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一章 給我一個理由

自從立國稱帝之後，阿骨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和大宋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當然兩國的國力肯定有些差別，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僅僅從趙顏話中透露的信息，就讓他有種井底之蛙的感覺，甚至有些東西他根本就聽不懂，自然更加無從反駁，這讓性格堅韌的阿骨打也不禁生出一種挫敗感。

不過阿骨打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隻見他這時憤恨的瞪著趙顏道：“看來你們大宋已經鐵了心的要滅掉我大金，對此我也已經無能為力，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針對我們，難道就因為我父親他們曾經慢待過你？”

聽到阿骨打問起自己針對他們完顏部的原因，而且還提到二十多歲年的事，趙顏卻是露出回憶的表情，片刻之後這才開口道：“當年我與大哥挑起遼國的內亂，卻不幸流落到你們那裏，說起來你父親和你大伯那些人雖然對我沒安什麽好心，甚至隻想用我換取一些你們需要的物資，不過我畢竟在你們完顏部生活了近一年時間，這一年裏雖然受了不少的刁難，連我一個護衛都差點死在你大伯手中，不過總歸來說也算是受了些你們完顏部的恩惠，所以僅僅從這方麵來看，我其實並沒有要針對你們完顏部的理由……”

“那你又為何忽然殺死前去結盟的我父親他們，並且還炮轟陸上的人，使得無數人死在海灘上，我更是身受重傷，最後雖然幾經掙紮活了下來，但卻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阿骨打聽到這裏卻是大聲質問道。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按理說以當時的局勢來看，大宋扶持他們對抗遼國絕對是一件雙贏的事。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會拒絕，可偏偏趙顏這個搭線人竟然忽然反水。殺死了他父親等人，更讓他成為一個太監，在說到最後這一句時，他更是怒吼出聲，這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悲劇。

看著眼前憤怒之極的阿骨打，趙顏卻並沒有生氣，而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了他一會，然後這才繼續開口道：“你說的很對。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我的確沒有理由殺死你父親和大伯他們，更不應該破壞兩國的聯盟，可是我偏偏如此做了，而且後來更是三番五次的派人打斷你們完顏部的崛起，隻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最後你竟然將一個半死不活的完顏部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像你這樣的人才若是生在我大宋，必定可以成為一代名臣，可惜你卻偏偏生在女真。這是你的不幸，也是我們大宋的損失。”

“為什麽？既然連你都這麽說了，那為什麽還要如此的針對我們女真人。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的！”阿骨打這時再次怒吼道，臉上的表情也無比的猙獰，他現在什麽都顧不得，隻想在臨死前知道趙顏如此針對自己的理由。

看著麵前幾近瘋狂的阿骨打，趙顏卻是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不過卻不是現在，而是要等到吳乞買被抓之後。到時我會把你們兄弟關在一起，然後告訴你們我針對女真的原因。隻是在聽過之後，恐怕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我想現在就聽。哪怕馬上就死我也願意！”阿骨打卻是瘋狂的大喊道，他都快被這個問題給折磨瘋了，若是沒有趙顏的處處針對，恐怕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你太激動了，今天不適合再談這個問題，還是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趙顏這時卻是搖了搖頭，然後歎息一聲轉身離開了，無論身後的阿骨打如何呼喊，他腳下的步伐都沒有任何的停頓。

與此同時，金國黃龍府城城外那個廢棄村落的大宋皇城司據點中，趙信把腳翹在桌子上，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一邊哼著歌一邊看著手中的這份情報，僅僅從他的姿勢上就能看得出來，現在的趙信心情十分不錯。

“公子，什麽事情讓您這麽高興？”正在這時，之前勸過他回去的那個老仆提著茶壺走過來給趙信倒了杯茶笑道，他不是皇城司的人，來這裏僅僅是為了照顧趙信日常的生活，不過他卻是看著趙信長大的，所以無論有什麽事情，趙信都願意和他說，這讓他成為這個據點中僅次於趙信的第二號人物。

“嘿嘿，王伯您快來看，耶律奴章剛剛傳來的消息，吳乞買派去臨潢府的使團已經把他的大哥交給咱們大宋，估計這時已經落到父親的手中，另外雙方的第一次接觸也十分順利，這讓金國的使團認為求和的事很可能成功，為此吳乞買已經下令，讓使團繼續與咱們談判，隻要不是特別過分的條件，都可以答應下來。”趙信這時揮了揮手中剛剛送來的情報道，他現在越來越享受這種情報刺探之中所帶來的刺激感了。

“那可太好了，不過朝廷那邊是什麽意思，是準備故意刁難金國使得議和不成，然後派出攻打呢，還是假裝同意金國的議和，在議和之後忽然出兵偷襲呢？”這時姓王的老仆開口問道，這段時間他跟著趙信也是見識大漲，現在問出的問題也是切中要害。

“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朝廷那邊也沒有定計，所以才把我老爹派過來親自坐鎮，這樣可以隨機應變，不過這兩種辦法的區別都不大，以金國現在的實力，無論是堂堂正正的攻打還是暗中偷襲，咱們大宋都可以輕鬆解決，特別是還有耶律奴章這個內應，更是十拿九穩。”趙信這時信心滿滿的道。

吳乞買篡位之後，雖然金國好像沒有什麽損失，但其實有不少人對吳乞買還是麵服心不服，再加上吳乞買的才幹比阿骨打還是要差一些，因此金國現在的情況其實很糟糕，若是沒有外界的影響，吳乞買也許會有時間一點點的解決這些問題，但是大宋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時間，這也是趙信堅信金國必滅的主要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