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把白姨娘一指:“那得問她!她在寧遠候夫人麵前亂嚼舌根,非說我病了,故意帶了寧遠候夫人來給我看病。

我能吃能睡,活蹦亂跳,哪裏病了?這不是咒我嗎?我一時情急,才拿了東西砸她。”

白姨娘委屈得直掉眼淚:“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蘇德仁不相信白姨娘會這樣對蘇錦瑟,但這會兒隻能先跟顧澤夕解釋:“寧遠候,小女剛才是在對白姨娘發脾氣,並非針對寧遠候夫人。”

顧澤夕根本不信他們,隻問蘇芩秋:“當真是這麽回事?”

蘇芩秋意味深長:“蘇大小姐說是,那就是吧。”

顧澤夕頷首:“你願意給蘇大小姐診脈,那是她的榮幸。”

蘇德仁見他都這麽說了,便對蘇錦瑟道:“你還不快坐下,讓寧遠候夫人給你診脈?”

聽到這話,白姨娘慌了神,顧不得計較蘇錦瑟冤枉她,連連給她使眼色。

蘇錦瑟也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跑進臥房,把門給反鎖了:“我沒病,我不診脈!”

蘇德仁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隻得跟顧澤夕和蘇芩秋道歉:“小女被慣壞了,實在太任性,隻能辜負二位的好意了。”

蘇芩秋笑了笑,沒有堅持:“既然蘇大小姐不領情,那就算了。不過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信陽候還是盡快請太醫來給她瞧瞧吧。”

蘇德仁連聲稱是,把他們送了出去。

在回寧遠侯府的馬車上,顧澤夕無比自責:“都怪本候,不該帶你來信陽候府。這地方與你八字相衝,每次來,總會出事。”

剛才若非他正好趕到,那個茶盤就砸到蘇芩秋的腦門上了,後果不堪設想。

“出事我也不怕,這不是有候爺嗎?”蘇芩秋把他一通誇,“剛才候爺真是快如閃電,迅如疾風,一下子就把我給救了。”

她倒是心大!

顧澤夕瞪了她一眼,打定了主意,如果以後再帶她去信陽侯府,一定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免得再出意外。

“候爺托我打聽的事,我已經問清楚了。”蘇芩秋主動提起了他托付的事,“白姨娘說,大丫是人牙子賣給她的,她也不知道大丫的父母是誰,更不知道她家住何方。”

是嗎?這件事好容易有了點頭緒,線索又斷了嗎?

顧澤夕有點失望,跟她道了謝,默默地歎了口氣。

蘇德仁一送走顧澤夕兩口子,就回到了蘇錦瑟房裏。

蘇錦瑟已經從臥房出來了,正在罵白姨娘,白姨娘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住口!”蘇德仁斥責蘇錦瑟,“白姨娘絕不會害你,今天的事,肯定是誤會。”

“侯爺……”白姨娘感激涕零,撲進了他懷裏。

蘇德仁拍了拍她的後背:“別哭了,到底是怎麽回事,跟我說清楚。”

白姨娘抹了把眼淚,道:“蘇芩秋今兒去了我房裏,說她知道上次我誣陷她推大小姐落水,其實是大小姐的主意,但我當場就否認了。

結果她到了大小姐這兒,就開始誣陷我,說我恨大小姐甩鍋,說是我告訴她,大小姐最近食欲不振,嗜睡,要給大小姐診脈。”

“你就胡扯吧!”蘇錦瑟壓根不信,“如果不是你告訴了蘇芩秋,蘇芩秋怎會知道我懷孕的症狀!”

“你說什麽?!”蘇德仁驚到了,“錦瑟,你懷孕了??”

蘇錦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絞著帕子,把頭低下了。

白姨娘心想這事兒是瞞不住了,幹脆直說了:“候爺,您別生氣,大小姐的確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蘇德仁簡直不敢相信:“她每次事後,不是服過避子湯了嗎?”

白姨娘幫蘇錦瑟掩飾:“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或許避子湯對大小姐沒用。”

“糊塗!糊塗!怎麽不早點告訴我!”蘇德仁氣急,指著蘇錦瑟的鼻子罵,“幸虧蘇芩秋今日沒有深究,不然你就完蛋了!”

他越想越心慌,急得團團打轉:“等蘇芩秋回過味來,說不準還要來,我看你怎麽辦!”

白姨娘勸他:“侯爺,事情已經這樣了,您著急也沒用,還是趕緊想個法子吧。”

“這件事,顧遠風知道嗎?”蘇德仁問蘇錦瑟。

蘇錦瑟點了點頭:“我告訴過他了,他讓我回家等消息,說他會想辦法。”

這明顯就是托辭!他太了解顧遠風這種男人了!

蘇德仁氣得頭發暈:“你要是真等他的消息,等到你孩子生了,都等不來!你趕緊去找顧遠風,不管用什麽法子,哪怕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逼著他盡快把你娶了!”

蘇錦瑟被嚇到了,連忙派人去約顧遠風。

顧遠風還真如蘇德仁所說,一點兒不著急,她接連約了他好幾天,才把他約到了外宅裏。

此時的蘇錦瑟,已經肺都快氣炸了:“孩子不在你身上,你就不著急是嗎?你知不知道,前幾天蘇芩秋和寧遠候去過我家了,我懷孕的事,差點就被她發現了!你要是再不想辦法,我們都得玩完!”

顧遠風眉頭一皺,卻責備起了她:“你怎麽這樣不小心?”

“你倒怪起我來了?”蘇錦瑟氣得眼圈都紅了。

“不怪你,不怪你。”顧遠風和之前一樣哄她,“都怪蘇芩秋,非把婚期定在了半年後。不過你別急,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叫我別急?”蘇錦瑟把肚子一挺,“顧遠風,我告訴你,七天之內,你必須娶我,不然我吊死在寧遠侯府門口,一屍兩命!

你爹不是想當世子嗎?我倒要看看,你鬧出這樣的事來,他這世子還當不當得上。你們一家三口,就等著被寧遠候趕出家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