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蹤九年

突然,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下來,嚇了許乾銘一大跳。

原來是弟弟許乾寧。許乾銘正要去追趕弟弟,卻聽見不遠處哮天驚恐不安的叫聲。

他滿腹狐疑地摸索著朝狗叫的方向走去,不料腳下一滑,滾下一處不算太高的山崖,頓時失去了知覺……

過了一會兒,許乾銘徐徐睜開眼睛,醒轉過來。

借助微弱的天光,他發現自己並未受傷,撐身爬起,拉住藤蔓,登上山崖,出樹林,過鐵路,翻越過院子的矮牆,來到自己熟悉的家門前。

房門緊閉,許乾銘感到有些奇怪,開始使勁的擂門:“開門,快開門!”

過了好一陣子,門才拉開。出現在許乾銘眼前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老婦人。

“你是誰?”許乾銘滿腹疑竇,問道。

老婦人也滿臉疑惑地反問:“你是誰?”

許乾銘理直氣壯的答道:“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居民,我叫許乾銘。這裏是我的家。”

老婦人滿臉同情之色,搖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可憐的孩子,你說什麽?你一定是迷路了吧?”

許乾銘從老婦人的腋下鑽進屋裏,但他立刻傻眼了,屋裏的家具擺設已完全變了樣,他急得大喊:“爸爸!媽媽!”

沒人回答。

他衝上二樓,直奔自己的房間,推門一看,驚呆了。

屋裏與過去迥然不同,一個穿著睡衣的老頭在燈下看書。

許乾銘嚇得轉身就逃。

老頭在他身後和藹地喊道:“可憐的孩子,不要怕,別跑,沒有人會傷害你。”

許乾銘看了看兩位慈祥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嗚嗚地哭起來:“求求你們,幫我找到爸爸媽媽!”

老頭立即吩囑老婦人:“趕快給警察局打電話!”

警察局裏,許乾銘可憐巴巴地坐在凳子上。

一名帥氣的男警官和一名漂亮的女警官坐在他的對麵。

兩名警官都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看樣子是警校畢業沒多久。

這時,許乾銘身後的電視機裏正在報導本地新聞:“……這兩個地區突然停電的原因正在調查之中……”

帥氣的男警官正在讀一份電腦資料:“許乾銘,男,十八歲,市一中高三一班學生。失蹤時穿一身藍色運動服……”

帥氣的男警官瞥一眼凳子上的少年,非常肯定地說道:“一模一樣,沒錯。”

帥氣的男警官自我介紹道:“我姓高,名衝天。這位是我的美女同事姓趙,名靜茹。”

女警官有些抱怨,紅著臉,嗔道:“誰叫你多嘴了,你別忘了,我們這是在工作,不宜自我介紹身份。即便真的要自我介紹,現在也還沒到時候啊。就算到了那一天,也隻能我自己介紹,也輪不到你來幫我介紹啊。”

高衝天笑道:“臉紅了,能讓趙大美女臉紅的男人可沒幾個。這小子倒是長得人模人樣的,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趙靜茹紅著臉說道:“你胡說什麽啊。”

高衝天笑道:“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就不要不承認了。”

趙靜茹嗔道:“別胡說,我們這是在工作。”

頓了一下,潤了潤嗓子,鄭重的提醒同事道:“這個許乾銘好象有點問題啊,你看看資料下麵的時間。”

高衝天問道:“時間怎麽啦?會不會是你弄錯了啊。”

趙靜茹說道:“我反複查了三次,報案時間是九年前。這孩子失蹤了足足九年了,早就宣布了死亡。”

許乾銘在一旁愕然地問道:“什麽早就宣布了死亡,誰死了啊?”

高衝天急忙安慰著說道:“孩子,沒人死,我們很快就會弄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的。”

這兩名警官開車把許乾銘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街區。

車上,趙靜茹又問許乾銘道:“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許乾銘有些困惑地眨著眼,答道:“你們方才審訊我的時候,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今年十八歲。”

趙靜茹又問道:“今天公曆幾月幾日?農曆什麽年?十二生肖中哪個屬相?俗稱什麽年?”

許乾銘不假思索的答道:“今天公曆是五月十三日,農曆癸巳年。十二生肖中蛇屬相,俗稱蛇年。”

這時,高衝天扭過頭來,忍不住問道:“現在的華國主席是誰?”

許乾銘好生奇怪,這個問題連幾歲小孩子都知道,怎麽問這個問題啊,這個警察叔叔怎麽了?

但他還是回答了:“是李浩宇。”

兩名警官大惑不解,麵麵相覷。

汽車在一幢平房前停住。

許乾銘禁不住問道:“這是什麽地方,誰住這兒?”

高衝天說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跳下車,上前敲門。

屋裏的燈亮了,傳出狗叫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製止:“哮天,別吵!”

門開了,許乾銘見門裏站的正是他爸爸許虛懷,便不顧一切地叫著:“爸爸”。奔下了汽車。

爸爸看見一個少年向他奔來,愣怔片刻,喃喃自語:“是乾銘,我的兒子!謝天謝地,我的兒子回來了!”

這時,媽媽王麗華也出來了,他們緊緊的摟住兒子,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哮天也親熱地舔著小主人。

許乾銘看著變得有點蒼老的父母,有些奇怪地問道:“爸,媽,您們這是,您們這是怎麽啦?為什麽住在這兒?我們家的房子裏住的是什麽人?……”

許虛懷夫婦沒法回答,隻是不住地喟歎:“孩子,你還活著,真要謝天謝地!”

郊區高壓電線塔下,許多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搶修。

國家宇航局的包國興博士趕來現場,這時,有人向他匯報:“一隻巨大的獨角鐵犀牛撞在高壓線上,向前滑行一百多米,停在了那裏。此事外界還不知道。”

包國興博士快步走到那隻巨大的獨角鐵犀牛跟前,這隻獨角鐵犀牛大約有一輛卡車大小,形狀像一般的牛,通身是青黑色,頭上一支尖尖的犀牛角。

這隻獨角鐵犀牛在離地麵不遠的半空懸浮著,伸手可及。

包國興博士喜形於色道:“我知道古人說的兕的來源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太上老君的坐騎。太上老君騎青牛的傳說就是從這隻獨角鐵犀牛而來。太上老君騎的青牛,叫做兕,是一種類似犀牛卻有別於犀牛的生物,犀牛都是兩角,兕是獨角。事實上,地球上是沒有兕的。古人看到了這種獨角鐵犀牛從天上飛下來,自從老子被道教神化為教祖,稱為太上老君之後,就有了太上老君騎青牛的附會。這隻獨角鐵犀牛,嚴格來說,應該叫獨角鐵兕,古人就將兕和犀牛二者混為一談,今人就更難區分了。而且,兕根本就不存在。所以,還是叫它獨角鐵犀牛吧。”

這時,有人向包國興博士請教:“是什麽力量讓這隻獨角鐵兕,不,是獨角鐵犀牛懸在空中?”

包國興博士隨口回答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國家機密。”說著,卻扭頭問別人:“有什麽辦法能移動這隻龐然大物呢?”

剛才那位請教者蔑笑起來:“你是專家,都沒有辦法。”說完,伸手一推,這隻龐然大物緩緩移動了。

許乾銘被送進醫院,他掙紮著不願離開爸爸媽媽。王麗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孩子,爸爸媽媽不會離開,爸爸媽媽會輪流陪伴你。”

許乾銘莫名其妙的問道:“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不等王麗華回答,許虛懷道:“孩子,我們也不知道。醫生要對你作一些恢複記憶的試驗,弄清你失蹤的這九年究竟去了些什麽地方。”

許乾銘十分委屈的叫起來:“什麽,失蹤九年?我隻去了幾個小時,我到樹林裏找二弟,他會告訴你的。”

這時,有人在病房門口叫了聲:“哥哥!”

許乾銘循聲望去,看見一個戴眼鏡的高大小夥子,他問爸爸媽媽:“他是誰?”

王麗華道:“他是你的弟弟乾寧啊。”

許乾寧走到病床邊,對滿臉驚疑的許乾銘說道:“哥哥,在我的記憶中,你一點兒沒變,還是老樣子,可你今年應該二十七歲了。真好笑,哥哥居然比弟弟還小。”許乾寧說著,笑起來,象九年前那樣笑罵道:“你這個蠢豬。”兄弟二人同時笑著互罵:“醜八怪!”

獨角鐵犀牛被粗鐵鏈套在大型平板裝載車上,運往國家宇航局。

宇航局大倉庫裏,包國興博士的助手們用氧割,電燒……想盡一切辦法也不能打開它,獨角鐵犀牛這個大玩意兒沒有一絲縫隙,堅固無比,他們隻好用粗鐵鏈將它套在地上。

醫院裏,許乾寧在陪伴哥哥許乾銘。

許乾銘突然從夢中驚醒坐起,自言自語道:“他受傷了!他在叫我……”

許乾寧有些奇怪的問道:“哥哥,你怎麽啦?”

許乾銘道:“二弟,有人在對我說話,我不大聽得懂,說實在的,我好害怕!”

許乾寧滿麵愧疚,自責道:“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從樹上跳下來嚇你一跳。你失蹤後,爸爸報了警,還讓我每個星期六到處張貼尋人廣告,我貼了整整三年。現在是九年後了,你失蹤了九年。你放心,醫生一定會查明原因的,這隻不過是一場噩夢。”

醫生開始對許乾銘作恢複記憶的試驗,讓他頭戴特殊儀器,躺在椅子上。

隔壁一間控製室裏,幾名醫務人員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個顯示屏。

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美女醫生正在做筆錄,十分溫和地自我介紹道:“我複姓上官,名妍妍。”接著問道:“你是幾點鍾離開家的?”

許乾銘響了想,答道:“我大約八點鍾離開家。”

上官妍妍問道:“你後來去了些什麽地方?”

“我走進樹林,摔下懸崖……”許乾銘試圖努力回憶,但是卻什麽也回憶不起。

然而就在此時,隔壁控製室裏接收到奇怪的電波,顯示屏上出現了一些古怪的符號,最後成為一個中間圓、兩頭尖的橄欖圖形。

這圖形的複印件被送到國家宇航局的包國興博士的手中。

包國興博士五十來歲,禿頂,戴眼鏡,頗有學者風度。

他趕到醫院,向許乾銘和許乾銘的父母保證,他們有最好的儀器設備,有最好的專家和可靠的保護措施,隻用兩天時間就一定能查明許乾銘失蹤以及九年不長大的原因,查明之後,就一定送許乾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