地上。

周景宣和薑姒入城的時候,武戎王正端坐在寢殿中,他身上的衣服顯然是特意穿的,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

王城中的人早已經全部都跑光了。

隻剩下他和無處去的人。

周景宣看著武戎王:“淩驕,武戎已經不存在了。”

武戎王慢慢抬頭看著周景宣臉上全是後悔他早知道便不去招惹大周這頭猛虎了。

還是怪他太過於貪心了。

可是作為王上,哪裏會沒有野心。

若是沒有野心,他也不能成為武戎王。

武戎王淩驕垂下頭:“成王敗寇,是我輸了。”

武戎王宮開始清掃,薑姒從王宮出來,便直奔一處。

那是武戎王的表兄。

也是上一世虐待折磨原主的人。

薑姒來武戎這一趟便是為了這個人。

原主對他的恐懼和恨意極大,隻要她想起那人,便覺得遍體生寒,止不住的顫抖。

如今她要親手手刃了這人。

武戎王的表兄,名喚孟朗生。

這人身體有隱疾,以折磨女子為樂。

他府中的婢女無一逃過他的魔爪。

每月都有屍體從府中運出去。

當初跟原主被關在一個院子裏的還有不少人,隻不過每日被帶出去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孟朗生對武戎的女子還要遮掩一些,可是對大周的便毫無避諱。

他曾說,大周的女子,跟那牲畜一樣,死了便死了,又沒人追究。

便是有人知道他玩死了那麽多人又如何,沒人會在乎大周的人。

關於孟朗生的府邸是薑姒從武戎王口中問出的。

當初武戎占領了大周,孟朗生也搬到了大周,所以原主隻知道孟朗生在大周的住處,卻不知道他在武戎國居住在何處。

薑姒到孟家的時候,孟家家門緊閉。

薑姒沒有帶任何人,她獨自一人前往的。

這是原主的仇,她得親自來報。

大門緊閉,薑姒一腳便將門踹開。

哐當一聲,門栓斷裂,門被踹開。

孟家的家丁護衛警惕地看著薑姒,見薑姒身後並無其他人,神情才放鬆了幾分:“你是何人!”

隨後目光在薑姒臉上仔細打量,大周和武戎人很好區分,薑姒並沒有武戎人的特征,所以為首的人試探地問道:“你是大周人?”

孟家是大家,自然家丁護衛都有。

在知道羊首關城破的時候,孟家便做好了準備。

他們打聽過了,大周人對武戎的百姓不錯,大周的攝政王並不允許士兵燒殺搶掠,若是有極個別不聽話偷摸出來的。

他們隻要讓家丁和護衛守住便不會有事。

所以孟家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再出門。

薑姒在前院的時候,孟家裏麵的人便已經知曉。

隻是有些不解,一個大周的女子來他們孟家做什麽?

薑姒看著領頭的護衛,冷聲道:“將孟朗生叫出來。”

“我留你一條狗命。”

對於這個護衛薑姒是有印象的。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人叫杜宇,那些女子的屍體便是這人幫忙處理的。

他雖說沒有直接殘害那些女子,但是她也不想放過他。

原主記憶中的每一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杜宇看著薑姒,雖說對方是個姑娘,能從大周過來,應當是大周的軍隊裏有人,才能將她帶過來。

如今大周的兵馬在城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姑娘他倒是不怕,可是卻怕那些大周的兵馬。

所以他對薑姒還算客氣,若是以前,這女子這般姿色他毫不猶豫會將其獻給老爺。

老爺最愛嬌美的女子,這樣好的姿色他都第一次見,怕是隻有三公主能與之比上一比。

若是老爺得了定然高興至極。

隻是眼下的形勢不對,她來孟家肯定她背後的人是知道的。

到時候人沒有回去,肯定會踏平孟家。

所以他心中雖說遺憾,但是麵上卻不敢表露什麽。

“這位姑娘,您不是武戎人吧。”

“是不是跟我家老爺有什麽誤會。”

薑姒斜了他一眼,並不想跟他多說廢話,她直接上前一腳將杜宇踹倒在地上。

動作之快,杜宇都沒有反應過來。

薑姒一腳踩在杜宇的臉上:“我不想說第二遍。”

“既然你聽不懂人話,那我便教你怎麽聽懂。”

杜宇說的是蹩腳的漢話,雖說並不標準但是卻不妨礙溝通。

薑姒狠狠地在杜宇臉上碾了幾腳,杜宇覺得羞辱極了,竟是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心中羞憤難當,可是他卻絲毫動彈不得。

明明隻是一隻小腳踩在自己臉上,可是自己仿佛像是被什麽禁錮住了一樣,掙紮不動。

薑姒抬腳從杜宇的臉上一開,狠狠地在他的四肢上踩下去,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杜宇的慘叫不斷,四周的人無一人敢上前。

內院自然也是聽到杜宇的慘叫,一陣陣的叫聲讓他們心中發寒。

孟朗生臉色慘白如紙,他吩咐身邊的人:“去將府中的財寶拿出來,到時候大周的那些軍爺進來了,便獻給他們,希望看在財寶的份上不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