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宣眯了眯眸子,當時槿年可沒有說那麽多。

想來是她留下的一個為富行保命的手段!

薑姒看了一眼富行,沒有直接應下,而是開口質疑:“你怎麽確定那東西有價值?”

富行頓了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下意識覺得槿年給他的東西是很重要的東西。

當年槿年囑咐他不要打開,他也就從來沒有打開過。

他看著薑姒半響才回道:“您可以先看,如果有價值,您便幫我行嗎?”

薑姒勾了勾唇,這樣就對了。

為了以防萬一,薑姒跟周景宣直接一起到富行住的地方,他的住處跟槿年的差不多,破舊不堪,裏麵除了必需品什麽都沒有。

富行走到床邊,將床板掀開,隨後用手把上麵的泥土刨開露出下麵的紅磚。

他小心翼翼的把磚拿開把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

是個藍色的包裹,富行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就是這個。”

“這一年來我也從來沒有打開過,我知道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少才能活下去。”

“在宮中那麽多年,我早就沒有什麽好奇心了。”

富行將包裹放好就退到一側,等著薑姒他們自己打開。

暗二上前他用刀尖將包裹挑開,裏麵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一些信箋。

薑姒上前打開第一封信,是槿年寫給富行的。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這裏的東西很重要,你不能知曉。

這是為了保住你的命。

信紙很長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她很高興這輩子能遇見富行。

另外的兩封薑姒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是一個人寫給於貴妃的信。

燒毀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好的。

薑姒把信箋遞給周景宣,周景宣臉色跟薑姒一樣,變了又變。

筆跡是個男人的,上麵是威脅於貴妃的話。

即便是有斷層,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這寫信的人就是當年那個禦醫!

兩封都是那個禦醫寫的。

當年確實是那個禦醫帶了孩子來替換了死嬰!

有了這個信箋基本已經完全確認了!

看著這個信箋的內容,禦醫手裏應該有於貴妃的把柄!

周景宣狠狠的捏著信紙,他眼中湧動恨意,這麽多年他一直都認賊做母,於貴妃替換了孩子,這麽多年他都一直當她是親娘。

周景宣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富行眼巴巴的看著薑姒和周景宣,著急的問道:“有用嗎?”

“能替槿年報仇嗎?”

薑姒看了富行一眼:“你放心,她的仇人也是我們的仇人,我們一定會替他報仇的!”

富行這才放心了雙手合十:“槿年你可以安心了。”

臨走的時候薑姒提醒了下富行:“不要再去槿年的住所了,好好保護自己。”

富行點了點頭。

拿到了信箋作為證據,周景宣一行人就往回趕。

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就看見無數的官兵將王府緊緊包圍。

那些人拿著火把將王府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正是周景離。

他站在大門前麵厲聲吼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八弟現在有人說你縱容屬下亂殺無辜,還請八弟給個交代。”

周景宣沉著臉朗聲道:“七哥要我給你交代什麽?”

周景離像是早就在等著周景宣回來了,他朝著周景宣勾了勾唇:“殺人償命,咱們作為皇子的更應該做好榜樣。”

“有人報案說是你八王府的人殺了人潛逃。”

“他們將人的模樣描述的明明白白,說最後眼見著進了八王府的。”

暗一是暗衛,平時在外麵露麵的時間並不多。

更不可能讓人看著他進入王府。

這明顯就是有預謀的,故意找上來的。

周景宣冷笑一聲:“七哥你是覺得我這麽蠢嗎?”

“殺了人還會主動暴露自己是哪家的人?”

周景離聳了聳肩:“我當然知道八弟沒有那麽蠢,可是說不定那人就是個蠢的。”

“八弟也別怪我,我也是遵了父皇的命令來的,就別為難我了!”

周景離聲音溫和,可是臉上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他想靠著這一處,徹底整死周景宣。

這個賤種,居然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好好的當條狗扶持自己上大位多好!

周景離和於貴妃本來什麽都不知道的,那天夜裏於貴妃突然把他叫進宮中。

於貴妃臉色慘白,看見他立馬就上前拉著他的手:“景離怎麽辦,周景宣在查他的身世了!”

“剛才有人給我了一封信,你看看!”

周景離看完那封信後臉色大變,那人竟將當年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的,還告訴他們周景宣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於貴妃麵色如土,她看著周景宣長大的,周景宣是什麽人她太清楚了。

若是有朝一日周景宣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自己第一個完蛋。

於貴妃指尖顫抖:“不能讓他查到真相,否則他不會放過我的。”

周景離也害怕,但是他看著信箋最後一行字,冷靜了幾分:“母妃,你看這還有一行字。”

於貴妃立馬湊過來看,上麵寫著:先下手為強。

周景離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是應該先下手為強。

先弄死那周景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於貴妃卻依舊沒有放下心來,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和周景宣的差距她可太清楚了,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是總不能坐以待斃,在他們絞盡腦汁想辦法除掉周景宣的時候又收到了另外一封信。

就是暗一失誤的那次。

周景離也在現場。

那信箋的內容便是讓他用這個去給周景宣下絆子。

他立馬去鼓動受害者去報官,然後動用關係拱到父皇麵前。

於是便有了他帶兵包圍的這一幕。

周景離揚了揚下巴:“八弟跟我走一趟吧,不然不好跟父皇交代。”

“或則是將那人交出來,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周景宣沒有說話,周景離冷笑一聲:“我想八弟是不願意把人交出來了,畢竟萬一問出點不該說的,那就不好了。”

“八弟,我已經等了你許久了,你考慮好了嗎?”

暗一站在暗處,想站出去卻被阿肆死死地拉住,他低聲道:“主子都沒有吩咐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