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高衙內？
“那好！咱們就說定了！”
看到蔡攸點頭答應，趙雅自是喜不自禁，當下就說道：“蔡公子，這裏是我的寢宮，你不便在這裏久留！咱們不妨另選一處地方聊天如何？”
對於這點，蔡攸自是不會在意，當下笑著說道：“至於地方，公主決定便是！”
“嗯！可是到底選哪呢？”
說著，趙雅做出一副小女孩天真般思考的模樣，片刻之後，才笑嘻嘻的對這蔡攸說道：“蔡公子，咱們就不妨約定在上春園吧？正好前些日子下了一場雪，我們可以一邊聊天，一邊賞雪，豈不美哉？不過時間嗎，就得到下午了，一會兒我還要去給父王和太後請安呢！”
蔡攸點點頭，微微笑道：“這些都由公主做主便是！”
“那好！咱們就此約定嘍！”說著，趙雅竟然不顧皇家禮製，伸出纖纖玉手，要與蔡攸擊掌為誓。
“哎呦，為何女人都喜歡這般呢？”蔡攸苦笑一聲，也隻好將右手緩緩伸出。
一聲清脆的擊掌聲過後，趙.雅臉色頓時出現一個爛漫的笑容，就好像新近綻放的芙蓉一般，清新典雅，美豔芬芳。
而就在此時，趴在殿門上偷聽的.那個宮女，也直起身，所有所思的點點頭，便急匆匆的朝著紫菱宮門外走去。
很快，蔡攸便從紫菱殿中走出，.先是輕輕晃晃腦袋，而後用力抹了一下臉，長吐一口氣道：“哎，算了，就這一次！”
“蔡少，蔡少！”
就在蔡攸剛剛走出紫菱宮的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陣陣呼喊，當下，蔡攸便心中一凜，不禁暗道：“是趙桓！”
果不其然，蔡攸扭過頭，便看到趙桓在兩個太監的.陪同下大搖大擺的朝著這裏走來，半年沒見，趙桓倒是沒有多大變化，不過卻是比以前長胖了許多，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又過了半年隻長肉而不長腦子的生活。
蔡攸當即上前一步，抱拳哈哈笑道：“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失敬！”
趙桓走過來，淡.淡的嗯了一聲，先而臉色一肅，對這身邊的兩個太監說道：“本王與蔡公子有要事相商，你等先行退下吧。”
兩個小太監相視一下，都哈著腰一臉為難的說道：“太子殿下，可是皇上那邊。。。。。”
“嗯？！”
當下，趙桓便板起臉，惡狠狠的說道：“皇上可以讓你們腦袋搬家，那本王至少可以讓你們這兩個小崽子缺胳膊斷腿吧！”
聽到這裏，兩個小太監當即渾身一顫，自然不敢再多說一句，趕緊告辭一聲，灰溜溜的走開了。
當太監的背影離開趙桓的視線後，趙桓隨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先是與蔡攸虎抱一下，而後哈哈笑道：“蔡少啊！至從你走了之後，小弟我的生活也就沒了樂趣啊！”
蔡攸不禁翻了翻白眼，笑罵說道：“太子啊，我還以為你長進了呢？卻不想還是與原來一個熊樣兒！”
趙桓哈哈一笑，而後說道：“那些臉色隻是給那些小崽子們看的，對於蔡少，那自然還和以前一樣嘍！”說著，趙桓輕歎一聲，苦著個臉說道：“蔡少你有所不知，現在我整天都被父王的眼線盯著，想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做，真是煩死了！”
蔡攸卻是搖搖頭，拍著趙桓的肩膀說道：“太子，其實皇上對你嚴加管束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你的身份地位極其特殊，說句大不敬的話，等到皇上退位之後，你便是新的帝王，所以皇上現在便要約束你，訓練你，讓你具備當好一個帝王的先前條件。”
“哎，好了，好了！蔡少，我發現你現在的口氣與我父王的，簡直一模一樣！”
趙桓顯然對於這樣話，都已經完全免疫，當下便摟著蔡攸的胳膊，嘻嘻哈哈說道：“蔡少，說起來，咱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相聚過了，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好好玩耍一番如何？對了，咱們就去那景陽樓！”
聽到這裏，蔡攸便有些猶豫，畢竟他與趙雅有約在先，下午要在上春園相見，但是趙桓是蔡攸穿越以來，第一個結識的兄弟，豈能就這樣搪塞過去？當下，蔡攸思索片刻，便娓娓說道：“太子，與你出去好好玩耍一番不難，不過你還得依兄弟一件事情。”
趙桓先是一怔，而後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好吧，要我依什麽事情，蔡少但講無妨！”
蔡攸點點頭，一字一句說道：“那便是你我出去的時間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
“嗯？才一個時辰啊！這豈能玩耍得盡興？！”趙桓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擺出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模樣。
“這小子，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蔡攸眼珠子一轉，擺出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太子啊，兄弟我也想與你好好聚聚，可是你別忘了，現在皇上對你可是管教嚴厲，萬一讓皇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是我把太子你給帶壞了，那我可就算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嗯，對，對！蔡少說的是，你剛剛才從山遠縣回來，如果再因為我的事情牽連進去，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趙桓也是連連點頭，當下便拿定主意：“那好！就一個時辰！”說著，趙桓也不管其他，直接與蔡攸勾著肩，搭著背，嘻嘻哈哈的朝著外麵走去。
丞相府。
“父親！宮裏麵又傳出一個消息！”王朗神色匆匆的跑進內堂，而手中則捏著一張字條。
此時，王銑正坐在內堂裏喝著茶，聽到王朗的呼喊後，先是輕呷了一口，而後慢悠悠的說道：“朗兒，到底是什麽消息，讓你如此激動！”
王朗跑進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但是神色卻是異常興奮，說道：“是關於蔡攸那個小子的！”
“哦？”王銑眼神一緊，緩緩說道：“說來聽聽！”
“哎呦！”王朗頗為尷尬的拍拍額頭，說道：“孩兒剛才隻顧著激動了，還沒有看呢？！”說罷，王朗趕緊把字條打開，片刻之後說道：“父親，紙條上說下午的時候，蔡攸要與公主在上春園見麵！”
王銑並沒有言語，而是站起來在房中來回踱步，臉色盡是沉思的神色，約莫過了半刻鍾，王銑眼中突現一道寒光，當下冷笑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蔡攸的死期到了！”
王朗卻是不解其意，不禁問道：“父親，這怎麽講？”
王銑轉眼看著王朗，說道：“不過，這件事情還得由你去辦？”
“難不成父親要孩兒去上春園刺殺蔡攸？”這時，王朗臉上盡是驚駭之意。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王銑暗哼一聲，白了王朗一眼，便在王朗耳邊輕聲耳語幾句。
片刻之後，王朗才恍然大悟道：“父親，您的意思是以借高衙內之手，殺死蔡攸？！”
“不錯！”
王銑定定的點下頭，而後說道：“咱們千裏迢迢從關外把高衙內秘密接回京城，而且這幾個月來，讓他好吃好喝，現在也該他報恩的時候了！”
“妙，妙啊！”
王朗不禁連連拍手叫好：“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就算是到最後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也與我等無幹了，哈哈。。。”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已然到了下午時分。
蔡攸與趙桓從景陽樓分別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朝著上春園跑去，卻不想當蔡攸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公子趙雅早已經在那裏等候著了。
趙雅和隨行的兩個宮女都穿著普通的衣服，雖是如此，卻難掩趙雅那絕代的風華和雍容華貴的氣質。
蔡攸上前一步，歉然說道：“在下晚來，讓公主空等，著實是對不住了！”
趙雅絲毫沒有介意，笑盈盈的說道：“隻要來了便好，其餘的並不重要。”
當下，兩人便一起進入到了上春園中，經過前些天大雪的洗禮，上春園中更是一番銀裝素裹的景象，樹上的雪還未落下，都堆積在光禿禿的枝杈之上，咋一看，還真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而園中的假山，亭台，湖泊，也被皚皚的白雪覆蓋著，雖然沒了夏日那些獨特的韻味，但卻也頗有另一番獨特的風情。
趙雅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輕聲說道：“今天來上春園遊玩的人好像比往常少了很多啊。”
蔡攸輕嗯一聲，說道：“是啊！也許是他們知道，今天公主殿下要來這裏，所以便提前回避了！”
趙雅先是一怔，而後掩口笑道：“我又不是什麽豺狼虎豹，他們回避我做甚。”
可是接下來，兩人隻顧向前走著，竟然沒有話語，頓時間，氣氛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終於，趙雅首先忍耐不住，嗔怪的看了蔡攸一眼，說道：“蔡公子，在我印象中，你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為何今日卻卡了話匣子呢？”
蔡攸摸摸腦袋，頗為尷尬的說道：“可是在下著實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他和我就連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嗎？”
當下，趙雅心中不禁一黯，而後強自說道：“那就不妨說說你這次去山遠縣的見聞吧。”
既然如此，蔡攸也別無他法，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該和趙雅談些什麽，當下蔡攸便點頭答應道：“那好吧，既然公主問起來，那在下就不妨說說。說起來，在下在山遠縣的一些事情，還算是有些情趣，為公主解解悶兒應該不成問題。”
當下，蔡攸便把自己在山遠縣親身經曆的事情娓娓說來，其實，趙雅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與蔡攸獨處一會兒，至於說些什麽，自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他們不曾注意到的是，在蔡攸和趙雅剛經過的假山之後，卻隱隱射出兩道和天氣一般寒冷的目光。
說起蔡攸的山遠縣之行，其實是凶險多餘樂趣，不過趙雅卻聽的津津有味，甚至就連身後的兩個宮女都被蔡攸的故事深深的吸引在其中，當講到蔡攸意氣風發的時候，趙雅臉上會出現甜甜的笑意，當講到蔡攸身陷險境，甚至快要丟掉性命的時候，趙雅臉上竟會出現強烈的痛苦之意，就好像身陷險境的是她一般。
就在此時，蔡攸剛一落腳，就聽到一聲悶響，當下蔡攸便不禁疑惑起來：如果是腳踩雪地的聲響，應該是咯吱咯吱才對，怎麽可能是悶響呢？
但是此時此地，蔡攸根本沒有多心，還是一邊繼續前行，一邊講著故事，卻不想剛走幾步，異變突起！蔡攸隻覺得左腳猛地向下一陷，而整個身體的重心也隨之下移。
“不對勁！”
當下，蔡攸就警覺起來，腿上使勁，想要把陷進去的左腳拔出來，可是任憑蔡攸如何使勁，左腳依然紋絲不動。
而此時，趙雅也發現了異狀，趕緊詢問道：“蔡公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蔡攸哪裏知道，不過蔡攸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一般，說不定還有很大的危險！
當下，蔡攸趕緊用手掃開左腳兩邊的積雪，而後定睛一看，瞳孔不禁猛地一陣收縮，難怪剛才拔不出腳，這腳踝處竟然套著一隻精鋼套。
“蔡攸，你去死吧！”
就在這時，隻見一人從不遠處的假山後跳將出來，而後仰天狂笑幾聲，接著便搭起弓箭，瞄準了蔡攸。
“你要做什麽？”眼見如此，趙雅驚呼一聲，不覺就擋在蔡攸的麵前。
“這裏危險，公主快些讓開！”
蔡攸豈會讓趙雅擋在麵前，當下往前輕輕一推，趙雅禁不住蔡攸手上的力道，瞬間就被推到兩個宮女麵前，而那宮女自是求之不得，趕緊將公主緊緊拉住，一臉緊張的盯著高衙內，口中竟然喊道：“快來人呐！有刺客！”
聽到宮女那些天真的話語，蔡攸差點沒有被氣得當場吐血，這裏又不是皇宮大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睬你的。
“蔡攸！你想不到吧，你也會有今天！”高衙內把弓弦繃得緊緊的，一臉憤恨的盯著蔡攸說道。
“高衙內？！竟然是你！”蔡攸此刻的驚駭著實難以言明，他萬萬想不到，高衙內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拿著弓箭對準了自己。
此時，趙雅亦是吃驚不已，當下說道：“高衙內，你不是被發配到關外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高衙內哈哈大笑一聲，而後咬著牙恨恨說道：“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幹掉蔡攸，以洗我先前所受的恥辱！”
“高衙內現在離我隻不過才五步之遙，而且弓上搭著三支鋒銳的白羽箭，如果三箭齊發之時，我定然躲閃不及，隻能硬碰硬了！哎，如果現在我的左腳能動就好了，在高衙內發箭之時，我有十分的把握可以當場製住他！”
蔡攸心念急轉，當下眼珠子一轉，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說道：“高衙內，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於你發配關外一事，我也是深表同情，可是你所受到的恥辱，與我何幹呢？”
說著，蔡攸便偷偷給不遠處的趙雅使眼色，示意她趕緊離去，如果趙雅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百死莫辯了。
可是趙雅根本不搭理蔡攸，竟還慢慢的朝著蔡攸這邊挪著腳步，大有於蔡攸同仇敵愾的態勢。
眼見如此，蔡攸不禁翻了白眼，心中暗暗叫苦：“這女人怎麽都是一根筋啊，真是快要瘋了！”
“好個與你何幹！”
高衙內臉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顫動，怒聲喝道：“蔡攸，你休得狡辯！原本我也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卻不想都是你親手安排的圈套！”
“如果不出我所料，這件事情應該是王朗告訴你的吧？”
現在時間已經十分吃緊，蔡攸一邊繼續與高衙內虛與委蛇，一邊暗暗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右手之中，蔡攸已經拿定主意，決定放手一搏，以他的功力，抵抗住這三支飛箭，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是誰告訴我的，就不需勞你費心了！”高衙內雙眼微眯，冷冷說道：“現在，就讓我送你上路吧！”說罷，高衙內的嘴角立刻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與此同時，隻聽得‘嗖嗖嗖’三聲過後，箭已離弦！
如果對於別人，就算你功力再高，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根本無法出手抵擋，但是蔡攸卻不同，經過空明寺的一番特訓，蔡攸的視力已經完全蛻變至一個新的境界。
“讓公主趴下！”
當下，蔡攸低吼一聲，右掌在麵前急速劃過，而那三支白羽箭瞬間斷為兩截，但是一來由於白羽箭的速度太快，二來由於蔡攸的力道過猛，三個箭尖卻被震飛出去，徑直朝著趙雅那邊飛去，這也是蔡攸讓趙雅趕緊趴下的主要原因。
可是當蔡攸扭過頭去的時候，心卻漸漸的沉了下去！
當蔡攸呼喊的時候，兩宮女自是不敢怠慢，趕緊將趙雅拉下，卻不想趙雅掙紮開兩個宮女，奮不顧身的朝著蔡攸這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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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