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采薇的願望最終還是沒能實現,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幫蘇源她們一起整理實驗資料,而實驗記錄本裏所涵蓋的實驗之多,讓她短期內根本抽不開身。

……

作為國內當時生物領域的權威人士,古老頭的研究應當說是具有清晰的實驗思路的,這一點蘇源一點都不懷疑。而且從繁雜的實驗方案中,她同樣可以看出古老頭這個人的較真與執著。

單單是第一部分“培養基的摸索”,他就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進去,勢必要達到精益求精的程度!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哪會花這麽大力氣,直接來個經典培養基不就行了?好吧,經典培養基培養不出旺盛的細胞,那麽就稍稍改動幾個成分使得它更加符合待培養細胞的營養條件,這總該差不多了吧。

但古老頭卻給出了另一個答案,他覺得這樣不行,在這個問題上,有種莫名的壓力迫使他必須無比準確的完成他的實驗,這個壓力是什麽,我們無從得知,可能是源自於他內心的追求完美的執著與鞭笞,也可能是對實驗的專注,更可能是外在的壓力使得他不得不如此,必須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

不管是何種原因,最終促成的結果是蘇源手中那成疊的實驗記錄資料,不得不令人歎為觀止。

在“培養基的摸索”與“培養(方式)優化”這兩個方麵,古老頭一共花費掉了二十七本實驗記錄本,如此龐大的工作量是不可想象的。即使日夜不停歇,並且采用多組實驗平行進行的策略。也至少要花掉兩到三年的時間!

培養基確定好了,培養方式也製定得差不多了。在培育出新鮮可用的組織細胞後,正式的研究工作才能有效進行。這之前都算是準備工作,而古老頭花了至少兩年的時間進行準備!

之所以要有這些準備工作,是因為實驗用的細胞必須保證新鮮,同時也是對目標細胞進行的放大處理,不然細胞原料用一點少一點,沒幾個回合就存量不足了。

“我們手中的實驗記錄本最排前的編號也排到了0023,說明在這之前肯定還有二十二本記錄本,這些記錄本非常關鍵。因為從第二十三本開始,明顯又是一輪新研究的重新起步,那麽之前二十二本究竟在研究什麽?”

這天下午,夏琳扉說出了心中埋藏的猜測:“也許古老頭一開始沒打算進行那麽複雜的培養基及培養方式的優化,應該是之前的研究遭遇了一輪重挫,所以迫使他不得不重新開始研究,並且剛一開始就抱著審慎、仔細的態度在進行。”

蘇源點了點頭,覺得夏琳扉說得非常在理,而且她和夏琳扉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目前已經翻閱的實驗記錄本中並沒有涉及細胞來源和細胞屬性的記錄,換言之,蘇源她們雖然獲得了古老頭的研究資料,但壓根無法知道古老頭研究的是什麽細胞!

這點非常要命。連研究的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那再看下去還有意義嗎?萬一所有資料全部看完,最後卻發現這些研究與自己完全不搭界。那豈不是做了非常冤枉的無用功?

她們猜測在之前的記錄本中肯定包含細胞來源和細胞屬性的資料,隨著實驗的繼續。自然不必在每本記錄本上都寫明這些資料!

那麽前二十二本記錄本就非常關鍵了!

根據古老頭的從教經曆,蘇源等人大致知道古老頭在十年動亂期間遭了難。平反後在滬城華東化工學院擔任生物專業教授,後來先後擔任過華東化工學院化學生物學重點實驗室負責人、中科院滬城生命科學研究院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分子生物學國家重點實驗室負責人、幹細胞重點實驗室負責人等職。

那麽古老頭展開的研究,十有八九就是在上述幾個機構中進行的。

夏琳扉道:“古老頭回來後不到一年就犯病了,而之後的研究總數有106本,絕不可能是短短一年內完成的,那麽往前推,這個研究可能在古老頭擔任華東化工學院教授或者成為華東化工學院化學生物學重點實驗室負責人之後就開始了。”

這個推測並不難得出,古老頭是八十年代處被平反的,1982年開始擔任華東化工學院生物專業教授;1985年擔任華東化工學院化學生物學重點實驗室負責人;1993年底離開華東化工學院,擔任滬城細胞生物學研究所所長,之後研究所與其它幾個研究機構合並組建中科院滬城生命科學研究院,就成了該研究院的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兼分子生物學國家重點實驗室負責人;1995年轉任幹細胞重點實驗室負責人,1996年底退休,1997年犯病。

所以從時間上算,古老頭還在華東化工學院的時候應該就已經開始研究這個項目了。

夏琳扉接著說道:“華東化工學院1993年的時候更名為華東理工大學,如果古老頭在華東化工學院期間就開始了研究,那麽之前二十二本實驗記錄本極有可能在華東理工大學留下痕跡。”

“當然,也有可能這二十二本實驗記錄本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或者躲在某個我們無法預料的角落,所以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它們。”

蘇源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時候絕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放平和的心態最好。

……

……

華東理工大學,是一所具備鮮明的理工特色的大學,它由徐匯、奉賢、金山科技園三個部分構成,占地麵積2653畝,約合176.9萬平方米。是一所科研與教學並重的科研教學型大學,強調科研重要地位。擁有相當規模的博士、研究生、博士後研究人員,承擔著一定數量的國家重大科研課題。

其中主校區“徐匯校區”位於滬城的徐匯區。距離滬城火車南站及汽車長途客運南站相當之近。

這天下午,蘇源和夏琳扉兩人風塵仆仆的從海州趕至滬城,時值九月下旬,氣溫略微有些下降,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不知從哪飄來一陣陣桂花的香味,馨香撲麵,教人心情愉悅。

自朝向老滬閔路的東門踏入,蘇源她們沿著校內“興致路”往前,映入眼簾的盡是一座座高高的理工科實驗大樓。此時正是學生下課時間。從一座座實驗樓中便湧出了大片人潮。

蘇源她們站在人群當中,加上初來乍到,一時之間竟然迷失了方向,她們連忙逮住一個看起來像是本科二三年級樣子的男生,“這位同學,問你一個事,學校行政樓怎麽走?”

那個男生是大二年級的學生,高高瘦瘦,倒是有幾分秀氣。看到蘇源喊住自己,當下便是一愣。此時蘇源穿著一身淡紫碎花的連衣裙,樸素大方,身形顯得更加窈窕修長。一頭秀發已蓋過耳朵正觸及到肩膀位置,烏黑亮麗,加上細細的腰肢、高聳的酥胸。裙擺下麵露出穿著白色絲襪的小腿,整個人便帶了一份誘人的清純。

這身裝扮自然是蘇采薇給她挑選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蘇源更加喜歡白t恤加牛仔褲。但所謂母命難違,在蘇采薇那雙火辣辣的眼睛之下,即使心裏有些抵觸,蘇源也不得不討好似的穿了出來。

事實證明蘇源穿著這一身確實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隻見她的一雙剪水雙眸靈動秀氣,清澈中帶著冷豔,冷豔中帶著純美,頓時那男生的胸口像被重錘擊中了一般,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好美的女孩兒啊!

“問你呢,學校行政樓怎麽走?”夏琳扉嘴角微微一揚,瞥了蘇源一眼,略帶揶揄地道。

“哦哦,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到求實路的時候左拐,操場過去一點就是了……”

“謝謝了!”

……

“蘇源小妹妹,看來你的殺傷力果然不同凡響啊。”

走了幾步,夏琳扉整個人依偎過來,湊到蘇源耳邊吹著氣調笑道。

蘇源不予理會,望了望還掛在半空的日頭,輕輕地將她推開,嫌棄道:“這麽熱的天竟然還靠過來,你還嫌不夠熱啊。”

“熱啊,但是你的身邊香……”

“嗬嗬,我沒灑香水,出了一身汗,不發臭就謝天謝地了。”

“怎麽會,你身上就是很香,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嘛,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馬屁精!”蘇源嘴裏啐了口,卻不自覺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了一股幽然馨香,正在暗暗稱奇,抬頭一看不遠,卻是一棵盛開的金桂。

……

華東理工的領導早就知道蘇源等人要來,早早的就在辦公室裏等候。

下午兩點許,秘書推門而入,向領導匯報有兩個女子找,作為省部一級的領導幹部,能讓他專門等候的客人自然不多,秘書當然知道這點,因而蘇源她們剛來,他就絲毫不敢怠慢的前來匯報。

作為領導秘書,就是要為領導分憂,領導重視的人,做小小秘書的必須要加碼的重視!這雖是官僚做派,卻也道出了人情世故。

說起來這還是因為通過蘇采薇走了上層路線的緣故,蘇采薇在老頭子的蔭蔽下發展了那麽多年,但真正意義上有求於老頭子的情況並不多見,反倒是隨著華歆科技的一步步崛起,華歆科技反哺軍事研究的機會更加多一些。

當老頭子知道蘇源她們需要到華東理工尋找某項研究資料,並且得知這個研究是民間性質的不涉及軍事方麵,立刻拍板讓人安排下去,知會了華東理工的領導一聲。

這通知到了下麵可就變成命令了,自然,華東理工的領導決然不敢怠慢了蘇源她們。心說這兩人關係通天,沒準是哪位公主或者太子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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