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巧計救人
“那是，那是！”
侍衛隊長笑著附和一句，而後一臉自豪的說道：“明將軍，說句實話，小人們就是做夢，也不敢奢望喝上一杯一品海棠，卻不想今日能一飽口福，真乃是小人們三生有幸！”
蔡攸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微微笑著說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不就是一杯水酒，還至於發那麽多牢騷！”
說罷，蔡攸徑直端起一碗酒，朝著眾人一敬，而後大聲說道：“來！弟兄們！大家一起舉起酒碗！”
當下，眾位侍衛自是不敢有所怠慢，都紛紛在桌上端起酒碗，而後直直的看著蔡攸。
蔡攸虎目一掃，深吸口氣，而後又道：“弟兄們！大家齊聚在王府之中，都是為了奔一個好的前程，既是如此，那咱們就為了有一個好前程，來幹一杯！”
“明將軍說的對！弟兄們，為了.日後有個好前程，大家一起來喝一杯！”侍衛隊長當即又附和一聲。
“好！為了日後的好前程，幹一杯！”
這時，眾位侍衛皆是麵帶喜色，齊.聲應道，而蔡攸表麵上雖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但心中卻是暗笑不已：“哎，恐怕你們幾個的前程就要斷送在我的手裏了！嘿嘿！”
當下，蔡攸沒有絲毫含糊，直接.將滿滿一碗酒喝了下去，而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心中亦是暗歎不已：“嗯！真是想不到，這番外之地還有如此佳釀，難怪會成為皇帝的禦酒！”
眼見蔡攸一飲而盡，在場的眾人自是不敢拉下，皆.是仰頭喝了下去，而後巴紮巴紮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蔡攸看在眼裏，頓時輕哼一聲，但卻是哈哈一笑，說.道：“其實讓大家每人喝一碗，也是王爺的意思，如果你們個個都喝的醉醺醺的，那誰還來守衛地牢要地呢？萬一飛燕女的同黨前來劫牢，那我等先前的努力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了！”
這時，侍衛隊長又湊到蔡攸麵前，笑嘻嘻說道：“明.將軍說的有理，小人們也知道明將軍是為了我們好，心中都是感激的緊呢!”
“哼哼！這個小子.既圓滑，又會拍馬屁，難怪會脫穎而出，當上這裏的守衛隊長！”
蔡攸深深看了侍衛隊長一眼，而後不由分說，又拿起那一大盤紅燜牛肉，大聲說道：“酒雖然沒有多少，但是這肉保管夠吃的！來，來，來！大家不要幹愣著，都依次坐下，趕緊趁熱吃！”
但是‘明德’沒有動筷，在場的侍衛自然不敢先吃，當下，侍衛隊長先是用力吞了口吐沫，而後嘿嘿笑道：“明將軍，小人們都是卑賤之人，怎麽敢與您同桌吃飯呢？”
“放屁！”
蔡攸眉尖一挑，臉上當即陰雲密布，佯怒說道：“來！都給老子坐下，如果誰敢不坐，就是不給老子麵子！”
明德聲名在外，聽到這裏，眾位侍衛自是噤若寒蟬，哪敢不從，都紛紛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原本這個桌子就不大，所以看起來著實是擁擠的很。
蔡攸先是掃視一眼，而後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好了，大家都開始吃吧！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桌上的東西吃完！”
這時，侍衛隊長眼珠子一轉，而後扭捏說道：“明將軍，還是請您先動第一筷子把，不然的話，小人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其實侍衛隊長心中所想，蔡攸自是一清二楚，但是蔡攸決計不能動筷子的，因為今天搭救馬湘蘭的玄機，就藏在這頓酒菜之中，蔡攸利用在會客廳的那段空閑時候，絞盡腦汁才想出這個辦法，不過說起來，這還得靠蘇雪那神奇的藥酒，此種藥酒名為‘陰陽露’，既為陰陽，顧名思義就是由兩種藥水組成。
蔡攸把陽露全部倒在酒壇中，把陰露一股腦的散在桌上的飯菜當中，但是這種藥酒有一個特性，如果說單單喝酒或者單單吃菜的話，根本不會有任何事情，但是如果酒菜混著吃喝的話，那麽就會產生類似與蒙*汗*藥的效果。剛才蔡攸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所以首先喝下了酒，如此說來，便不可再吃桌上的菜。
當下，蔡攸略微一頓，而後微微笑道：“這些酒菜都是王爺賞賜給你們的，本將軍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既然如此，侍衛隊長也沒有再強求，當即拿起筷子，而後大聲說道：“弟兄們，桌上的酒菜都是王爺賞賜之物，所以今天就算把肚皮撐破，也不能浪費了！”
“是！”
當即，其餘侍衛皆是異口同聲答應一下，便不管其他，徑直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而眼見如此，蔡攸自是暗暗心喜，緊緊的盯著眾人，就連兩隻拳頭也不由自主的緊握起來，不消片刻，桌子上的飯菜已然已經被侍衛們消滅了大半，可是仍然不見任何異樣。
“嗯？難道陰陽露不起作用？不，不會的，雪兒製作的藥酒獨步天下，不可能不起作用的！”
約莫又過了半刻之後，陰陽露的藥效終於初現端倪，先是幾個侍衛猛地栽倒在桌上，而後越來越多的侍衛開始變得迷糊起來，沒過多久也跟著栽倒下去。
侍衛隊長先是晃晃腦袋，而後用力的揉揉眼睛，但是腦中仍舊是一片暈乎，就好像腦袋中都裝的是漿糊一般。
這時，侍衛隊長咬著牙，歪歪扭扭的站起來，但還沒有往前邁一步，就又跌倒在桌子上，當下，侍衛隊長摸著桌子，而後強自對著蔡攸說道：“明將軍，真是想不到，這一品海棠的後勁如此之大，您瞧瞧，弟兄們都支持不住了！”
蔡攸趕忙也裝出一副頭暈目眩的樣子，翻著白眼說道：“哎呦，他祖母的，隻是喝了一碗，怎會如此上頭呢？”說著，蔡攸腦袋耷拉著，便直接栽倒在桌子上。
眼見如此，侍衛隊長幹幹的眨眨眼，含含糊糊的說道：“明將軍，原來你也支持不住了！哈哈，哈哈！”侍衛隊長幹笑兩聲，便也支持不住，雙眼一翻，軟溜溜的倒了下去。
蔡攸雖然趴在桌子上，但是一雙眼睛卻偷偷的朝著外麵瞅著，當看清楚在場的眾人全都栽倒後，蔡攸便緩緩站起身來。
為了保險起見，蔡攸還特意大聲叫了幾下侍衛隊長，可是侍衛隊長卻早已經打起了呼嚕，估計一時半刻之內，是很難醒過來的。
眼見如此，蔡攸自是喜不自禁，當下不由分說，便解下侍衛隊長腰間的鑰匙鏈，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牢門前麵，而後便急不可耐的將牢門打開。
“蘭兒！蘭兒！”
蔡攸大聲呼喊一聲，便徑直跑到馬湘蘭跟前，而馬湘蘭聽到蔡攸的呼喊，自是猛地將眼睛睜開，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蔡，蔡郎？是，是你麽？這，這怎麽可能！”
馬湘蘭渾身竟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很快，當馬湘蘭看清楚來者的相貌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怒，當下便冷聲說道：“原來是你！哼！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自可以出去找樂子，何必來消遣我呢！”
當下，蔡攸略微一楞，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當下急切說道：“蘭兒，是我啊！我真的是蔡攸！”
“可，可是你的模樣？”
馬湘蘭一臉疑惑的盯著蔡攸，緩緩說著，此刻雖然不是蔡攸的臉，但的的確確是蔡攸的聲音。
蔡攸不由分說的就握住馬湘蘭的手，而後定定說道：“蘭兒，你不要害怕！我真的是蔡攸！隻不過我現在戴著明德的人皮麵具罷了！不信你可以摸摸！”
說著，蔡攸便俯下身子，好讓馬湘蘭的手觸及到他的臉，片刻之後，馬湘蘭就已經確定，此刻站在她麵前的，的的確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蔡郎。。。。。。！”
馬湘蘭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有些驚喜，有些酸澀，更有些難以言明的情愫摻雜在裏麵，隻是輕喚一聲，便已經梗咽的說不出話來。
而蔡攸內心的激動絲毫不比馬湘蘭差，當下便緊緊的把馬湘蘭摟入懷中，兩人就這樣默默的依偎在一起，並沒有隻言片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蔡攸輕歎一聲，而後深沉的說道：“蘭兒，能再次見到你，也許是我蔡攸今生最大的幸事！”
這時，馬湘蘭抬眼輕看了蔡攸一眼，而後情意濃濃的說道：“能夠與蔡郎重逢，是老天厚恩於我，妾身心中自是感恩於天！”
蔡攸微微一笑，又將馬湘蘭往懷裏緊了緊，生怕她會離開似的，而後緩緩說道：“蘭兒，當時是誰救了你？”
馬湘蘭當下就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妹妹玉湖嘍！當時我從山崖下摔下，恰巧落在一顆鬆樹上，所以才幸免於難，不過當時我也是身受重傷，而玉湖擔心官兵會下來搜尋，便背著我走出山穀，而後喬裝混出關去，這才輾轉來到遼陽城。”
聽完後，蔡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苦歎一聲：“蘭兒，是我對不住你，作為你的男人，卻沒能好好的保護你，我著實是心中有愧！”
馬湘蘭卻是搖搖頭，而後用手輕輕捂住蔡攸的最，柔聲說道：“蔡郎，切莫如此！當時你能夠為我與官軍反目，在我落崖的時候，你還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蘭兒已經滿足了，就算真的死了，也是死而無憾了！”
“你可真是個小傻瓜！”
蔡攸輕點下馬湘蘭的鼻子，而後情動的說道：“雖然之後沒了你的音訊，但是我仍舊相信，我的蘭兒並沒有死，隻是在某一個地方癡癡的等著我罷了！這不，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得嚐所願了！”
說罷，蔡攸輕輕將馬湘蘭扶起，而後霸氣十足的說道：“現在我蔡攸鄭重宣布，馬湘蘭從此刻開始，到整個世界的盡頭，都歸蔡攸一人所有，任何人和任何事都無法讓將我們再分來！”
聽到這裏，馬湘蘭眼中盡是欣慰之意，而那略顯慘白的雙頰也瞬間飄上了兩朵紅雲，當下輕聲說道：“蔡郎，能聽到你這番話語，蘭兒真的已經滿足了！至從於君分開後，蘭兒時時刻刻的都思念著你，日日夜夜都盼著能重新見到你！”
說著，馬湘蘭語氣略微輕頓，又接著說道：“蔡郎，你還記得我在落崖時，對你說的一句話麽？”
“當然記得！”
蔡攸沒有絲毫猶豫，當下就說道：“你當時說過，如果你還活著，就來關外尋你！”
馬湘蘭輕嗯一聲，而後深情款款的看了蔡攸一眼，緩緩說道：“在我傷愈之後，我便每日站在遼陽城的城頭望著東邊，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前來尋我，可是幾天過去了，仍不見你前來，一個月過去了，還是不見你的人影，先前我的心中充滿希望，但是後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我內心的希望也漸漸消耗殆盡，在我心中，甚至還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便是你已經另有新歡，早已經將蘭兒忘之腦後了！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是蘭兒不對，蘭兒錯怪你了！”說著，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就滴落了下來。
眼見如此，蔡攸輕歎口氣，慢慢將馬湘蘭臉上的淚水擦幹，而後柔聲說道：“你可真是個傻瓜，難道我的秉性你還不清楚，我根本不是喜新忘舊之人！”
蔡攸之所以對馬湘蘭說出‘喜新忘舊’這四個字，其實是一語雙關，因為馬湘蘭是他第一個女人，但卻不是最後一個女人，在馬湘蘭之後，他還有李師師，許紅蓮，蘇雪，甚是就連卓娜都與他有了肌膚之親，此時此刻，著實是不合時宜向馬湘蘭道出實情，所以蔡攸便先埋下伏筆，以便日後和盤托出。
“咣當！”
卻不想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而蔡攸與馬湘蘭剛剛營建起來的溫存之意也瞬時被擊得粉碎。
當下，蔡攸全身猛地打個機靈，臉色驟變，先是微微朝著馬湘蘭點頭示意，便快步來到牢門麵前，而後順著牢門上的窗孔朝著外麵瞅著。
隻見原先放在桌上的大酒壇被推翻在地，已然摔得粉身碎骨，顯然剛才那一聲就是酒壇子所發出的，而除此之外，再無一絲異狀，所有侍衛依舊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應該沒有外人進來。
眼見如此，蔡攸這才略微鬆口氣，而後趕忙又回到馬湘蘭跟前。
這時，馬湘蘭先是抬眼看了看蔡攸，而後略微擔心的說道：“蔡郎，外麵的情況如何？”
蔡攸搖搖頭，而後緩緩說道：“蘭兒，你放心吧！外麵一切正常，想必是剛才有個侍衛不小心將桌上的酒壇子打翻在地，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說罷，蔡攸話鋒一轉，而後沉聲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剛才的那聲響動，也著實給我們提了醒！畢竟這裏是王府的地牢，不宜在這裏過多停留，怎麽還是先離去再說！”
對於這點，馬湘蘭自是不會反對，可是當看到自己手腳之上的精鋼鐵鐐時，不禁又泛起難來：“蔡郎，剛才你們之間的談話，我也聽到不少！綁在我身上的精鋼鐵鐐隻要一把鑰匙，而那把鑰匙又在遼陽王身上，如此一來，怎叫我如何脫得身呢？”
“嗯！這倒是個難題！”
當下，蔡攸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現在再潛入到耶律不仁房中尋找鑰匙，那多半是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蔡攸也不會去冒這個險，萬一節外生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片刻之後，蔡攸心中一動，而後自言自語道：“行不行，就靠它了！”說著，蔡攸便掏出隨身攜帶的魚腸劍。
當下，馬湘蘭眼前一亮，驚呼出來：“蔡郎，竟是魚腸劍？！”
“不錯！”
蔡攸擺弄幾下，而後嘿嘿笑道：“這可是田秋柏給我留下來的最好禮物！也不知道憑借魚腸劍，能不能幫你打開這精鋼鐵鐐！”
馬湘蘭暗自琢磨一會，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應該是**不離十！魚腸劍看似鈍而無鋒，但卻能削鐵如泥，著實是一把世間罕見的神兵！”
“那好！咱們就姑且試一試！如果不行，再另想它法！”
蔡攸不敢有所耽誤，當下深吸口氣，而後將內力緩緩注入到魚腸劍之中，不消片刻，魚腸劍的劍身竟然青光凜冽，不可逼視！
眼見如此，馬湘蘭不禁驚異的看著蔡攸，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蘭兒！將鐵鐐撐直！這樣的話，砍開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當下，蔡攸臉色凝重，低喝一聲，就欲出手，而馬湘蘭自是不敢怠慢，趕緊用盡全身恢複過來的氣力，將手腳之上的精鋼鐵鐐拉得繃直！
眼見時機成熟，蔡攸眼中精光暴漲，徑直朝著精鋼鐵鐐削去，隻聽得一聲悶響，魚腸劍隻是稍微遇到一點阻滯，便一砍到底！
結果可想而知，精鋼鐵鐐瞬間就被齊齊斬成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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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