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星巴克,裏麵人並不多,我很快就找到秦姐。就她樣,跟法庭開審一樣,或許她討論的就是核輻射問題,她本身就一個攜帶式的秦山核電站。我還是很客氣的叫她,秦姐。從我進來到坐下,她就看了我一眼,要是蘇晴,你就別指望她嘴能停下來,除非你拿叉子去堵她嘴,所以我喜歡蘇晴不喜歡秦姐。

女服務員過來問我點什麽,我看看桌子上,她已經點過了,於是我對服務員說,一份中杯的卡布奇諾,一份吞拿魚三明治。服務員一走她就突然笑起來,我沒覺得我鬧什麽洋相,那她笑個啥,真是比我跟蘇晴還有幽默感。她是第一次在我麵前笑,說真的,她笑起來好看多了。我正這麽想的時候,她就停止笑了,那臉變得比唱戲的還快,真不虧是娛樂圈的人。我想我還是不適合當經紀人,我沒她們那造詣。這世界大的,什麽稀奇古怪的人都有。她現在這架勢,就跟提醒我要準備受訓一樣。

果然,她開口了,我拜托你饒了顏烯。

這話什麽跟什麽,我bi問她,我把他怎麽了?

別的笑我可能看不出來,她臉上的那個就是嘲諷,我說你被咖啡苦的吧!當然,這是我心裏說的。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說,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騙不了我,最近他狀態很不好,拍戲的時候導演除了NG就沒聽到別的什麽話,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受他影響,拍戲的時間都拖延了,這樣下去,會拖累整個劇組。

我來氣了,我回嘴,他拍不好關我什麽事,難道他是木偶我牽著他動的?

秦姐又笑了,我真想把她的臉皮撕下來,我真受夠了。還有她那嘴,又動了,我覺得頭痛,她在念緊箍咒一樣,她說,現在每天忙完通告或者拍玩他的戲份,他上車一閉眼就能睡著,好幾次我聽到他囈語,他說著安嵐,我就他媽的混蛋!

我的心停了幾下,又亂跳了幾下,但表麵上我不能表現出來。她似乎有理了,質問我,這還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我要被判刑了,我無話可說,更不知道怎麽做。她站起來,給我鞠了一個躬,為了你也為了他好,所以我請求你遠離他。

我低著頭沒有看她,我知道她在等我答案。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同學,他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我怎麽能遠離他,我隻能在愛情上遠離他,可是我已經遠離了,這樣還不夠麽?

秦姐見我不說話,大概以為我默許了。然後她很客氣的跟我說了聲,謝謝,那我先走了。

我埋著頭,看著她的腳步慢慢從我的視線裏消失。真是簡短而有效的對話,她說的輕鬆,她以為我容易啊!這咖啡還沒上,她人都已經走了。

我很想問蘇晴我該怎麽辦,像以前那樣一有事就找她,唯有這件事,我隻能問自己,但我自己就是這麽不靠譜,一個點子都沒有。

喝完卡布奇諾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很大的雨,我就淋著,有的士過來按這喇叭問走不走,我想問他我能去哪。雨還在下,身上冰涼冰涼的。我想我是不是該逃走,逃到一個沒有他們的城市一個人過一個人活,但這個熟悉的城市,我能走得開嗎,我沒離開過杭州,沒離開過父母,沒離開過蘇晴。

顏烯,能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那個人不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