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現在的Z，過去的花陽
“誒，主人，你要去哪？”哥美伽還以為澈和z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讓他想要離開呢，緊張地問道。
z也是心裏一顫，擔心澈做出什麽讓人害怕的事情來。
澈回頭，一臉疑惑：“你們睡在裏麵，我在外麵睡啊，裏麵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了，外麵至少還有沙發，明天還有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總不會要我睡地板吧？”
這是一間大房間，讓z和哥美伽住在裏麵，自己去外麵睡就好了。
要主人睡地板？！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啊，哥美伽低了低頭。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主人睡裏麵吧，我去外麵睡。”z主動說道。
澈大汗，你出去睡，要我和哥美伽一起在睡麽？
“我……我也出去睡。”哥美伽的臉上一下就被印上了身上的粉紅色霞光。
“你們夠了啊，你們倆妹子出去睡沙發，我在這裏睡床？我好意思麽……你們就乖乖在這吧，哦，對了，在休息之前我想出去買點喝的，z你和我出去一趟吧，麻煩哥美伽看家了。有什麽要喝的，可以幫你帶。”澈本來還在考慮想個什麽方法把z單獨帶出去說話的，被這麽來回一說話口還真的有點渴了，順勢就這麽說了出來，也沒有不自然。這也應該慶幸優優給的宇宙貨幣足夠多，否則別說買水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啊……哦……一杯奶吧……”哥美伽雖然有些在意澈和z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但是既然澈這樣要求了，她也不好再跟下去了，乖巧地點了點頭。
z露出那樣的表情還真是少見。一個蒙著臉難以見到真容，解開麵罩，也還是難以見到內心的妹子，還有這樣展露出內心的時刻啊……澈意外地很擅長讓妹子展開心扉呢。
“……”看向哥美伽的表情，z稍微放鬆了一點，可是還沒有鬆弛幾毫米，腦中突然閃過了那種對待稀有珍奇動物般的態度和隱藏著強烈厭惡感的目光。刺痛著的心裏還藏著當年同齡的小孩子們無情的謾罵。和眼前閃過的血色。
閉上眼睛，不能再去想了，否則。z要變回原來那個脆弱的花陽了。
花陽，不，z，你要做個堅強的人。
從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就已經摒棄了那個還躲在父母懷抱的自己了。
“？！”
澈喊了z好幾次。才將z的魂給喊了回來。
“對、對不起，主人。”
澈看到z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歎了口氣：“其實，你也完全可以不喊我主人的，梅提娜的話，那是為了諷刺我，而哥美伽，那是因為她小的時候就這樣稱呼我了。也隻能怪我當時人話沒教好，讓她以為‘主人’和‘朋友’沒有太多差別。”
聽著澈這麽平易近人的話。z有一瞬間都聽暈了。
很久以前，都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一個雪夜，一個人將自己和四十九個人聚集到了一起，從那以後，自己成了z，成了這個五十精銳集團的領導。幾乎是在統一時間，她知道了第十七世魔王這樣一號人物。在她眼裏魔王應該是個十分嚴厲的人才對。
可是現在，乳臭未幹就算了，這麽和藹……甚至連用在長輩身上的“和藹”這個詞也不能用了。這樣真的好嗎？
澈完全無視了z臉上那些匪夷所思的表情，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表情說道：“不要看我是這樣啊，還是很擅長當傾聽對象的，你要考慮說給我聽一下嗎？”
“聽……”聽什麽……z的思緒產生了連鎖反應，某種擔心就像是一盞微弱燈火般照亮了已經從恬靜少女轉變成了冷酷特工內心的黑暗。
澈嗎……真的能夠跟這個“主人”身份存在的人，說那些過去嗎？而且就算講了——現在說了這些真的有什麽作用嗎？
沒有用的吧，完全。
z的內心放棄了最後一絲掙紮，這麽多年災難性的情緒都已經承受下來了，又何必讓一個人來分擔自己的黑暗過去呢？
“你一定在想，不要用自己的黑暗曆史造成別人的精神汙染吧。”澈吐了口氣，熱氣一下子就在空中變成了霧氣。
這件賓館的走廊上就算開著暖氣，沒有足夠的熱氣，支持所有人來取暖。不過唯一的好處是這樣的低溫不會讓人有想要出來的**。這倒造就了澈和z單獨並行的機會。
“你……你怎麽知道？”連那樣的想法都能看出來，z感覺自己都已經沒有必要反駁了。
澈聳了聳肩。這種孤寂的表情，不是和從前的梅提娜，還有小斑都一樣嗎，自己是真的很擅長和這種熱聊一聊過去呢。
看到澈露出了一副，“你還是說吧”的表情的時候z的腦子突然一片混亂，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找地方坐一下吧。”
……
兩人真的去買了飲料。倒是讓澈感覺有點神奇，店老板居然不會為了有蒙麵人進入便利店而感到害怕！
當然，這是題外話。
澈和z去買飲料，不是因為口渴了，也不完全是因為剛才說好要買飲料。兩人都心知肚明，剛才出來買飲料不過是一個巧妙的借口，就連哥美伽都未必是真的想喝飲料的。不過星係邊緣到了夜晚的溫度是真的夠低的，來一杯熱飲哪怕是暖手也有必要。
兩人找到了一個點著路燈的安靜角落坐了下來。
z捏著衣角，捧著暖暖的熱飲，已經沒有了特工的樣子。
幼年的z——水澤花陽縮成一團，躲在了黑種，拒絕由眼睛或者耳朵接收到任何情報。而穿著一身鬼魅紫色特工服的z拍了拍花陽的肩膀，靠近她幼小的身軀，靠近她的耳朵說道：“一直以來，躲藏起來，由我來替你作戰，今天由你站出來吧，在旁人的幫助下——偶爾依靠一下別人也不是什麽壞事，戰鬥一次，或許，這樣就能有所成長了。”
花陽在足以吞沒，淹沒她的深沉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
白皙的、纖細的卻強而有力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來自另一個她的善意邀請。
花陽躲在角落，慢慢坐正了身體，嚐試性地伸出了手，在觸碰到光線的瞬間又縮了回去，再次看向z。
z帶著笑容——由你將自己展現出來吧。
花陽畏畏縮縮地握住了那隻手。其實她是在害怕，自己走到了如同白晝中的希望之光中的話，這麽多年來陪伴著自己的z就要消失在黑暗了。但是當握住那隻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錯了，從咬著牙將一切承受下來開始，自己和z就是一體，保護自己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或許是時候依靠一下別人了，不是嗎？
z朝著花陽微微一笑，將她拉出了黑暗。
來，我們走吧。
“小的時候，我擁有健全的家庭，但是卻在我剛懂事的時候經曆過重大災難。”和所有聽上去悲傷的故事一樣，有一個美好的開始和一個毫無鋪墊的轉折。
巨大轉折嗎，又是陰影給這些孩子帶去的可怕經曆吧。
澈在心裏想著，但是沒有插嘴。
“我親手殺了我爸。”是的，所謂死於命運的父親，是由我親手斷送的。
就算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澈，也不由得背後一涼，眼中的吃驚感一下子突顯了出來。
z的眼中濕潤了起來。我就知道，一定會吃驚，一定覺得我是個很惡心的人吧，親手殺了父親呢。就和母親一樣，會選擇和我保持距離吧，最後寧可在鬱鬱寡歡中死去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啊。
我不要，不想看……我不想知道。
預測到接下去，澈會有的反應的時候，z再次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胃像是被什麽東西不斷揉搓**著一樣收縮難受著，背脊也發疼。
可是如果能從這裏逃走，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啊，那比起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可能也要就此消失了啊……
這麽多年以z的身份生活，奮鬥著和那恐怖的恐懼戰鬥，無論是怪物和猛獸還是可怕的敵人，還有無盡的科技力量，她都支撐過來了，難道這麽放棄嗎？
作為z的分身，奮力想用雙手抓住慢慢鬆開的花陽的手。
可是正在幫助花陽長大成人的z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虛無化了，可是哪怕將z的意識和力量不停往花陽的身上流注，也阻止不了花陽的懦弱感蔓延出來。
“講下去吧，我在聽著呢。”溫暖的手，拉起了想要重新走回黑暗中的花陽，露出了他能夠給予的，最多的笑容。
“澈。”花陽認出了這張笑容的所屬。
“主人。”z也認出來了。
澈朝著慢慢虛無化的z笑了笑：“辛苦你了，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嗯……”z難得毫不吝嗇地露出了笑容，這麽多年，她也累了，該離開了，或者說，是回到花陽的身上。
澈握著花陽的手坐在幽暗的路燈之下。
明明淚水迷糊了眼睛，明明路燈很暗淡，可是澈的臉卻異常清晰，不是害怕，不是興奮，不是厭惡，是一種花陽從來沒有見過——不，見過，小的時候在父母的臉上見過，這是一種愛。
ps：??感謝兔壕君的月票！話說啊，今天跑去天貓大出血了，所以若虛想問被天貓一抓抓出血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