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補考

蘇源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敞開自己的私密處，雖然器件變得令她陌生，但依舊感到非常不自在，好像有螞蟻在啃食她的身體，又酥又癢。

接著身體一顫，有什麽東西觸碰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卻原來是李醫生用戴著橡皮手套的手扒開了那條縫的兩邊。裏麵粉嫩晶瑩，質柔而色澤光鮮，隱隱還能看到那一層完整的膜。

李醫生經驗豐富，目下一看就斷定小姑娘並無任何不良病症，於是很快結束了對私部的檢查。接著用聽診器按在蘇源的腹部，開始檢查內部的器官。

“疼！！”少女忽然喊叫了起來。李醫生眉頭一蹙，將聽診器放回到小腹位置，問：“這裏疼？”

蘇源可憐地點頭。

“這樣吧，你待會兒去做一個B超彩超，這個不急，先把衣服撩起來。”

見醫生如此說，蘇源照做，那件單薄的上衣便一直拉到了胸口。李醫生視線落在蘇源那幾乎平坦的胸部上，為什麽說“幾乎”，因為蘇源保持平躺的時候，依稀可以看到兩乳部位有微微的隆起，雖然不是很明顯。

伸過手去按了一下，蘇源隨即感覺很是脹痛，便如實說了出來。小草的活力就是這樣旺盛，縱然上方有青石板阻隔，隻要一找到可以萌芽的縫隙，它便會不可抑製的生長起來。

李醫生點了下頭，給蘇源開了檢查項目：尿檢、B超彩超、女性免疫四項、激素六項。染色體倒沒讓她做，想來李醫生也不會考慮到這方麵。

蘇源風風火火去做了，老半天拿著化驗單回來。

李醫生先拿著化驗單看了一下，上麵有大量數據呈現偏低，接著接過B超報告看了一眼，心中已然有數，斷診道：“你的身體沒有器質性問題，隻是發育遲緩。”

聽到這樣的結論，蘇源不禁懵住了，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對她而言，這個結果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可內心充斥著不知名的苦澀。

見她傻傻的樣子，李醫生覺得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好好的小姑娘怎麽能這麽不“懂事”呢！她的病症必須讓她引起重視，於是嚴肅道：“雖然器官本身都沒有問題，但子◆宮、卵巢、輸卵管、乳腺一係列器官都有發育滯後的現象，這是需要引起警惕的，千萬不要有任何怠慢心理。還有你有輕度貧血、體內的雌性激素低於正常值，這會導致連鎖性反應。”

蘇源愣愣地聽著李醫生的恐嚇，接著李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其中包括了抗雄和口服的雌性激素。

從醫院出來，頂著烈日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今天這麽一檢查，花去了她好幾張老人頭，心情也變得說不出的糾結。好在李醫生看她是學生，沒有坑她的意思。除了一些必須的藥之外，給她的建議多是以食療和鍛煉為主。

可就是這樣，錢包也一下子癟了下去。以前就經常跟別人開玩笑說，不去檢查不知道，一去檢查，渾身上下都是病。可不是，今天這麽一檢查，檢查出了“發育遲緩”，這其中包括好幾個重要器官的發育問題，還有缺乏“雌性激素”，這玩意兒“她”會缺？

以前，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會缺這東西啊！還有輕度的貧血，這點她以前倒確實不知道。總之從醫院出來，蘇源感覺自己好像從實驗室走了一圈，以前都是她穿著白大褂做實驗，這次算是客串了一回小白鼠。

“世事無常啊！”她仰天長歎一聲。

回到學校，已是饑腸轆轆的蘇源先去宿舍旁邊的快餐店解決了午飯。路過樓道時，一個黑色的影子攔在了她前麵，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準備去打球的王平。

“這是咋了，生病了？”王平見蘇源手裏還拎著一個“紅色十字”的塑料袋，意外問。

沒想到會碰到他，見他關心的模樣，蘇源隻得無奈點頭。不動聲色的將袋子一卷，盡可能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她明白——這病，不能公開！

“你就是缺乏鍛煉，一個大男人纖弱得跟小女生一樣，男人就要像王平我一樣，用強健的肱二頭肌展現男人風采！”王平炫耀似的轉了下籃球，黝黑的肌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非洲來的。

說實話，蘇源並不羨慕王平的健康膚色，他屬於嚴重的健康過剩。相比起來，際葉皓那樣的她比較中意一些。

與王平告別，回到330寢室，桌子上放著一疊新書，應該是際葉皓他們幫著領來的課本。

猶豫了下，她視線落到塑料袋上，最終還是拆開藥盒用溫水吞了幾片藥，這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吃這些藥片的時候，腦袋裏思考著什麽。或許，什麽都沒有思考，僅僅是條件反射似的遵從醫生的囑咐，把藥吃了。

將藥藏到衣櫃裏，她攤開書進行最後的複習。補考安排在下午一點半，隻剩下不到半個鍾頭的時間。趁還有些時間，再抱一抱佛腳吧。

說來也怪，這一次“大病”似乎讓她的腦子好使了不少，《微積分》習題一題題做下來，鮮有不會的，蘇源心滿意足之時便將一切歸功於昨晚的通宵學習。但一想到身上發生的古怪，良好的心情便又埋上了一層陰霾。

補考安排在NA110教室進行，時間兩個小時。N是北邊學區的意思，A則是教學樓代號。蘇源提前十分鍾進場，發現參加補考的學生不在少數，比例超過全員的三分之一。

“看來這門課還是重災區啊！”正想著，一疊裝訂好的試卷發了下來，監考老師檢查完考生的學生卡，考試就開始了。

題型是固定的，前麵是選擇題，考的多是基礎相關的題，但看周圍考生已經皺眉、磨牙、撓頭的樣子，就知道難度不小。

“奇怪，不難啊？”蘇源眼睛驚奇的閃了下，難道是自己把題目想得太簡單了，沒有明白其中的陷阱？嗯，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相信自己。

選擇題題目不多，十道題目她隻在最後兩道稍微遲疑了下。接下來填空、判斷、計算、應用，似乎也就中等難度的樣子。其他同學還在填空那邊堵塞著，蘇源就已經做到了最後一個單元——證明題。

題目一共兩道，第一題用極限證明“x趨向正無窮大，limf(x)=A”，則“x趨向0+，limf(1/x)=A”。

這題不難。

第二題，證明方程“xe^x=1”在(0，1)內有且隻有一個實數根。

貌似也不難，於是蘇源一手狂亂不失優雅的草書，大筆一揮交卷了。

做完這份試卷，她知道自己的腦袋真的開竅了。尤其第二題，記得以前請教過際葉皓，當時他的解釋自己似乎並沒有理解，僅知道要用一下零點定理，現在，她可是真的弄明白了。

出了教室，忍不住長歎一聲：“大器晚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