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不答應……”

陳一刀頓了頓,像是找不到好的詞語似得,半晌才繼續說道:“那也得答應。”

這話瞬間把薑姒逗笑了,薑姒輕笑著看著陳一刀:“這事還興強買強賣?”

陳一刀更了更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似得:“對,我陳一刀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這樣決定了不會再改了。”

周景宣在一側看著跪在地上的陳一刀,心中立馬有了幾分盤算,陳刀的武功不算差,有他在阿姒以後也會更安全些。

薑姒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那行吧,不過你的命既然是我的了,那我問你的問題你都要回答哦。”

這才是薑姒見陳一刀的真正目的。

陳一刀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我知道小姐您肯定是想知道是誰指使我來殺您的。”

聽見陳一刀的這個稱呼,薑姒連忙開口:“叫我王妃就行。”

陳一刀眉毛一豎:“我才不要,我是聽您的又不是聽他的,所以您就是小姐!”

陳一刀屬於一根筋的性格,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薑姒還想說什麽被周景宣拉住了:“這樣也挺好的。”

陳一刀立馬給周景宣一個讚賞的識趣的眼神。

薑姒隻得妥協,輕聲問道:“是誰叫你來殺我的?”

陳一刀臉色頓時一沉:“我陳一刀自問做事對得上良心。”

“就在前幾日,曾經一個對我有恩的人找上了我,說隻要我幫他辦件事就算報了恩。”

薑姒很敏銳的抓住了前幾日這個詞。

她立馬朝著周景宣看了一眼去,這就說明他們提前就知道了?

陳一刀繼續說著:“我這人有恩必報,既然是恩公說的,我自然是願意的。”

“他說若是有事會來找我,於是昨夜餘南就來找了我,說是要帶走個人。”

“帶走個人對我陳一刀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於是我就跟著他們走了。”

“可是沒有想到遇見了小姐您,更沒有想到的是餘南那個畜生豬狗不如,竟然偷襲我!”

薑姒沉默了片刻,問道:“那個救你的人是誰?!”

陳一刀抓了抓頭發:“那人是個教書先生,那時候我在路邊差點餓死,是他給了我一碗稀粥救了我一命。”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這次也是十來年我第一次見他,他比之前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見我第一句話他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這人本來就是有恩必報,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薑姒連忙問道:“那你記得他長什麽樣嗎?”

陳一刀點了點頭:“記得。”

隨後便是陳一刀描述薑姒畫將人畫出來。

畫好後,薑姒把畫像遞給陳一刀:“你看看有什麽需要改的?”

陳一刀拿著畫像,驚掉了下巴,他滿眼崇拜的看著薑姒:“小姐你可真神了,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薑姒得到確定後,把畫像遞給周景宣他立馬會意:“暗一去查這個人!”

暗一拿著畫像快步離開。

剛出門,阿肆就急匆匆的進來了,他滿身的煞氣:“主子!餘南死了!”

周景宣皺了皺眉,這段時間他們每天都在審餘南,明明看起來是個奸詐小人可是偏偏是個硬骨頭。

刑罰都用上了,可是偏偏他就是咬牙一個字都不說,問什麽都說不知道!

阿肆看了周景宣一眼,有些猶豫。

周景宣冷聲道:“他是不是死前說了什麽?”

阿肆低著頭,有些艱難的說道:“他說,你永遠找不到自己的親生娘!”

周景宣頓時滿身寒霜。

阿肆頓了頓繼續說:“他說,您的動作他身後的人都知道,不過像是看小醜一樣!”

周景宣拳頭緊緊捏在一起,此時的的他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獸類一樣,被一雙不知名的眼睛觀賞著一舉一動。

薑姒伸手握住周景宣,驅散他一身的寒意安慰道:“不用擔心,隻要做過的事一定有痕跡,背後的人即便是再先知,也總會有遺漏。”

周景宣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無力,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在牽著他走,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監控的。

可是這世間除了那一位,誰又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哪位這樣的目的?

是不想自己查到什麽?

周景宣眸子沉了沉,他的命他自己做主,他所要探尋的真相,越是阻攔他越要查個明白。

薑姒作為旁觀者比周景宣冷靜了許多:“就陳一刀剛才說的,我感覺我們有些誤會了。”

“那人確實是提前找到的陳一刀,可是幾天前我們都沒有找到槿年。”

“世界真的有這種能未卜先知的?”

“若是有,那麽我就不可能活下來!”

當然還有個更可怕的想法,薑姒沒有說出來,就是那人也預料到她活下來了。

那也就太可怕了。

這樣的人,不、這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薑姒絕不信有這樣的人存在,那麽這個世界所有的人生活走向他都了如指掌,這是多麽恐怖和光怪陸離!

周景宣緩了緩,心神穩了下來。

現在就等暗二和暗一那邊回來消息了。

傍晚時分暗一回來了,他身上帶著傷,跪在周景宣麵前:“主子我中了圈套!”

“我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而他們像是知道我要來,故意等著我。”

暗一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那個小書童像是已經等我了許久我一出來,他就捂著嘴大聲喊道我殺人了。”

暗一仰頭按著周景宣:“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陳一刀聽著暗一的話,頓時大驚連忙開口:“不是我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這麽久一直都在王府,根本沒有出去過!”

陳一刀有些慌,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可是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

若不是他說的,那麽怎麽會剛好過去就抓住暗一。

薑姒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翳:“跟你們都沒有關係。”

“是咱們被算計了。”

薑姒臉上浮現一抹嘲弄,這樣的人真的是個人才,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算計的分毫不差。

“從咱們得到槿年的消息時,就已經落入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