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溫辭述靠在莊澤野身上待了很久。
什麽也不幹,就這麽靠著他,仿佛能緩解心中很多的傷痛。
直到實在困得撐不住, 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朦朧間感覺有人把他抱到**,用冰涼的毛巾敷在他紅腫的眼睛上。
溫辭述轉了個身,抱住他的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幸虧莊澤野提前給他冰敷了眼睛,起床後發現雙眼沒有腫。
溫辭述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感, 草草洗漱完之後,就再次投入創作當中。
今天他依舊和江丹青一起, 找了個小房間, 對著一堆白紙埋頭苦幹。
溫辭述心情比較低迷,一直沒怎麽開口講話。
江丹青看了他一眼,雖然她這個師弟平時話也不多, 但倒不至於這麽安靜。
她喝了口咖啡, 隨口說道:“昨天後來你沒吃宵夜,小莊的手藝可不錯了, 打鹵麵做的比外麵還好吃。”
溫辭述說:“他廚藝挺好的,在家裏經常做飯。”
江丹青笑道:“喲,那等過幾年肯定特別搶手, 我真是羨慕你, 隊友這麽好相處, 溫老師對你也這麽好。”
溫辭述苦澀地笑了一下,“沒什麽好羨慕的, 青姐你過段時間不是有假期嗎, 可以和父母一起去旅遊啊。”
他從來沒聽江丹青提過她的父母, 隻知道她已婚有個老公。
江丹青說:“我都不知道自己爸媽是誰, 跟師父去旅遊還差不多。”
溫辭述一愣。
她語氣輕鬆,半點不像是在講悲慘經曆:“我爸媽從小就把我丟了,扔在福利院門口,那個年代,無非就兩個原因,要麽是養不起,要麽是不想要女兒。不過後來遇到了師父,她對我很好,就像我的親姐姐或者親媽媽一樣。”
溫辭述連忙道:“抱歉,我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
潘慧未曾提過此時,她向來對學生的隱私保護得很好。
江丹青聳了聳肩:“沒事,我自己都不在意這些,不掛在嘴上是因為不想讓別人可憐我,而且如果說多了,媒體又要說我炒作。他們前幾年,還說我爸是燕中首富,花大價錢把我捧紅的呢,你說搞不搞笑。”
“媒體都是這樣,捕風捉影地亂寫,為了流量什麽都幹得出來。”溫辭述說。
江丹青笑著道:“嗯,不過我不生氣,我看他們寫得有鼻子有眼,幻想了一下那個畫麵,還挺開心的,要是我真有這樣一個老爸就好了,不用是什麽首富,是個真實存在的平凡人就行。”
她看向溫辭述:“我不是羨慕他們對你多好,而是羨慕你有這樣的家人朋友。我看你今天心情不怎麽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不管是因為什麽,都不要懷疑自己。”
溫辭述漸漸明白了她的用意。
是啊,他尚且還能陪溫長盛一段時日,而江丹青從出生起甚至沒見過她的父母。
所謂的家人,永遠隻能活在想象當中。
那想象還得是蒙著一層自我欺騙,因為事實也許比她猜測的還要殘酷。
他扯了下嘴角:“謝謝師姐,我現在好多了。”
他重新調整自我,不再讓個人情緒影響創作,再一次拿起筆。
接下來的幾天裏,大家都在玩命地準備舞台,堪稱集體爆肝。
不僅要寫這一首歌,還有一堆個人曲目和歌曲串燒。
以至於攝影師架著相機來隨機采訪的時候,經常拍到他們蓬頭垢麵躺在沙發上,或者用手支著頭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
因為這幾天都沒直播,觀眾的呼聲很高。
攝影師舉著鏡頭,pd拍打顧鳴赫的肩膀。
“小顧,小顧,醒醒,我們來采訪了。”她轉身對著鏡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藝人昨晚又通宵了,我把他叫起來。”
顧鳴赫在她的拍打下,抹了把口水抬起頭,迷瞪地問:“咋了?”
彈幕:
【寶貝辛苦了,居然通宵。】
【怎麽還沒睡醒,有點可愛這個表情。】
【哈哈哈哈,表情是挺可愛的,語氣像要打架。】
【其他人呢?也在練習室嗎?】
Pd照著台本問:“我們在直播,能不能跟粉絲們說一下你們這幾天的排練進度?”
顧鳴赫撓了撓頭:“進度啊,就還在準備中。”
他顯然不太會應付這種采訪,一般來說都應該把自己描述得比較慘,什麽為了跳舞扭到腳啊,營養不良一天暈倒三次的。
Pd開始有些後悔找他,可這間練習室隻有他和莊澤野,她又不敢去打攪另一尊佛。
她笑道:“準備了哪些驚喜呢?以及你們昨天是不是通宵了?”
一模一樣的話,還得她再提示一遍。
顧鳴赫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得稍微官方點。
“啊,是,通宵了。”他努力思考措辭,“我們五個都通宵了,因為要排練齊舞,然後前輩們也很辛苦,經常忙得顧不上開飯,安導喊三`四遍都不下去,安導就讓人給他們送到房間裏。”
【哈哈哈哈哈哈,寶你怎麽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
【看得出來他盡力了,感覺就差抓耳撓腮了。】
【果然這種回答還是得向隊來,小赫整個人都好僵硬hhhhhh】
【安導人還怪好嘞,不過你的描述有點蒼白就是說。】
【練習室就小顧一個嗎qaq,能不能看看其他地方?】
【攝影老師動一動呀,想看看別的寶貝。】
Pd說:“那確實很辛苦,看來大家都準備得非常用心。另外,彈幕問你的隊友們都去哪裏了。”
顧鳴赫指指旁邊:“阿野在睡覺,他這兩天睡得比我還少,南之出去拿水了,向隊在錄音室,辭述和青姐在一起……哦,這個能說嗎?會不會泄露節目?”
Pd做了個手勢,讓他不要繼續往下說,同時說道:“不會,來,麻煩攝影老師把鏡頭轉向小莊。”
攝影機轉過去,莊澤野正背靠鏡子坐在地上,左手撐著臉頰,手肘支在膝蓋上打瞌睡。
他的短袖袖口網上翻起,露出緊實的手臂肌肉線條。
雙眼閉合,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垂落,睡顏看起來無比乖巧,和他平常的跩酷形成極大對比。
【啊啊啊啊啊草草草,這家夥怎麽睡覺都這麽帥!!!】
【我的天,這個坐著睡覺的姿勢也太帥了!你小子!】
【啊啊啊啊,他睡著了看起來好乖哦,媽媽摸摸頭——】
【可愛野野嗚嗚嗚,好可愛好想捏捏臉頰。】
【前麵的,別捏了,看他那手臂肌肉,能一拳把我們打飛。】
【哈哈哈哈哈哈,確實是,野子起床脾氣很大,所以欣姐從來不敢拍他起床。】
【是的,上次拍早上的時候他是醒著的,估計欣姐不敢冒險。】
【去把他叫醒,我想看看脾氣有多大。】
【小顧,快去,我想看野子說幾句話。】
【赫赫:別鬧,我還想多活幾年。】
Pd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說想看你叫醒小莊。”
顧鳴赫立馬一口回絕:“不可能,叫不醒,叫醒我就沒了。”
這時候,林南之抱著一箱水進來。
顧鳴赫找到了替死鬼:“讓他叫。”
鏡頭轉向林南之,將他的不知所措拍得一清二楚。
“什麽?”他迷惑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Pd笑道:“我們在直播,大家說想看你們叫醒小莊。”
林南之怕死地一哆嗦:“我才不!上次午睡的時候,赫哥叫他起床被揍了五分鍾,他發起火來很嚇人的。”
他忽然意識到是在直播,趕忙生拉硬拽地找補:“也、也不是很嚇人,就……就是會說我們幾句。”
顧鳴赫幸災樂禍:“那你叫啊。”
“我不。”林南之回他,“你怎麽不叫?”
兩人來回推拉,節目組就喜歡看這種,於是也對著他們拍,彈幕笑成一片。
正當他們準備石頭剪刀布決定的時候,門口有人敲了敲門框。
大家抬頭看過去,隻見溫辭述提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口。
“青姐請的下午茶,海鹽芝士蛋糕。”他走進來道。
林南之喜道:“哇,謝謝青姐,剛好餓了!”
顧鳴赫忽然眼睛放光,立即對著鏡頭:“朋友們朋友們!能叫醒阿野的人來了。”
林南之眼珠滴溜溜轉動:“對哦,辭述哥叫他他肯定不會生氣。”
溫辭述和剛才的他一樣迷茫:“你們在說什麽?”
Pd機智道:“我們想把小莊叫醒,你能幫一下忙嗎?”
溫辭述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這點小事還要他幫忙。
他放下袋子走過去,蹲下身直接捏了幾下莊澤野的臉頰。
攝影師急忙轉到側麵拍他們。
莊澤野皺著眉抬起頭,在看清麵前的人的一刹那,眉心立刻舒展開來,眼底浮現出一層欣喜的笑意。
“你怎麽來了?”他剛睡醒,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
溫辭述揚起嘴角:“起來,吃蛋糕。”
莊澤野笑得愈發明顯:“這麽好,還給我買蛋糕?”
他們一個蹲著,一個坐著,旁若無人地對話。
彈幕登時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口糖直接給我噎死!】
【野子你……不要太離譜……】
【毫不意外的結局,野子雙標的從來不讓我失望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甜炸了,這個場景我瘋狂截圖!我要設成壁紙!】
【你們倆對彼此好溫柔,我真的磕的想死。】
【他倆隻要同框,那氛圍感直接排他,太恐怖了野述。】
【真情侶就是不一樣,嗚嗚嗚好甜好甜好甜。】
短暫地直播過後,粉絲們像是在寂寞的幾天裏被續了一條命。
超話又熱鬧起來,紛紛討論著後天的舞台。
很快,到了演出當天。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是露天會場,現場來了更多安保隊和警察維持秩序。
不少來到現場的觀眾並非粉絲,而是本地居民或者電視台的粉,甚至還有頭戴紅帽子的老年旅遊團。
舞台搭建在城牆的正下方,麵前就是護城河。
外圍拉了一圈彩燈等裝飾,各色燈光映照,沿街到處都是這次演唱會的宣傳。
入夜,現場人山人海。
這次的主持人是夏夏和電視台的一個男主持,兩人在台上熱場。
後台的眾人熱得汗流浹背,化妝師來回穿梭給他們補妝。
這次的後台小且擁擠,大家都在一個大房間裏麵化妝,現場十分嘈雜混亂。
溫辭述坐在椅子上,被三支刷子同時在臉上刷,耳邊不停聽見工作人員在喊。
“Lily!宋老師的領結呢?快點拿過來!”
“我放在這兒的粉底液哪去了?”
“江老師裙子上的別針怎麽少了兩個,誰有別針啊?”
“我的天,先把宋老師的領結拿來!他馬上要上台了!”
“場控來催了,另外溫老師也準備一下,下麵一個是你的節目。”
溫辭述揉了揉太陽穴,和旁邊的林南之相視一笑,都覺得這種亂糟糟的氛圍有點搞笑。
雖然以前演唱會也亂,但那時候空間比較大,根本沒覺得這麽明顯。
現在整個室內雞飛狗跳,東西堆得人無從下腳。
溫辭述的下個節目就是合唱,在五個節目之後。
他還算比較不慌忙,用吸管喝著瓶子裏的水。
Amy又來給他疊塗臉,他忍不住說:“都五遍了,口紅也第三遍了。”
Amy無奈道:“電視台的設備比較吃妝,合唱團一個個塗得跟大花臉似的,我沒把你塗成那樣已經很好了。”
她說話溫柔細語,下手毫不留情,大塊粉撲往臉上懟。
得虧溫辭述底子抗打,照了下鏡子,並沒有卡粉。
五個人的演出服都是改良過的西裝,溫辭述的上麵鋪滿碎鑽,和江丹青的裙子是相似款式。
上台之前,大家在後麵合了個影。
溫辭述和江丹青先上,他轉過身看見溫長盛站在身後,父子兩人對彼此露出笑容。
這是他們第一次同台演出,有種奇妙又興奮的感覺。
溫長盛拍了拍他筆挺的後背:“好好表現。”
溫辭述難得有開玩笑的心思,也拍拍他的後背:“你也好好表現,爸。”
眾人都笑了起來。
在一片呼喚聲中,領唱和合唱團上台準備。
夏夏報幕道:“接下來有請《音樂漫步》的所有嘉賓,和洛城市合唱團一起,為我們帶來合唱曲目《那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下麵發出熱烈的歡呼。
“哇,好多人,居然這麽多人一起唱嗎。”
“是青姐和樹樹領唱哎!”
所有人全部站定之後,身後的led大屏上播出了一段采訪。
鏡頭上是那個被救後長大的姑娘,她對著屏幕道:“大家好,我是秦曉曉,2018年夏天,被消防員從一場大火中救出。”
她剛一開口,下麵便唏噓不已。
“原來是她,那個小女孩長大了。”
“我的天,這個舞台不會就是講得他們吧。”
“這件事在當時可多關注了,這女孩身上還有疤呢吧應該。”
秦曉曉麵朝鏡頭展示了自己的燒傷,闡述著鄧鬆恩是如何救下她,越說語氣越哽咽,到最後泣不成聲。
在前排的家屬們也默默流眼淚,觀眾逐漸不再竊竊私語,安靜下來看著大屏。
秦曉曉說:“謝謝這位消防員給我第二次生命,也謝謝全體消防員,你們都辛苦了。”
她站起身,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大屏熄滅下去,兩側亮起深藍色的燈光。
《那個不可戰勝的夏天》前奏響起。
隨著燈光越來越亮,溫辭述和江丹青來到了最前麵。
前奏是由小提琴等悠揚樂器組成的,節奏舒適緩慢,江丹青穿著一身銀白閃光的禮服長裙,挽著溫辭述的手臂舉起話筒。
“又到了一片流火的季節
整座城市沉浸在溫和的良夜
火光在各個角落燃燒和熄滅
有這樣一群人肝膽皆是冰雪”
藍色的燈光漸漸變為紅色,背景的大屏也變成洛城當年的救火現場。
她的聲音原本偏明媚,在演唱這首歌時改變了發聲方式,氣流更大量地湧出來,帶著微微的沙啞,仿佛將觀眾帶到了洛城的大街小巷。
溫辭述與她對視,接著唱了下去。
“他們奔走在每一條街道
手提消防水槍戴著安全麵罩
麵罩下看不清每張臉和外表
隻能看見他們的青春在燃燒”
這一段主歌唱得很絲滑,也很有故事感,比他先前唱流行要大氣許多,卻又不失屬於少年人的青春活力。
屏幕在不斷變化,畫麵變成一個個橙色衣服的人,從消防車上跳下來灑水。
中途閃現他們穿著體能服,一起訓練的畫麵,男孩子們拿水噴灑彼此,曬得發黑的臉上露出活潑的笑容。
這種鏡頭配上溫辭述的演唱,才讓人想起來,這些保家衛國的英雄,很多也不過是剛成年的小孩,或者情緒豐富的年輕人。
觀眾們忍不住擦眼淚,看著他們訓練的畫麵。
兩人鬆開手,一左一右走上了延伸舞台。
江丹青邊走邊唱:
“一九□□年的某個夏天
你安穩地出生在洛城平安縣
二零一八年的另外一個夏天
你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家園”
屏幕化成碎片,鄧鬆恩的照片出現在大屏上,從他小時候的畢業照,到後來的證件照、合照,一點點記錄著他的成長。
這些照片最後縮小,變成一個個消防官`兵的照片,鋪滿了整個大屏。
溫辭述走到舞台盡頭,唱道:
“親人捧回錦旗不止一麵
可他們隻希望你能回到身邊
當你選擇推開別人擋住火焰
手和手之間就此畫上平行線”
舞台上的伴舞小朋友們手牽手站成一排,隨著節奏搖晃身體,跟著歌詞舉起雙臂形成無數的平行線。
大屏上轟然炸開一朵朵絢麗的火花,生命線沿著掌紋,從一隻手傳遞到另一隻手。
鄧鬆恩的妻子捂住嘴,淚眼朦朧地哽咽,她旁邊的鄧叔顫顫巍巍地靠著小秦老淚縱橫。
橋的部分是兩人的合唱。
溫辭述和江丹青走回舞台,朝著彼此走去。
“那些至高無上的榮耀
那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神明聽見祈禱
許你來到人間”
伴奏進入恢弘的高`潮,在他們站定的時候,身後的所有人都齊聲加入合唱。
“你在風雨裏仰望這片星空
願你不再有傷痛
願你的世界滿是彩虹
願你踏遍山河與蒼穹
願你的手中捧滿光榮
家鄉的青楓/指引你的行蹤
有些人生來就是英雄
不為是否被歌頌”
麵前的河水潺潺流淌,頭頂和兩側灑下一盞盞燈光,背靠著堅實的城牆,近百人的合唱聲傳遍了洛城城門。
當歌曲進行到第二遍時,大家重複著副歌部分。
合唱的聲音如同古刹鍾聲,悠揚百裏,震撼著現場每個觀眾的心靈。
粉絲晃動著燈牌,遊客們舉起手上的小旗子,跟著他們一起合唱,這一幕被電視台完整地轉播出去。
最後一遍合唱,伴舞的小朋友團灑下一朵朵花瓣。
人聲漸收。
溫辭述和江丹青將話筒抵在唇邊,幾乎同步地唱出最後一句:“有些人生來就是英雄/為是否被歌頌。”
這句收尾他們磨合了無數次,能做到每個音節都同步,年輕的男聲和微啞的女聲完美融合在一起,隨著河水一直流淌到遠方。
台下爆發出轟動的掌聲和尖叫。
粉絲們紅著眼睛呐喊。
“啊啊啊啊啊,溫辭述!唱得太好了!”
“溫辭述我喜歡你!超級喜歡!”
“唱得真好,我都聽哭了。”
溫辭述的眼眶也有些發紅,和江丹青同時向台下鞠躬,在一片歡呼中退場。
他們的節目表演完,安曉當即過來祝賀,說是節目效果非常好,等演出結束了台長要見見他們。
大家都非常興奮,保持著活躍的狀態完成了整個演唱會。
時間接近十點半時,才算正式收場。
嘉賓們還在休息室,工作人員匆忙跑進來說台長來了,於是所有人都站起來迎接。
台長是個中年女人,長得富態慈善,身後跟了一群陪同的人。
她先是誇了幾句今晚的節目,又重點表揚了合唱舞台,挨個和嘉賓們握手。
當溫辭述上前的時候,她笑著說道:“這就是領唱那孩子吧,長得真俊。”
溫長盛之前和這個電視台合作過,也和她見過一次,微笑道:“這是我家孩子,他們有個男團叫Flora。”
台長點頭:“原來是溫教授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小溫快上大學了吧?以後那肯定搶手的不行,我得先替我侄女要個聯係方式啊。”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喜歡開玩笑,調侃誇讚後輩幾句。
溫長盛笑道:“您的侄女還需要提前要聯係方式?那不得大把人追。”
他們嬉笑著把這個話題帶過去,台長連連道:“這幾個孩子真不錯,模樣周正實力也好,果然安導不會看錯人。”
莊澤野暗中碰了下溫辭述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他壓低聲音道:“很搶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