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婆婆媽媽的了，光讓我看著猴急，顏烯你別給蘇晴壓力。蘇晴憋了一陣子，還是鼓起勇氣，跟個小女生表白似的，一點都不像她。蘇晴說，最近奶奶走了讓我想了很多，其實人一輩子挺短的，誰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斷了，我不想錯過了，顏烯，我還愛你，我們一起吧，我等你出來，管它四年還五年的！她的手一直捏緊了我的手，蘇晴在緊張，雖然不能說是史無前例，也是少有的事。
顏烯一臉壞笑，一點都沒當真，他說，雜的啦，我怕蹲牢子悶的過來給我講笑話來了？蘇晴吼了過去，丫的我看過去像開玩笑嗎？顏烯被震驚住了，很快恢複笑容，生活是一段一段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什麽好爭取的，好馬都不吃回頭草，何況我呢。
蘇晴低下頭，我感覺她沉下去的臉，說白了，你嫌我髒！顏烯說，是有怎樣？如果不是蘇晴抓著我的手，我真他媽的扇死他。蘇晴對我說，你別cha手，隻要在我身邊就好。然後她對著顏烯換了一種語氣，你丫的自己跟一堆女人亂搞怎麽就不覺得自己髒？
顏烯看起來沒有一點情緒，他說，嫌棄不嫌棄都是每個人的自由權利，你也可以嫌我髒，我不介意。我以為蘇晴會立馬罵過去，可是她顯得如此卑微，她用哀求的語氣跟顏烯說，我什麽都不跟你要了，我就求你給我個寶寶，這樣總可以了吧？
蘇晴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她像大街上衣衫襤褸的捧著一個破碗的乞丐，用最卑微最低等的語氣開口乞討著。
她說，我什麽都不要，我就求你給我個寶寶。
用腳趾頭想我都覺得顏烯會答應，一向高傲的蘇晴跟你低頭，就是國家總理見了也得俯首說好啊！我感覺我離他們越來越遠了，尤其是顏烯，像全身的血被抽光然後跟你說繼續活著吧一樣，現在是想跟顏烯在一起的幻想也破滅了。但，事情並沒有像我設想的那樣發展，我用腳趾頭沒算準。
顏烯百般無奈連笑都不是完整的，他說，蘇晴，別困惱我，我現在隻想把這牢坐到頭了，你也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蘇晴恢複她的冷漠，她仰起臉並不是高昂著頭，她說，我願意等，我等我的，你隻要出去像以前幹其他女人一樣幹我，就這樣有這麽難麽？
我想這是怎麽了，蘇晴又一次衝擊了我的極限，不是說她傷害了我，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傷害與否的**，她讓我看到了深藏著的暗黑，而她義無反顧跑進黑暗裏，而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哪裏。
我希望自己是個無關者，但顏烯求助的眼神落到我眼底的時候，我知道這場鬧劇裏有我的戲碼。我拉著蘇晴叫她先回去，蘇晴甩開我的手說，丫的給我站一邊去，你是來支持我的！
顏烯自己站了出來，一拳打在蘇晴的臉上，印象裏顏烯是從來不打女的，印象裏這樣的一拳蘇晴能在拳頭落在臉上之前擋住並回一拳，但那一拳結實地落在她的臉上，她從椅子上摔下來。我來不及扶住蘇晴，就看她像跟椅子連在一起的死物一樣摔下去。我說，顏烯，你媽的要
死啊！
顏烯摸了摸生疼的手，鄙夷地看著我，我是該死，可你們兩個娘們跟死了沒差了！蘇晴還是坐在地上，跟椅子一樣橫躺著，嘴裏還在喃喃說著，就跟你要一個寶寶，就一個寶寶。我把她抱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她告訴我好疼。
顏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是我熟悉的決絕。我說你他媽的好歹有點同情心！他一句話驚醒了我，你希望她等我五年，然後隻是跟我要一個寶寶？我說你可以給她一輩子。說這話的時候我在削自己的肉，或者是心。
顏烯鬆垮著肩，一副無力的樣子。他說，你是想看到下一個秦姐？她的下場還不一定比秦姐好。經他一說，我覺得我的目光是夠短淺的，都26歲的人了，還有幾個五年能等呢？
我拖著蘇晴出去，她的身體很輕，感覺身體裏麵的器官萎縮幹癟了一樣。看她的樣子也不好開車，她的兩腿發軟一點勁兒也使不上來，我拉著到門外的花壇邊歇歇。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裏，我想起顏烯最後說的話，他說，我希望你們都找個值得你們依靠的男人嫁了，也不要什麽虛虛的感情了，能疼你們，有物質基礎，能傳宗接代就成了。多實在的一句話，要是一開始就以這個為標準，會不會以前的那麽多愛恨情仇都可以省了。
過了很久，蘇晴漸漸從酥軟裏恢複過來，但她的眼神還是悲傷的。她說，安嵐，我是真的打算等他，我怕話來不及說就混混沌沌過去了。我說，不要管結果，至少現在沒遺憾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