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跟你怎麽一樣,他可沒你那麽皮粗肉糙。”

蒲勝給了他腦袋瓜一記,眼明手快地把小兒子抱過去,交回到保姆手上。

“老爺,我抱小少爺過去那邊等你吧。”

害怕蒲鍾再遭他毒手,保姆抱著他連忙走開了。

望著她走開的背影,蒲茗藍啞然失笑,再瞧了瞧父親道。

“爸,你這個保姆真的很有趣呢,說真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是跟她一起來預支蜜月吧?”

“臭小子,你在亂說什麽。”

蒲勝白了他一眼,舉手正想要再給他一記,後者卻機靈地向旁邊一閃,躲開他的襲擊。

打不到他,蒲勝無趣地撇了撇嘴角,這才言歸正傳。

“前天,我收到你白姨的電話,她想叫我回香港,跟她討論一下鍾兒的事。”

之前,他把白芸趕走了,還帶著兒子去了加拿大,但說到底,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還有許多事要善後的。

“那女人想要爭回弟弟的撫養權?”蒲茗藍思索了下道。

對於白芸那繼母,不知是否因為愛屋及烏的原因,開始時,他對她的印象真的不錯,但聽孫恩說了,白芸之前聯合曹晶晶如何陷害她後,他就對白芸相當感冒,總覺得弟弟若跟著她的話,以後也不知被她養成怎樣了。

“她有這意思,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會讓她搶走他的。”蒲勝語氣強硬地道。

“不如,我陪你回香港吧。”蒲茗藍提議道。

“又不是打架,靠人多勢眾就可以取勝,再說,你走得開嗎?”蒲勝瞥了他一眼。

“我——”蒲茗藍一時語塞。

“好啦,我會處理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蒲勝拍拍他的肩膀,轉過身,朝保姆招手,“我們先進去了,有什麽話電話再說吧。”

見他沒說兩句話,就要走了,蒲茗藍一臉黑線,不明白他到底來找他做什麽的。

“等一下。”

忽地,他想到一件事,便叫住蒲勝,然後,拉著他走到一邊,在他耳邊細聲說了幾句話。

“爸,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斟酌了一會兒,才道:“你嶽父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真的鬧到要離婚的話,到時大家的麵子都不好看,尤其你嶽父在國內有頭有臉的,真惹他不高興了,對公司肯定會有不少影響的。”

“可是——”蒲茗藍哼哼兩聲,明顯的神色不悅。

發生這種事情,讓他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要他繼續麵對江欣,那真是考驗他的脾氣底線了。

“我話還沒說完。”蒲勝白了他一眼,怎麽做生意這麽久了,性子還是那麽急躁。

“當初你為了家裏才娶了她,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不過,這幾年我看你們感情不錯,還以為你會跟她就這樣過下去的。既然現在,她做出那種事情在先,那也不能怪我們不念恩情了。”

“爸,你的意思是,你讚成我跟她離婚?”蒲茗藍喜出望外地問。

“人生是你自已的,要怎樣過才能快樂,隻有你自已才知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沒辦法再跟她過下去的話,那麽你自已拿主意吧。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將事情處理好,不要讓蒲家受到太大的傷害。”

“我明白了。”

“那我們先進去了。”蒲勝跟他揮揮手,灑脫地走進入口處。

***

“爸,坐了這麽多小時的飛機,你肯定累壞了,咦,哥呢?”

蒲欣一見到他們,立即迎上前,兩眼四顧,卻不見蒲茗藍的蹤影。

之前,蒲勝明明說過,會到美國跟他會合,再一起回香港的。

“他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

蒲勝邊說,邊走到她開來的車旁,拉開車門,鑽進車門。

接著,蒲欣跟保姆也一前一後坐上車。

“哥他有事?”

“嗯。”蒲勝應了聲,岔開話題,“對了,我回來的事,你通知她沒有?”

“沒有——”

一提起白芸,蒲欣臉上就降下一片陰霾。

自從他打電話給她,說準備要回香港跟白芸辦理離婚手續,他托她先去見見她,看看對方有什麽要求。

雖然,她並不想出去見那個女人,但父命難違,她不得已打電話約她了,誰知道那女人一聽她的話,就惡聲惡氣地說,要談的話就跟父親談,她沒空應酬她這個外人。

“那麽,你幫我約她明天見麵吧。”

聽完她的話,蒲勝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起來。

“爸,到時我想陪你一起去見她。”蒲欣道。

蒲勝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但她卻認為他不反就是讚成了,同時她在心底決定,隻要有她在,就不會再讓白芸那女人有機會再踏進他們蒲家門口一步的。

***

“勝哥,寶寶呢?”

一看到推門而入的他,白芸立即從座位上起來,笑臉迎向他,然而在看清楚,他並沒有抱著兒子來時,臉上的笑容一窒。

“為什麽你不帶他來,我說過要見他的。”

自從他去了加拿大,她就沒再見過兒子一麵,她太想兒子了,才會用要跟他辦理離婚手續的借口,把他引回來的。

“他在欣兒那裏,看,他們來了。”

蒲勝指著跟在後頭進來的蒲欣,及她懷中的蒲鍾。

“寶寶,快過來媽這裏,想死媽了。”

一看到兒子,白芸再也按捺不住地上前,要抱回兒子,但蒲欣卻不讓她碰弟弟,兩人因此怒目相看,就要吵起來,卻聽到他道。

“欣兒,讓她抱。”

蒲欣看了父親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弟弟遞過去。

“寶寶,怎麽哭了,是不是餓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芸才一抱起他,他就哭了起來,令她手足無措起來。

“他喝了奶才來的,他是不喜歡被陌生人抱才會哭的。”蒲欣在一旁嘲弄地道。

白芸又氣又急地瞪了她一眼,不過,幸好,兒子也隻是哭鬧一會兒,也許是母子連心吧,很快就在她懷內安靜下來了。

“寶寶,喜歡嗎,這是媽買給你的......”

拿著之前買給兒子的玩具,塞到兒子手中,看他好奇地玩著玩具的樣子,她不由欣慰一笑

“你叫我們出來,有事你就快說,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見她隻顧著逗著弟弟,蒲欣坐下等了一會兒,不耐煩地開口。

白芸臉上的笑容窒了窒,抬起頭睨了她一眼,才望向一旁的蒲勝。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你叫她走吧。”

一聽她的話,蒲欣便搶著道。

“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你是不是怕有什麽醜事不敢讓我聽?”

“你先到車上等我。”蒲勝瞥了眼她道。

“爸!”她跺了下腳。

“你如果不願意等,就先回去。”

瞪了白芸一眼,蒲欣隻得起身離去。

“好了,現在你有什麽想說就說。”他語氣冷淡地道。

她抿了抿嘴,語帶哀怨地開口。

“勝哥,我真的沒有換掉你的藥,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切都是蒲欣陷害我的,因為,她害怕你把財產留給我跟兒子,所以,她才會聯合曹紀欣那些外人來陷害我......”

他靜靜地聽著她說,等她把話說完後,才緩緩開口。

“這就是你想要跟我說的話?”

她怔然地點點頭。

“既然你要說的話說完,那麽就輪到我來說了。”他深深看著她,眼底有著她所看不懂的思緒。

其實,這段日子,他一個人在加拿大想了許多事情,總覺得那天的事情有些蹊蹺,也找人在香港這邊查過她,並沒有發現她有跟別的男人有來往,因此,蒲欣說她背夫偷漢這點,並不成立。

如果她沒有紅杏出牆,那麽藥會不會不是她換的?所以,當接到她的電話時,他想也沒想地就答應回香港見她。

他也明白,隻要她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藥不是她換的,那麽他們之間就永遠會有一根刺。

回來之前,他到美國去,本想找兒子商量一下這事,他想聽聽對方有什麽建議。

不過,當他到了美國找到蒲茗藍家,迎接他的卻是兒子跟兒媳婦要鬧離婚一事,在這種狀況下,他可不認為他能給他什麽建議,所以,他沒再作逗留就打算搭飛機回來。

現在,跟她麵對麵坐在這裏,聽著她苦苦哀求想跟他複合,他發現自已有些心動,沒錯,他還是愛著她,既然如此,為何他不能再給大家一個機會?

“你說的話,我很想相信,而且兒子還小,他需要有你這個媽在身邊。”

聽著他的話,白芸雙眼一亮,“勝哥,你——”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他打斷她的話,分析道。

“其實,這段日子我也想了許多,換藥一事的問題關鍵在於我的錢上。無論是你換的藥,還是如你所說的,是欣兒陷害你的,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你們想要我的錢,所以,你若想跟我回去的話,這份協議書你就簽了它。”

說著,他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麵前。

“我已經叫律師幫我重新立過一張新的遺囑,我名下的財產,將會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以後會由蒲茗藍負責打理,在鍾兒成年後,隻要他的表現令人滿意的話,他可以加入慈善基金會,之於你的話......”

她有些不安地打開文件一看,越看臉上越是凝重。

“你要我簽名放棄繼承你名下財產的權利?你死後,我隻能得到你所送給我的那些首飾,及旺角那間公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