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推楚清冽,他猶豫了一下,但為了所謂的大男人氣魄,他開了車門讓我進去,然後跟著坐進來。半路上看到火車站到兵馬俑的306路公交,我懸著的心也放鬆了很多。

就這樣清閑了十幾分鍾。接著那個中年司機給我們介紹兵馬俑附近的景區以及票價,剛開始還覺得他很熱心,人很好,但漸漸的露出上當受騙的端倪。他說,我在景區有認識的人,兵馬俑有四個坑,一個坑要90塊,我去給你們介紹打個折?我勉強笑著,捏緊了楚清冽的手,我說,不用了,沒關係。安靜了一會兒,他又說,你們去不去華清池洗個澡,當年楊貴妃有腋臭,她就是靠華清池洗澡除味的,原價一個人要270,我那也有朋友在,給你們打個折一人150?

我來火了,我憋在心裏想著,你送你的,搞什麽推銷,玩的興致都被她攪亂了,別看他瘦成這樣,可能勁兒還挺大,我還真怕他動粗的。楚清冽也不是什麽勇夫,在蘇晴身邊比在他身邊還要有安全感,畢竟她學過跆拳道拳擊。

楚清冽握緊了我的手,意在告訴我不要怕,有他在。他嘴角掛著很溫和的笑,他說,不用了,把我們送到那,我們自己會玩。中年司機也覺得自己多嘴了,他忙不迭解釋說,別誤會了,我就是推薦一下。他笑著,那笑像貼膜貼上去了。

到了郊區都是平房的一塊地方,他又說話了,現在我還真怕那張嘴張啊合的。他說,前麵不遠就是我旗下的公司,我去簽到到,順便上個廁所,裏麵有導遊教你辨別真假藍田玉的,你們可以進去聽導遊講解下,到時候我們就走。我用發著顫的聲音問他,你得多久啊?他估算了一下說,五分鍾吧!

下了車,中年司機按著他說的簽到的房間去了,我和楚清冽被推搡著到了一個黑屋子裏,裏麵倒是有不少玉,站著好幾個體魄魁梧的男人和一個溫婉的女人。那個女人說,我是這的導遊,我帶你們到裏麵參觀一下。眼前是個環形的通道,到了裏麵會發生什麽我還真不敢想,萬一進去了楚清冽被拉開我被強暴了之類的,我慌張著找楚清冽的手,他看懂了我的表情,謝絕了那個女人的邀請說,不用了,我

們還是出去吧,馬上就走了。說完拉著我就往外麵跑。而那個中年司機蹲在不遠處和幾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在抽煙,滾滾的煙蒸著他們的腦袋。他看見我和楚清冽馬上就出來了,氣衝衝地向我們走過來。他說,不進去看看,不用錢的。當時我的腦袋裏都是火氣,媽的是我給你們免費CAO你們不用給我錢吧!我憋著怒氣,假裝和氣,問他,你簽字簽好了,廁所也去過了?他點點頭,又回到原來的話題,進去參觀一下又不會少塊兒肉!

楚清冽感覺到我很害怕,他擋在我的前麵,對著那個司機說,你當時說的就沒有簽字、看玉這麽一檔事,走吧,我們還有朋友在華清池等著。中年司機把半截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他鑽進車子,等我們上車。

一上車就聽到他抱怨個不停,開出去沒多久在十裏鋪上了高速,還真舍得,我看他是腦袋短路了,不過千萬別出事故了,我還年輕,連婚事都沒辦呢!他說,你們怎麽能這樣,聽一下解說員講解一下馬上可以走的,你們這是幹嘛呢?我和楚清冽都沒有搭理他,沉默是最好的回擊方式。他繼續一個人嘮叨著,就你們,害我被領導罵了一通!我再也受不了他的胡言亂語了,我捅破他的謊言,我說,你說上個廁所簽個字就馬上走的,我們幹嘛非得聽你的看什麽玉,上車前也是你說要帶我們走的,我有架著刀bi你嗎,還有你媽的狗屁簽字上廁所,根本就是個騙局,我們進去沒多久就出來見你在那抽煙,當我們廢物那?

他自覺理虧,安靜了一會兒。等開了一段路後,他冒出很突兀的一句話,你們給我下車!我被他惹毛了,直接罵過去,你媽的你自己說送我們到兵馬俑的,哪個**說送不到車都給我們了!他還是很強勢的,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他說,我就說話不算數,是你們先不配合的,他停在緊急停靠處,喝令說,給我下去!

我血液沸騰著往外湧,開了車門拉著楚清冽就出去了,然後看著那輛囂張的雪佛蘭揚長而去,她媽的一個子都沒給你,不就是被撂在高速公路上嘛!看誰虧,現在油價猛漲,上個高速你還得交費!這麽想著我的憤怒也減少了。

可惜,滾燙滾燙的太陽曬得我燒著了一樣。楚清冽的表情挺難看的,他夾雜著心疼、愧疚看我,說,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受苦了!因為熱,所以我沒攬著他的胳膊,我走在他的前麵,很釋然地說,沒事,一輩子那麽短,多少得經曆一些特殊的事。

我們就這樣逆著道頂著太陽,肩並肩地走在出高速的路上。期間蘇晴打來一個電話,問我和楚清冽倒哪了。我曬的一點力氣都沒,我用懶散的語氣說,高速上。她說,叫楚清冽油門多踩下去點啊,別跟個娘們似的,我走都能走到了!我無奈笑笑,我說,我還真是走著過去的,那捷豹就一堆爛鐵了!蘇晴立刻慌了,她很緊張地說,怎麽了,撞車了?我說沒,然後把跟她說了個事情的大概。蘇晴聽了比我還激動,她隔著電話罵道,他丫的要是找到他我滅了他全家,連他祖墳也挖了!我說,沒事,你先玩著吧,曬得我都懶得說話,到了我叫你!聽到她應了聲後我掛了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來電,而且是好幾通。電話一掛,那個電話就進來了,鈴聲響起的時候,我看到屏幕上亮起的顏烯的名字。一種說不上的委屈和難過順著血管一點一點滲透到全身。我關機了塞回包裏,鈴聲瞬間停了,隻剩下太陽底下的死物發出劈啪的破裂的聲響。

緊接著,楚清冽問,是誰啊,怎麽不接?我轉過臉,若無其事看著他,說,是老婆子,現在心情不好,懶得說話。他看了看自己手機,說,指不定她會打我手機上。每隔幾分鍾他就拿出來瞧下,因為光線很強,他用手捂住看屏幕,可是手機就是沒響。他說,有點不像你媽的風格。一旦開始說謊了,就得時刻準備好圓謊。我說,可能她知道我們在玩,不想影響我們的興致吧!他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這時,我們看到了上來的那個十裏鋪的入口。

瞬間很多煩惱都忘記了,我和他小跑著出來高速。我有點難以置信,我問收費員,這裏可以出去嗎?她指指路口,說,趕緊出去,車來了就麻煩了。

這種荒山僻壤,打車還真困難,我們花了很久才坐上一輛的士到華清池,也就是這次後,我再也不坐私家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