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暗處的離宿身子僵住,他臉上全是難以置信,薑姒看的方向確實是他在的方向。
他不敢相信,這麽個小姑娘能看清他的行動軌跡。
離宿咬了咬牙,心中安慰自己:這丫頭肯定是胡亂猜測的,想擾亂我的內心!
這樣一想他心裏就穩了些,若是這麽年輕就能看清他的行動軌跡,那就說明這女人的實力比他高出太多了。
他咬了咬牙緊緊握著雙刀,在靠近薑姒的時候,見她絲毫沒有躲閃的跡象,離宿臉上浮現一絲安心的笑容。
果然這女人剛才是在炸自己,不過湊巧跟自己所坐在的方位一樣而已。
現在自己都到她麵前了,她都絲毫反應都沒有。
正常人若是知道危險來臨,怎麽可以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
離宿嘴角微揚,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他的彎刀朝著薑姒砍下去,若是不出意外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就會被砍成兩半。
想到那情形,離宿不由的興奮的舔了舔唇角。
寒光一閃,離宿的位置出來了,但是此時薑姒已經避不開了。
阿肆和暗二眼中浮現驚恐,大聲道:“王妃!”
他們雙腿已經有些發軟,來不及了,根本來不及救下王妃!
他們根本不敢想主子回來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
暗二和阿肆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他們心中全是懊惱。
而薑姒看見離宿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抬手握著長劍輕輕一擋,便直接擋住離宿的刀,刀刃摩擦出火花,薑姒臉上出現一抹失望:“太慢了。”
離宿愣住,張了張嘴:“什、什麽?”
“剛才你在左側遲疑了一會。”
薑姒抬頭皺眉:“你當殺手難道不知道,那一會就足夠讓你死了嗎?”
離宿臉色煞白,他驚恐的看著薑姒,結結巴巴:“你剛才,剛才是真的看到我了。”
薑姒挑眉:“不然呢?”
離宿翻身,拉開距離站直身體,他朝著薑姒勾了勾唇,恐懼已經完全被興奮取代。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對手,這一趟值了。
他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若是能把這女人斬於刀下,那麽他肯定會更進一步。
這種具有挑戰性的他可太喜歡了!
離宿也是個瘋子,否則他也不會進入殺手這一行了。
別人是被迫入這一行,隻為了生活。
而離宿不一樣,他是自願加入的,他喜歡殺人時別人麵對他時那恐懼的模樣。
他喜歡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他渾身的血液都會為之沸騰!
此時遇見薑姒這樣的,他更激動了,他想看薑姒麵露恐懼,在死亡前朝他求饒。
雖然有些難,不過越難,不越讓他興奮嗎?
離宿舔了舔彎刀的刀刃,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今夜我一定要殺了你。”
薑姒亦是跟他一樣的神色:“那就試試看。”
暗二和阿肆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們微微瞪大雙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家王妃這麽厲害。
聽說和親眼看見完全是兩碼事。
震撼都完全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
薑姒和離宿出招都很快,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薑姒對劍的使用沒有離宿對彎刀使用的熟練。
所以基本都是薑姒在被動的防禦,而離宿屬於攻擊的一方。
離宿明顯也感覺到了,他臉上浮現出勝利的喜悅:“你要輸了。”
他步步緊逼,薑姒不斷的後退,身上刀痕越來越多。
薑姒卻絲毫不在意。
離宿又是一刀砍下來,薑姒的手臂上立馬就出現一道血痕。
暗二和阿肆見狀立馬要上去幫薑姒,薑姒感覺到他們的動作,往後看了一眼:“你們不要過來。”
暗二和阿肆的腳步一頓停在原地,,暗二還想說什麽卻被阿肆拉住:“咱們聽王妃的。”
接下來薑姒身上的傷不斷的增加,但是離宿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了薑姒不對勁的地方。
她並不是打不過自己,反而像是在戲耍自己……
隨後他猛地看向薑姒,不對,她不是在戲耍自己,她是在利用自己練習對劍的熟悉度。
離宿看著眼前滿身是傷的薑姒,像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怪物一樣。
眼前的這人真的是人嗎?
薑姒抬手拭去臉上的血珠,臉上帶著張揚的笑,根本就沒把身上的傷當成一回事,她挑眉看向離宿:“就這些?沒有了嗎?”
離宿臉色一黑,冷聲道:“看來這些小手段是拿你沒有辦法了。”
隨後就見離宿完全隱在黑暗中,比之前更加精妙。
薑姒一時間都沒有察覺,還是本能告訴她身後有危險,她才立馬側身躲過,但是依舊有些晚,左側的腹部被劃了一大道傷口,薑姒微微皺眉。
看來這離宿確實有些東西,她要認真了。
薑姒握住長劍,腦中回想剛才離宿的招式,睜開眼,這次她不再躲閃了,而是主動出擊。
一刀落下,薑姒有些懊惱,空了!
而黎宿雖然躲過了,但是他卻躲得並不容易,此時的他心驚肉跳,鬼知道剛才他感受到了多大的壓迫,差一點就躲不過了。
不知道為何,離宿突然有種今日會死在這裏的感覺。
他抬眼看向薑姒,眸子閃了閃,今日這單他不能跑,要麽成功要麽死。
若是他跑了今後世上再也不會有殺手離宿了。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逃兵,即便是戰死。
離宿開始以命博命,他沒想到這麽凶狠的打法薑姒也絲毫沒有退縮,甚至是更加興奮了。
薑姒也是不要命的打法,阿肆和暗二看的整顆心都高高懸起。
半柱香後,離宿站在原地,鮮血順著他的刀滴在地上。
而他喘著粗氣,臉色煞白,他艱難的看向薑姒:“你、你贏了!”
說完直直的倒了下去,雙眼看著天空慢慢失去光澤。
而薑姒臉上的帶著笑意,身形晃了晃,隨後猛地將劍尖插在地上穩住了身形,她輕聲道:“我知道我不會輸的。”
王府燈火通明,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
血水從薑姒的房中端出來一盆又一盆,守在薑姒身邊的是春竹和喜兒,兩人均是紅著眼,心疼的看著**的薑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