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冷哼一聲:“那這個宋老爺子可是想錯了,凶手是絕對不可能對泗景姑娘下手的噠。”
泗景的心有些亂,也沒有去理會李卿卿的話:“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會嫁。反正我隻是為了留在宋蒔荊身邊。”
葉淺予心裏盤算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凶手一定要出現,不然就會引起宋家人的懷疑。”
泗景點點頭。
泗景走後,李卿卿說:“凶手出現,是要演一場戲嗎?”
葉淺予說:“我想知道泗景背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麽人?雖然我的目的是向四大家族報仇,但是我會以我的方法去報仇,泗景背後的勢力行事心狠手辣,跟我根本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那你為什麽不說話宋小姐被殺那晚的事情呢!”
“我怎麽能說呢!我的確是被刺激到眼睜睜的看著宋蘅被虐殺,我說出去,就是同謀,你覺得周婉詩和沈二太太會放過這個害死我的機會嗎?我蘭家的大仇還沒有報,怎麽能死在那些仇人的前麵。”
李卿卿歎息了一聲:“我好希望這場複仇能快點結束,我太懷念我們之前在淞州的日子了,無憂無慮。每天呢,學學醫,聽聽戲,吃遍淞州大街小巷的美食,天氣好的時候就去山裏采藥,我呢,偶爾也會幫附近劉爺爺,王奶奶家的雞和狗治病,以此換來他們拿手好菜的招待。淺予,如果複仇結束了,我們就隱居淞州好不好。”
葉淺予心酸的笑了笑:“如果我還活著,就再跟你去淞州過那種逍遙的日子。”
李卿卿抓住她的肩膀:“你一定要活著,如果這個世界上少了你,我該多麽寂寥啊!”
葉淺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會盡力活著的。”
兩人煽情了一會,李卿卿又突然想起:“你打算怎麽知道泗景背後的勢力?”
葉淺予說:“泗景一定會去聯係的,明天我就去找雲臣哥,幫我盯著泗景,找出她背後的勢力。”
李卿卿壞笑了一下:“哎喲,雲臣哥真是萬能的,啥事找雲臣哥準能辦妥。淺予,要不你就雲臣哥在一塊算了。”
葉淺予看了她一眼:“我記得好像是你喜歡雲臣哥吧,明天我把你的心意告訴雲臣哥。”
李卿卿說:“到底什麽鬼啊!明明你......”
李卿卿還沒說完,葉淺予就打著哈欠一邊走,一邊說:“太困了,我睡去了。”
李卿卿:“......”
翌日清晨,葉淺予就前往倪雲臣的宅子找倪雲臣,剛下了黃包車,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黑色帽子的男人上了一輛車。
看身形,很像是倪雲臣。
但是他穿成這個樣子去幹嘛?
葉淺予眼見著汽車就要開走了,看見路邊停了一輛自行車,直接就騎著走了,等自行車主人買好東西回頭一看,自行車不見了,眼睜睜看著葉淺予騎著,又不好說什麽。
葉淺予小心翼翼的跟著倪雲臣的車,好在這一片區她比較熟悉,為了不讓倪雲臣發現,有時候她會走小巷,再穿入到倪雲臣車子後麵。
七拐八轉的,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飯館裏,葉淺予想,倪雲臣可能是來談什麽大事情吧!畢竟他是長鬆幫的三當家,有這種秘密生意要談,也屬於正常。
葉淺予覺得這種事情沒必要去探聽了,但是覺得自己跟了這麽久,還是聽聽吧!才不枉費這些力氣呀!
走到二樓,發現根本不知道倪雲臣在哪個房間,還是下樓了。
一走出飯館,看見斜對麵有賣淞州特色小吃,大寬涼皮的,葉淺予興衝衝的跑過去要了一碗。
涼皮吃了半碗左右的樣子,倪雲臣就出來了,左右看了看,然後上車。
葉淺予想,倪雲臣難不成是在做什麽軍火交易,這個年月,私自做軍火交易要是被沈冠廷發現了,是要被誅殺的,隻能秘密進行。別說倪雲臣了,就算是沈冠廷要私自購買大批軍火,也隻能暗地裏進行。
就在倪雲臣剛走了須臾,葉淺予就看見泗景也從裏頭出來。
泗景,倪雲臣,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這家飯館?
他們兩個不可能是有什麽私情吧!
又或者,泗景背後的組織就是倪雲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宋蘅死的那天晚上,那個黑衣人用蘭家的事情來刺激葉淺予,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葉淺予的心坎上,句句致命。她當時還在想,為什麽黑衣人對蘭家的事情那麽熟悉。
可是這一切,都讓葉淺予不敢相信。
倪雲臣雖然在黑幫,可從他的處事來說,應該也是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他對葉淺予也是極為寵溺的,怎麽可能刺激她,利用她。
有太多的為什麽,讓葉淺予思緒亂的緊。
就像當初她聽到沈老帥對沈冠廷說,不許愛上她,隻能利用她一樣的難過。
渾渾噩噩的回到回春堂,一下午加晚上,葉淺予都把自己關在房裏,她很想去找倪雲臣問個清楚,可她也知道,她問,倪雲臣會回答嗎?
說到底,倪雲臣的樣子,在葉淺予的腦海裏,都隻停留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倪雲臣,把蘭家當作自己的家,把葉淺予當作自己的命。可十幾年可以改變太多東西了,倪雲臣還會是以前的那個倪雲臣嗎?
葉淺予真是無法琢磨透了。
第二天一早,葉淺予還在半睡半醒間,李卿卿一腳就把門踹開了。然後拿著報紙說:“淺予,你看,宋家公布了娶泗景的時間,就在五日後。”
葉淺予拿過報紙看了看:“倒是挺急的。”
“這次宋老爺子怕是要氣的吐血了,原本以為是利用泗景引出凶手,這反而成為泗景的一塊墊腳石。”
“這個世道太亂了,原本就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值得相信。”
李卿卿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一大清早的,你怎麽這麽多感歎,還有昨天下午,你把自己關房裏做什麽,哦,我知道了,你看見泗景都要嫁給宋蒔荊了,而你呢,還是孤身一人,所以傷感了對吧!”
葉淺予無語。
李卿卿又興致勃勃的拉著葉淺予:“我們去麗豐祥綢緞莊做一身漂亮的旗袍吧!那天沈二太太和周婉詩那兩個巫婆肯定也會出現,咱們不能落下風。之前沈二太太和周婉詩是站在於致蘭那一邊的,對咱們多加侮辱,現在是咱們這邊的泗景要嫁給宋蒔荊了,咱們肯定要穿著麗豐祥的旗袍,趾高氣昂的去參加泗景的婚宴。”
葉淺予心情不佳的說:“泗景嫁給宋蒔荊是別有目的,又不是兩情相悅終成眷屬,有什麽可高興的。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以悲劇收場,肯定要死一個,不是泗景聽從組織的害死宋蒔荊,就是泗景被她的組織害死。”
“那也要在沈二太太和周婉詩麵前把我們之前丟失的麵子找回來。”
“你確定人家會邀請你去嗎?你就想去做新衣裳了。”
李卿卿信誓旦旦的說:“肯定會請啊!如果不請,那我就自己去。”
葉淺予再次無語望蒼天。
大帥府。
沈老帥,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周婉詩,坐在一起吃早餐。
看著今早的報紙,沈老帥臉色鐵青的說:“這個宋博文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邑州軍正和直係在打仗,他倒好,還有心思給他兒子張羅婚事。”
大夫人說:“這前陣子阿蘅突然遇害了,和宋家要結親的於小姐也突然自殺,都是一些悲傷的事情圍繞著宋家,這宋家也是想有點喜氣吧!”
二夫人冷不等的開口:“這宋家要添點喜氣也是沒錯,但也要挑時間啊!咱們邑州軍正在外頭打仗呢,作為同氣連枝的宋家卻操辦喜事,讓人心裏多不舒服啊!而且,這於家小姐也才屍骨未寒,蒔荊就要娶泗景了,前幾天還刺激的於夫人帶著槍去殺人呢!”
大夫人聽著有些不悅;“這宋家辦喜事,也算給咱們邑州軍衝點喜,怎麽就讓人心裏不舒服了。”
二夫人還想爭執,沈老帥把筷子重重的放下:“行了,都不用說什麽了。宋家既然要辦喜事,我們沈家的禮數也不會少就是的。”沈老帥說完就讓四夫人攙扶著上樓。
大夫人也上樓了。
二夫人一大清早的就心裏不爽了,本來看著宋蒔荊要娶泗景心裏就慪火,這就相當於,她敗給了葉淺予一樣的。
周婉詩拉著二夫人出門說:“姨母,您今天早上怎麽這麽大火氣。”
沈二太太說:“這果然什麽事情都講親戚,這宋家和大夫人是親戚,你看平日裏清心寡欲的大夫人,今天早上也為了宋家的事情對我擺臉色。”
周婉詩一臉的奸笑:“這個泗景還知不知道有沒有福氣嫁入宋家呢!姨母您氣什麽?”
沈二太太一聽這話,也豁然開朗:“你說的沒錯,當初於致蘭還差點嫁入宋家呢!最後還不是沒那個福氣。於致蘭沒有的福氣,這個泗景當然也可以沒有。”說完又開心的說:“走,我們去麗豐祥做幾套新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