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此時的模樣可怖又可憐,不少人心中都有些動容,甚至看向薑姒的眼神帶著幾分懼怕。

這能將人活活逼死的女人,他們可不敢靠近。

薑姒對於那些人的想法倒是無所謂,不過她對這個張氏卻是起了幾分殺意。

這個張氏惡毒又算計。

處處都想將薑姒逼入絕境。

張氏抬頭,朝著眾人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顫抖著聲音道:“我是被八王妃逼死的,大家做個見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我會日日夜夜纏著她,她會不得好死。”

說完她一臉怨毒的看向薑姒:“如你願了。”

張氏知道今日她沒有任何選擇,她現在死還能拉薑姒下水,若是回去,她這大把年紀被休棄回家也是沒有活路的。

就算魏仲白不會休棄她,她沒有了兒子,魏仲白肯定會納無數的新人。

她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不管怎麽做,她都什麽都沒了,既然這樣,她也不會讓薑姒這個小賤人好過!

薑姒被張氏這個話無語住了,什麽叫如她所願,她可沒有讓她去死。

這帽子平白無故的就扣在她頭上了。

張氏深吸一口氣,直直的朝著門口的石頭上撞了過去,在快要撞倒的時候,她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而薑姒站在她之前的位置上,她神情冰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張氏:“要死滾遠點死!”

張氏全身的骨頭像是碎了一樣,躺在地上哀嚎,此時聽見薑姒的這話,頓時氣得一口鮮血吐出,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魏子常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幕,半晌才反應過來,淒厲的喊了一聲:“娘!”

雙手並用的爬了過去,他哭著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魏家的人本來就沒有走多遠,此時聽見魏子常的喊聲,都出來了,連忙將人抬著送去了醫館。

薑姒看著那行人離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張氏好歹毒,她知道死人不管是做了什麽都會被一筆勾銷,以後別人不會說張氏做了什麽該死,隻會記得是自己將她逼死的。

若是真的讓她死成了,那麽她就會永遠把這個背在身上。

誰提及她就會提及她害死過人。

薑姒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魏家,既然主動來招惹自己,那麽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關照下他們。

薑姒收斂了神色轉身進了屋。

接下來魏家的消息不用薑姒刻意去打聽,基本就知道了個大概。

張氏被送回去,魏仲白覺得丟人,有這麽個兒子,又有這麽個夫人,出個門都被指指點點,平日那些同僚看著他眼神都不對勁。

魏仲白回去就寫了休書,張氏還沒好就被魏仲白讓人抬著丟回了張家。

張家的人也沒人出麵,她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張氏既然已經嫁到了魏家,那便是魏家的人,跟他們張家沒有任何關係。

張家人也是狠心,又派人將張氏抬了回去。

而魏家也是一副隨便他們的態度,直接門都沒有打開,就這麽任由張氏躺在外麵。

而魏子常因為證據確鑿直接下了獄。

張氏就這麽被丟在魏家的門口,沒人去管她,也沒有人給她送去吃食和水。

在第三天晚上就死了,死在了魏家的大門口。

魏家人覺得晦氣,找來草席將她的屍體卷了卷讓人丟去了亂葬崗。

薑姒聽到的時候不由有些唏噓。

那張氏最後竟是這樣的下場,那魏家也真是絕情。

魏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宮裏沒有再傳消息出來,估計於貴妃在知道對自己沒影響後,也不想再見到薑姒。

暗二去查的東西也查到了一些。

薑姒聽著暗二匯報,眯了眯眼睛。

當年於貴妃確實跟那嬤嬤說的差不多,剛生下的時候說是死胎,後來孩子突然又有動靜了。

隻不過沒多久於貴妃身邊伺候的人犯了錯,她將那些人全部都遣散出宮了。

這就有很大的不對。

死嬰又活了,還將身邊的宮人全部遣散。

有個答案在她心中呼之欲出。

薑姒看了一眼地上暗二:“你去查查當時皇宮內還有誰臨近生產。”

“任何人都不要放過!”

“還有當年於貴妃身邊的人你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也沒事。”

薑姒知道依著於貴妃那性子,說是遣散宮人,實際上是把那些人全部滅口。

能找到當年那些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是總要試試,萬一呢?萬一就有遺漏呢?

暗二離開,薑姒伸手捂住胸口,那一處跳得有些快。

她感覺自己猜想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這就能理解為什麽於貴妃不愛周槿宣。

其實因為難產害她差點死掉她厭惡景宣也是有可能的。

可如果景宣不是她的孩子。

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薑姒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撥開迷霧了,等一切都查出來,她就能告訴周景宣,不是他的問題。

而是他本就不是於貴妃的孩子!

薑姒的手有些顫抖,她很期待這個結果。

這次暗二回來的很快,幾乎是晚上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暗二神情有些複雜,因為他去查了卻是當年還有個妃子生產!

他知道的時候,立馬就按捺不住想把消息帶回來了。

這不就說明王妃猜測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麽多年,於貴妃從來沒將主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平時對主子愛答不理,隻有有事需要主子的時候才會來找主子。

讓主子給七皇子善後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

她還妄圖讓主子幫七皇子上位,這個女人!真的太惡毒了!

暗二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主子真的不是於貴妃的孩子,這樣主子再也不用受於貴妃欺負了!

暗二低頭聲音有些發顫:“那一晚跟於貴妃同時生產的還有一個常在。”

“隻不過那個常在在生產的當晚難產,而禦醫都在於貴妃這裏,常在並不受寵,所以最後一屍兩命,人和孩子都沒了。”

暗二慢慢揚起頭,眼中閃著光亮,他顫抖著聲音問道:“王妃,您說,主子的生母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