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歐式小別墅
第二天。
一行人喬裝打扮,終於找到了張誌芳所住的新房。
那是一排位於市中心教堂後麵不遠的別墅,歐式風格,每家都獨門獨戶。
除了一條足夠汽車行駛的道路,沿著第一排別墅的前麵緩緩延伸,南麵的小河邊,一片幽靜的竹林掩映著,從中分出一條小路,隻容得下一兩個人並肩步行,也通向第一排。
別墅群總共有8棟,據說都是當地的達官顯貴。
根據內線提供的情報,張誌芳住的是第一排的靠西一座,三層,尖尖的屋頂,鐵鏽紅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房子、門窗、圍欄都成乳白色,大紅的喜字分外惹眼。
從不遠處細細看去,別墅大門緊關,裏麵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忙著搬。
白兵、丁一、肖雲天從西麵的道路上扮成行人,來回走動,反複查看了地形。
文靜挽著喬向文的手臂,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在河邊的竹林裏,久久地觀察著。
清風徐來,倚著的是蒼翠挺拔的竹子,吸入的是清新怡人的空氣,麵對的是苦愛多年終於如願的有情人,喬向文看著別墅的環境,文靜看著沉思中他。
小河之側,竹林深處,有一種別樣的光影在閃爍。
風在流動,陽光在流動,溫馨的感覺在流動。
“傻丫頭,我有啥好看的,忘了這是啥地方啦?”,他注意到了她深情的眼神,輕聲提醒著。
都說戀愛中的會變傻,文靜身上,充分顯示了這一點。
隻見她大膽地看著他,臉一下子貼上了他的背,手指從後麵箍住了他厚實的身體。
“才不管呢,有你這大專家在,我懶得動腦筋呢。”情意綿綿,呼氣如蘭。
喬向文可奈何地搖搖頭。
平日那麽精幹的女處長,此刻就變成嬌柔可人的小女子了。
“向文,撇開任務不說,你覺得張誌芳真的很可恨嗎?”無錯不跳字。
他疑惑地側過臉,雙手按在了她緊摟的手上。
“為了個人前程,不惜背叛**,拿戰友們的生命去換來的烏紗帽和個人享受,當然可恨,可惡,人人得而誅之”
文靜把他的右手翻開,指尖輕輕撓著他的掌心,弄得他又舒服,又癢癢的。
“你呀,就是年輕的老**,我又沒說這個,背叛**自然罪不可赦,殺他一百次都值,給我們隊伍造成的損失太大了,我是說啊,他如果隻是為了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因為部隊的紀律不允許他與那種身份的人談情說愛,你說,如果是這樣,從感情上來說,他是不是也挺可憐呢,畢竟,愛情是每個人的權力啊。”
戀愛中的人,看待事物,這種情感價值判斷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越接近叛徒,越嗅到那種情感的氣息,文靜的心裏越有說不出的感受。
如果人在他時,如果不是在敵我對壘的戰場,如果他的戀人不是敵人那裏的人,結果會樣呢。
忽然,一輛汽車,從西麵馬路開,停在張誌芳隔壁的別墅前,喇叭一按,門自動打開了,汽車慢慢開了進去。
他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汽車,應該都是開進別墅內部停放的,不別墅內部有多大,能放下多少汽車。
文靜看他隻顧看那麵,腳一抬高,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他一顫,回過頭。
“傻丫頭,啦?現在就開始咬人,要是我們將來在一起,你還不天天管著我,又打又罵啊?”
文靜指甲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白了他一眼。
“才懶得管你,誰叫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他哦了一聲,這才反映。“我說的話,你不一定同意,愛情是個人的行為,自然可厚非,但你一旦
加入了**隊伍,那就必須遵守組織紀律,個人必須服從組織,愛情也同樣如此,你說呢?再說,愛情對者來說,並不是必須品”
早有準備,是這樣的答案,文靜並不生氣,隻是笑而不答。
以他的身份、經曆以及對**事業的赤膽忠心,關於個人與素質、愛情與紀律,他必定是這樣理解,也是這樣堅決地執行。
可是,文靜內心深處,卻依然有著的理解。
這可能與她個人的經曆、思想有關,鋤奸之前,她在大學學的,入伍後先是文工隊員,後來擔任文工隊長。
在她的心裏,愛情與**、與出身固然有關,但在更多的時候,愛情是可以跨階級、跨國界、跨年齡的。
愛情,一定首先是一種內心的感情,是喜歡,是愉悅,是一見鍾情。
她與他,不也是一見鍾情嗎?
那年,那月,那幾天,命運把他們從不同的部隊聚合到一起,參加那個培訓班。
愛情,就是命運,這些年,文靜就是這樣鼓勵,也鞭策著,努力爭取,不放棄。
想到這裏,
把他的腰抱得更緊,臉貼得更緊了。
一陣風吹過,竹林嘩嘩作響。
他拉下她的手,回過身體,認真地說聽著,卿卿我我將來有的是,現在,你和我去執行一個任務。”
她看著他嚴肅的臉,不由得點點頭,“任務?”
“我們必須搞清楚別墅裏麵的情況,空間有多大,能停多少輛車子。”
“行,他家的房子我們不能進去,打草驚蛇,而且不會被人認出來,嘻嘻,我的喬大部長,你剛才看那輛汽車進去,是不是想進那家看一看呢,我猜的對不對?”
俏皮地,看著他的眼睛,故意瞪得大大的。
這戀愛中的,哪裏還有女特工的模樣。
他點點頭,一豎大拇指。
“記住,連城有一個副縣長,叫李得生,我在長春時見過他,我們去敲門,就說找他,我和開門的,你負責看一下裏麵的地形、格局、人頭,樣?”
她笑著,挽起他的手臂。
“喬大部長,放心吧,看我的。”
白兵幾個人在那邊研究著。
與別人幾家不同的是,張誌芳別墅的圍牆上高高地架起了一圈電網,這給翻越圍牆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三個人看著進出的汽車,小聲議論著。
“圍牆設了電網,張誌芳做賊心虛,估計院內有不少警衛,這裏肯定戒嚴,下手的機會怕是很難找。”
丁一吐了一口煙,嘀咕道。按照他以前的通常做法,對付這樣的叛徒,一般選擇在外麵進行,因為這樣級別的叛徒,往往愛命如金,家中的警衛往往成群結隊,十分警覺,而到了外麵,難免露出一點破綻。
鋤奸,往往要的就是那一點點的破綻,或者叫疏忽。
肖雲天不以為然,他仿佛胸有成竹似:
“警衛再多,也不可能從早到晚,他和在**也帶著保鏢吧,我覺得算好,給他汽車裏放顆炸彈,管教他一命嗚呼。”
丁一反問道,“你說得輕鬆,警衛森嚴,我們把炸彈塞到他汽車裏?”
槍手和爆破手,麵對同一個對象,觀點不同,你懂的。
手段不一樣,途徑不一樣,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