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的大兒子倒是有幾分聰明,聽著外麵的動靜停了便要走出去。
老船夫一把拉住他:“還不知道是誰贏了,你這般出去不要命了!”
“周老爺說了,讓咱們在裏麵等著就行。”
餘老大看了他爹一眼,小聲解釋道:“現在外麵已經安靜下來。”
“若是那些水匪贏了,那這會兒應當進船裏了,咱們也馬上要被抓住了。”
“外麵什麽動靜都沒有就說明,周老爺帶的那些人將水匪製服了。”
這話一出老船夫頓時臉色一怔,剛才他心中雖說是這麽安慰自己,說那周老爺帶的護衛肯定不俗,可是他心中知道,即便是再厲害,那水匪那麽多人,周老爺也就那幾個護衛。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總是打不過的。
他躲進來無非是因為太害怕了。
此時聽著自己大兒子的話,他隻覺得自己仿佛聽錯了,可是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說不定周老爺聯合徐先生一起將那些水匪趕走了也不是不可能。
餘老大探出身去,隨後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他心中隻是猜測也不一定完全是正確的。
走到外麵他才看清什麽情況,那些凶神惡煞的水匪正被綁在角落,而那位周老爺和他的夫人站在船頭,冷風吹過,將他們的衣擺和發絲揚起。
他恍惚一瞬,隻覺得這二人像極了海上的仙子。
暗二將徐家船上的水匪解決了,直接轉身下船。
那些水匪被捆綁成一團,徐寧冷眼看著吳勇:“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吳勇冷哼一聲:“算我倒黴,竟是沒想到有厲害的人物在這船上。”
徐煙見狀,上前狠狠地踹了吳勇一腳,吳勇悶哼一聲她便立即像個小兔子一般跑回到徐寧背後躲著。
吳勇看向徐煙,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隨即哈哈大笑:“徐小姐真是越發的讓我喜歡!”
“等我些時日定然將你娶回去!”
徐煙頓時臉色發白躲在徐寧身後,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做夢!”
吳勇哈哈大笑:“你且等著就好。”
徐寧冷眼看著他,眼神銳利得如同刀片,可是吳勇卻絲毫不懼:“你們不是想將我送到官府嗎?”
“放心,我最多去呆上幾日便就出來了。”
“到時候我再跟徐大公子算今日沒有算完的賬。”
吳勇即便是被抓住了,他也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
徐寧心中一緊,他知道吳勇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官匪勾結又不是沒有的事情。
每次水匪弄出人命了官府都聲勢浩大出去一趟,隨即便灰溜溜地回來。
此時徐寧突然覺得,官府是真的這麽沒用嗎?
連區區的水匪都沒有辦法?
還是說這些水匪本就是跟官府有牽連的。
徐寧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因為他越想越是心驚。
吳勇看著他這樣,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徐大公子,有些事情還是知道得少為妙。”
“你且等著等我拿著聘禮來徐家求娶煙煙小姐。”
說完他便滿臉的得意。
即便是他今日被擒又如何,那些人一看就不是附近的,他們隻是路過,最多自己送進衙門,等他們走了自己再出來就行了,還是跟往日一樣。
徐寧心中殺意四起,煙煙被盯上了,若是不將這些人殺了後患無窮。
吳勇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見徐寧的神色不對便知道他起了異樣的心思。
不過吳勇根本不擔心,他聲音冷了幾分:“我勸徐大公子您還是歇了你那些心思。”
“你也不想想,為何我們從前從來不對徐家動手。”
“我們本來就是求財,你們爽快的給了銀子我們收下便是,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你有想過為什麽嗎?”
“若是我死了,不僅我寨子你的弟兄不會放過你,就連那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勸你三思而後行。”
徐寧頓時臉色難看極了。
他不再理會吳勇,而是回到船內,開始研磨寫信。
通過吳勇傳遞出來的消息,他基本知道有人在針對他們徐家。
要先給家中之人提個醒讓他們早做準備。
夜裏的格外的長。
水匪已經被抓住了,自然可以睡一個好覺。
第二日徐寧早早便起來了。
他眼下一片烏青,按理說水匪被抓住了,這一夜應該格外的安全,大家都能好好休息了。
可是徐寧卻想了一整夜,他越想越是心驚。
隻怕這次徐家要遭受大的劫難了。
他臉上的憔悴肉眼可見,他整理了下衣衫,隨後對著徐煙道:“走我們去見見恩人。”
昨夜要不是周景宣的人及時趕到,徐寧不敢想是什麽後果。
那幕後之人想要的結果完全達到了。
到時候煙兒委身於水匪,他可能會死,可能會殘。
徐家的貨物丟失,信譽全無。
徐家那邊他不信會是絕對安全的,背後的人既然算計徐家,就肯定不止會算計他這邊。
這是也是為何,他會連夜寫信等一靠岸便送出去的原因。
徐寧帶著徐煙拿著謝禮去拜見周景宣他們。
一時的善意竟是救了自己,徐寧無比慶幸當時的決定。
周景宣二人聽到徐寧前來,便知曉是為了昨夜的事情。
徐寧和徐煙拿著禮物進來,來時徐寧便吩咐過徐煙要安分些。
能輕易有那麽多厲害的護衛,定然不是普通人家。
見到二人,徐寧便拱手行禮道:“昨夜多謝周兄搭救。”
“若非周兄的護衛及時趕到,昨夜徐某怕是已經慘遭不測了。”
“今日攜小妹二人前來感謝。”
說罷他拉著徐煙又行了一禮。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客氣些總不會有什麽壞處。
周景宣連忙擺手,示意二人坐下。
“昨夜那些水匪已經被擒住了,等一靠岸,我便讓人送去官府。”
周景宣慢慢說道:“這些水匪從此便再也不能殘害百姓了。”
他說完徐寧便垂下頭,輕輕歎息:“周兄有所不知。”
“這些並非那水匪全部。”
“他們還有人在,而且……”
他突然停頓住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