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打道回府（ng）
既然杭州的事情已經結束，蔡攸也不打算在那裏逗留，匆匆將重監司裏的屍體掩埋之後，便徑直領著眾人打道回府。
一路之上，蔡攸反複思索著那封信上的‘王’字，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封信的主人便是江賢的上峰。而且蔡攸還敢斷定，江賢的上峰必定在東京城，而且官職不小，不然的話，是不可能讓江賢幹這等危險的事情。
很快，蔡攸便聯想到了丞相王銑，在朝廷之中，除了王銑以外，誰人能有如此大膽，敢暗中派人私開銀礦呢？但是最令蔡攸感到疑惑的是，王銑要這麽多銀子幹什麽？那可是侖布族領地全部的銀礦，就算是精心打造一支軍隊也不為過。
“難道王銑意欲造反？！”
想到這裏，蔡攸不禁搖了搖頭，但是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索性也不去再想，畢竟這些都是蔡攸的推斷而已，真相早已經隨著江賢的死去而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日落之前，蔡攸一行人終於趕回山遠縣縣衙，剛一到，蔡攸便先讓時遷把霹靂槍隊安頓好，而其餘眾人則跟著蔡攸徑直進入到山遠縣縣衙，當然，吳六和李太北也在其中，原本蔡攸就打算與吳六在杭州分別，但是吳六死活不肯，執意要來這裏湊熱鬧，蔡攸拗不過，隻得隨了吳六，不過吳六的那些手下卻沒有帶過來。
“呦！蔡大人，諸位，你們回來了！”.眾人剛走進來，曹吉祥也恰好要出門，當下就碰了麵。
蔡攸點點頭，微微笑道：“曹老板，今.天的事情忙完了嗎？”
蔡攸與眾人前往杭州時，就命.人通知曹吉祥，讓曹吉祥代為管理縣衙的一切事務，曹吉祥自然不會駁了蔡攸的麵子，當下便欣然答應下來。
聽到蔡攸的話後，曹吉祥很隨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嗯，今天縣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現在天剛擦黑，所以小人便打算回家吃飯了！”
當下，蔡攸想起李同的事情，便開口問道：“曹老板，那.些官軍沒有什麽異常的動作吧？”
曹吉祥搖搖頭，說道：“蔡大人放心，那些官軍吃下.將解藥後，都很安分，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昨天，那個李大人便帶著所有的官軍前往牛頭山，說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幫助娜依族人重建領地！”
“嗯，不錯！這個李同倒是還有幾分誠意！”
蔡攸不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說道：“曹老板，你正好在這裏！一會兒我便要去你的酒樓裏與眾位弟兄好好喝上一頓，你先回去準備，我等馬上前去！好酒好菜，盡管端上便是！”
聽到這裏，曹吉祥自是喜上眉梢，當下連連答應：“如此甚好！那小人就趕忙回去準備，恭候蔡大人和諸位兄弟大駕光臨！”
這時，李逵哈哈大笑道：“曹老板，俺可隻喝你的竹葉青，你可不要隨隨便便端些水酒糊弄俺們！”
曹吉祥苦笑一聲，說道：“瞧你說的！放心吧，正宗的竹葉青，錯不了的！”
一聽到竹葉青這三個字，蔡攸便情不自禁的想到蘇雪，當下便暗自忖度著明日去找蘇雪。
曹吉祥與眾人告辭一聲，便提腳前行，但是還沒有走出三步，當下便停住腳步，轉身大喊道：“蔡大人！”
聽到曹吉祥喊叫，眾人也停下腳步，而蔡攸則轉過身來，看了曹吉祥一眼，說道：“曹老板，有事麽？”
曹吉祥小跑到蔡攸麵前，先是懊惱的拍了拍腦門，而後說道：“蔡大人，小人差點忘記了！今天下午的時候，有一個大官人來這裏尋您，說是您的一個朋友，對了！那個大官人是從東京城來的！”
“東京城？”
蔡攸輕咦一聲，淡淡的點下頭，說道：“嗯，我知道了！曹老板，你忙你的去吧！”
曹吉祥點點頭，便抽身離去，而蔡攸則一邊與眾人繼續前行，一邊摸著下巴尋思著。
“從東京城來的，還是個大官人？難道是趙桓那個小子！”
蔡攸當下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趙桓雖然與他是鐵哥們，但是趙桓畢竟是堂堂太子，怎麽可能來這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呢！但來者會是誰呢？
“難道是父親派來的？”
想到這裏，蔡攸不禁點點頭，暗道：“嗯，這個還是有可能性的！現在細算一下，離開東京城也有小半年了！平時也隻是書信上的來往，也是該派個人來探望一下了！”
不知不覺中，蔡攸便與眾人來到會客廳前麵。而此時，為客廳的房門沒有關，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個人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廳中的椅子上，而且還時不時的朝著門這裏張望。
估計那個人看到有人過來，當下就起身朝著房門這裏走過來。而蔡攸也抱著好奇的態度，不禁加快了腳步。
“蔡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來人三步就跳到蔡攸麵前，興奮莫名的說道。
“林，林教頭！”
蔡攸先是呆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對於來者的身份，他試想過不下十次，但是根本沒有料想到，來者竟然是林衝！
“小人拜見蔡大人！”
林衝不由分說，就欲拜倒下去，而蔡攸趕緊上前扶住，笑著說道：“林教頭，不必多禮，你我何須客套呢！”
“是啊！蔡兄弟說的對！林教頭，你我兄弟也是好久不見了！灑家可真是想念的緊啊！”數著，魯智深嘻嘻哈哈的走過去，說道：“林教頭，一會兒可要與灑家好好喝上幾杯才是！”
見到魯智深，林衝自然十分欣喜，當下點點頭，抱拳說道：“全憑魯大哥吩咐，林衝定當奉陪！”
蔡攸知道林衝對於一部分人來說，都還比較陌生，當下就向眾人介紹道：“諸位，這位便是在東京城裏鼎鼎大名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
戴宗、吳六和李太北趕緊上前見禮：“原來是禁軍教頭，幸會，幸會！”
林衝搖搖頭，客氣道：“哪裏，哪裏！是蔡大人高抬了，在下早已經辭去教頭一職！”
蔡攸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當下哈哈笑道：“辭去這個職位又如何，既然能當上這八十萬禁軍教頭，武藝方麵自是出類拔萃的！”
李逵也附和道：“恩公說的是！林教頭的武藝那是沒得說！”
說起來，蔡攸與林衝至從東京城一別之後，再也沒見過，林衝還是原來的模樣，並沒有多少變化，不過卻比以前胖了些許，這不消多說，自然都是林娘子的功勞。
看著林衝這風塵仆仆的模樣，蔡攸這才想起來說道：“對了，林教頭，你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到底是所謂何事？”
林衝緩緩說道：“我這次前來，主要是受兩人之托！第一個便是蔡太師，他吩咐我給您傳遞一封書信，第二個便是您的夫人，她讓我給你捎帶了幾件衣服！”說著林衝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而後遞給蔡攸。
按理說，如果單單是一封書信，那麽隻需像往常一樣，派個信差就行了，但是這次卻把林衝給派了過來，這著實有些小題大做，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便是這封書信並不一般。
想到這裏，蔡攸不敢耽誤，趕緊將書信打開，而後仔細看了起來，而眾人也紛紛把目光落在蔡攸身上，他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一封什麽書信！
不消片刻，蔡攸便已經讀完書信，而後長歎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楚奇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當下便關切問道：“大人，難道東京城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嗯？”
蔡攸睜開眼睛，疑惑的說道：“楚先生，你何出此言呢？”
這下倒把楚奇問住了，當下怔怔說道：“小可看大人在讀完書信後，沒有任何表示，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呢！”
“呃。。。。”
蔡攸現在才想起剛才自己的表情的確比較微妙，當下便搖頭笑道：“你們放心吧，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
“回去？”
李逵接過話茬，不禁摸摸腦袋，說道：“恩公，現在您不是已經回到山遠縣了嗎？還要回哪啊？”
魯智深卻是聽的明白，當下便說道：“蔡兄弟，你的意思莫非是你很快就要返回東京城了？”
“不錯！”
蔡攸點點頭，微微笑道：“現在已經出來小半年了，是應該回去看看了！”
書信上說，經過蔡京的一番斡旋，宋徽宗趙佶已經消除了對蔡攸的懲罰，而且還可以讓蔡攸重新返回東京城，但是卻有一個條件，那便是回到東京城之後，三年不得再入朝為官。
對於做官這方麵，蔡攸原本就不感冒，所以對於這一點，蔡攸並不在意，索性隨它去吧，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強求過來，到最後亦是枉然。
不過這個消息，對於蔡攸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而且來的很是時候，反正山遠縣和杭州的事情已經完結，也正好回去。也可以看看闊別多日的好友，最為重要的是可以看看他的父母，當然還有李師師和蓮兒。
蔡攸雖然來這裏的時間不長，但是所做的事情卻不少，所做的事情雖然說不上是驚天動地，但也足以名動一時，對於蔡攸而言，這些虛名隻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在他看來，莫過於‘無愧於心’四個字而已。
當下，林衝思索片刻，而後說道：“蔡大人，不知道咱們何時動身？”
蔡攸沒有猶豫，立刻說道：“按照書信上的意思，恐怕三天之後，我們就得啟程！”
“這麽快啊！”
吳六嘟囔一聲，皺著眉頭說道：“少爺，要不小的跟你回東京城得了，還做回六子，到身邊伺候您！”
蔡攸輕笑一聲，拍了怕吳六的肩膀，說道：“六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是萬萬不可跟著我回去的！如果你回去了，合武堂怎麽辦呢？你辛辛苦苦經營這麽多年，也著實是不容易，不可僅僅因為跟著我回東京城而葬送了你的前程！”
“少爺，可是。。。”
還不等吳六說完這句話，魯智深便搶聲說道：“吳六兄弟，你的忠義大家自是有目共睹，但若是你跟著我們一道回東京城，著實有些不妥，如果你日後想念蔡兄弟，來東京城便是！”
“嗯！魯大哥這個辦法好！”蔡攸點點頭，笑著說道。
這時，楚奇上前一步，定定說道：“大人，這三日的時間未免太過於緊張，單單整理這裏的行李物件，恐怕就得耗費不少時間，更何況還有一個霹靂槍隊呢！”
這倒是不假！當下，蔡攸便眉頭輕皺，細細思索片刻，而後說道：“楚先生，這樣吧！能帶的，咱們都帶走！不能帶走的，還有沒有必要帶走的東西，就權當留給後任的縣官吧！”說罷，蔡攸長長歎口氣，說道：“在這半年當中，我好歹把整個山遠縣徹底翻了個底朝天，還算是對得起這裏的百姓！”
“那是不假！”戴宗定定說道：“單單說大人鏟除流國海盜一事，就讓這裏百姓的生計徹底改觀，更何況大人還為山遠縣和杭州的百姓拔去了黃少傑和江賢這兩個毒瘤，功勞之大，想必也是前無古人了！”
在場的眾人之中，也隻有戴宗原本就在這裏，所以對於蔡攸的評價，戴宗最有發言權，而且也最具有權威性。
對於戴宗的讚譽，蔡攸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當下笑著說道：“戴頭領說笑了，‘前無古人’這四個字，著實是不敢當的！”
當下，蔡攸深吸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而後環視一下，定定說道：“諸位！從現在開始，大家不要，也不準再想任何事情，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到曹老板的酒樓裏痛飲一番！也順便接花謝佛，為林教頭接風洗塵！”
“好啊！哈哈！”
聽到這裏，李逵自是喜上眉梢，手舞足蹈的說道：“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魯智深也是十分歡喜，當下哈哈大笑一聲，對這蔡攸說道：“蔡兄弟，大家好久都沒有一起開懷暢飲過了！”
蔡攸輕輕的嗯了一聲，而後振臂高呼道：“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走嘞！”
當下，蔡攸便先行走出去，而其餘眾人自是有說有笑，緊緊跟隨在蔡攸後麵。
翌日，天氣還算是晴朗，不過風卻比往常多了些，冷了些。
蔡攸從酒樓出來，徑直就朝著草堂走過來，畢竟三天之後就要離開山遠縣了，總是得和蘇雪和蘇軾道聲別的。
昨天晚上，蔡攸與眾人的興致都很高漲，大家索性放下一切，有說有笑，有打有鬧，總之是怎麽高興怎麽來，怎麽痛快怎麽來，就連在一旁負責給大家布菜上酒的曹吉祥，也禁不住被眾人拉進酒局，而曹吉祥自然是心甘情願，當下便把布菜上酒的任務交給夥計，自己也投身於熱火朝天的喝酒大戰當中。
到最後，整個酒樓裏的酒，無論品種，無論優劣，都被眾人一掃而光，最令人感到懸乎的是，直到酒喝完的那一刻，眾人才紛紛載到在地，橫七豎八的隨意躺著。當下，整個酒樓裏便響起了震天的呼嚕聲。
不知不覺中，蔡攸已然來到草堂門前，當下蔡攸便上去敲門，可是手剛要觸及柴門的時候，蔡攸便又把手收了回來，心中竟有些猶豫起來。
一時間，他與蘇雪的種種過往，竟然像放電影般，又在他的腦海中過了一遍，她的美，她的嬌，她的笑靨，她的愁絲，都已經深深的映入蔡攸的心中，他真的能坦然的說出‘我要走了’這四個字嗎？不能！他知道，他不能！他做不到，因為在他的心中，已經刻入了蘇雪的影子！
雖然那次在湖邊，蔡攸想讓蘇雪重新的認識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蔡攸意識到，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感情是不能勉強的，當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要不我征求下雪兒的意見，讓她和我一起去東京城？！”
想到這裏，蔡攸心中莫名一動，當下也暗暗為自己打氣：“好，就怎麽辦！說不說是我的事，去不去是蘇雪的事！方正我這裏不落下後悔便是！”
當下，蔡攸便走上前去，叩響了門環，但是過了許久，也不見蘇雪開門。
“咦，真是奇怪！難道雪兒不在家？”
蔡攸心中疑惑，便向後倒退幾步，而後踮起腳尖，順著柵欄朝著裏麵望去，但是根本看不出一絲異樣。
突然間，正房上麵的一絹白布引起了蔡攸的注意，整個草堂之中，都是黃絲青竹，唯獨這絹白布十分紮眼。
“不好！難道草堂裏出事了？！”
蔡攸自然知道門外掛著白布是什麽意思，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也顧不得什麽禮節，直接腳下一點，就輕輕順著柵欄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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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