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我呢?我也會開車啊,加上我輪流交替不那麽累。”其實許乾銘想說的是“輪流交替別的不累”,但警花好歹救了自己和眾多妹紙,也隻好收斂點。

然而警花把許乾銘當空氣,根本就不隻是無視的程度,許乾銘現在在她眼中,比空氣還透明。

“就你和我開車,其餘的人,都到小貨車的後麵!”

徹底被無視幹淨了!

也好,跟眾多妹紙坐在一塊,省得路上寂寞,許乾銘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不一會兒便和妹紙們聊起了天。“還以為一大隊救援人員呢!誰知就一個,還是個不知有沒有子彈的大脾氣警花!”

許乾銘即使在後車廂抱怨,警花卻還是一把槍就伸了過來!抵住許乾銘發麻的頭皮,“你要試試嗎?”

腦袋上被真槍抵著,誰還敢再說風涼話?

警花開著車,樊法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至於許乾銘,自然安靜了下來,就擔負起保護眾多妹紙的責任!尤其是常雅蕾因剛剛失去親人而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原本話就不多的常雅蕾此刻更是一言不發,就是一尊可愛的娃娃雕像。這讓許乾銘有些為難。

警花並沒有走高速或馬路,而是盡量沿著偏僻的小路走,那些大馬路上的變異傀儡比較多,警花的技術嫻熟,都一一避開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選擇走無人區。

小貨車很是顛簸,坐在後麵簡直是受罪,但一想到樊法印那個賊胖子都能坐在副駕駛座上享福,而自己隻能坐在後麵吹著惡風、聞著臭味,特別是當眾多妹紙都餓得累得困得睡著時,許乾銘就是孤寂一人了。

警花沒說去什麽地方,隻是一路開車從不停歇,從學校出來,許乾銘坐在後車廂,不知道她和樊法印接替幾次,隻知道有些崎嶇的路時而顛簸時而穩當,而那個顛的能讓人吐出來的時候,估計就是樊法印在開車。

“技術這麽爛是怎麽考的駕照!”

不知是不是許乾銘的聲音太大,樊法印探出腦袋來朝後麵大喊一聲,“我可沒考駕照!我是和朋友學的!嘿嘿!”樊法印這樣說反而更讓許乾銘鬱悶,丫的你自學還這麽得意!不知道走山路時怎麽換擋怎麽減速,每次轉急彎時都能把人嚇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爆出來!更要命的,是後麵一群妹紙們驚恐尖叫的聲音,震的能讓許乾銘直想跳車!也不知副駕駛座的人是怎麽忍的,但警花妹紙一直很淡定,從來都隻是把許乾銘的話當成耳邊風。

許乾銘再次仰著脖子,往前探著,“警花姐姐我求求你了!別讓那個胖子開車了,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啊!”

每次許乾銘這麽說的時候,警花妹紙要麽不理,要麽直接從車窗伸出半個身子,拿著槍抵住許乾銘的腦袋,“廢話真多!我幹嘛要聽你的?”

這次許乾銘卻沒有躲,直接用光亮的前額往前抵,劉海都幾乎『插』進了槍管子裏,跟警花較勁兒,“你開槍啊!你不是武警嗎!每次都拿這個有沒子彈都說不定的不知從哪搞來的槍抵住老子的腦袋!你怎麽不按下去啊!”

“呃!”警花的眼中有東西一眼而過,“許乾銘,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認識我?”許乾銘聽到警花喊出自己的名字,有些詫異道。

“法印,換位置。”警花沒有回答許乾銘的問話,用命令的口吻對樊法印道。說著,直接把腿從樊法印身上邁了過去,身子稍微一傾斜,就輕鬆坐在了樊法印一旁的空隙裏,瞪著還不挪動的樊法印怒道:“你看什麽呢!”

“我去!好霸氣!”樊法印被警花的眼神威懾住了,這句話也隻敢從嗓子眼裏擠出來,再也不敢出聲,其實許乾銘你才是個笨蛋!這麽久了樊法印其實也隻敢默默地,在被警花要求互換的時候才去接手裏的活兒,平時這個霸氣禦姐是一言不發,自己也不敢多嘴。

樊法印一坐在副駕駛座上,就鬆了口氣,趁警花默默開車的空隙趕緊往車外做了個手勢。

當然是豎中指。

許乾銘蹲坐在車廂內,怎麽想也覺得不對勁,警花竟然越看越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許乾銘並沒有對警花自我介紹過,她居然能喊出他的名字。那就是一定在什麽地方見過,而且不僅僅是見過,是比較熟悉過。

又這樣連續開了幾個小時,警花突然刹住車,“開了這麽久,終於看見加油站了,趁著天還沒黑,加滿儲備才行。”然後對樊法印一指,“你!下來幫忙!”

“哦哦!”樊法印連連點頭,隻在下車時小心掃了一眼車廂內,許乾銘似乎在睡覺,也是啊,讓他這個開車技術比自己好的多的人坐在後車廂,還老被警花無厘頭的罵,心裏總會有點氣的,說不定氣飽了,也就睡涅盤過去了。

“嗬嗬。”樊法印不小心笑出了聲,趕緊捂住了嘴巴。

警花此時並沒帶槍,隻拿了一根鐵棍便下車了,她動作輕盈,四處觀望著,一舉一動都很專業。

樊法印反而放鬆的很,坐了一天的車,一下車就鬆鬆肚皮上的肉,掂兩下,看著警花的動作,喃喃道:“看來這姑娘的職業習慣就是神經大條。”

“還好,周圍基本上沒什麽活動的怪物,趕緊加上油就走!”警花說著便開始行動起來,麻利地打開了油箱蓋,樊法印看著,不知該如何去做,嘖嘖感歎道:“大姐,這你都會啊!”

樊法印沒出聲之前不要緊,這大姐一出口,警花立即呆愣了起來,看著加油機上的數據,手忙腳『亂』,幹脆一股腦往裏頭塞油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加起了油!

看的樊法印一愣一愣的,警花卻急起來,“趕緊幫忙啊!”

兩人埋頭苦幹,全然不知身後的危險,一個年輕的女『性』變異傀儡拖著崴斷的腳踝,正一步步往樊法印跟警花身後走去!

她長長的已經發黑的舌頭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耷拉在外麵,牙齒上下咬合著,一下一下砸著自己的舌頭,口水血『液』不斷往下流,她盯住正在加油的兩人,自然地伸出了雙手。

“哎呀,不對!你拿錯油槍了!”警花和樊法印你奪我搶,根本沒感覺到身後隻有不到一米的變異傀儡!

“呼哈……”

啪嗒!

變異傀儡的血水滴落在了樊法印的脖子上,“什麽東西?”手一抹,竟是一股惡臭夾雜著『尿』『騷』味,“媽呀!”樊法印一回頭,靈魂差點到了靈鷲山,一雙涅盤人的眼睛湊了過來,下嘴就咬!

“啊!”警花這回也不淡定了,手裏還拿著東西,“許乾銘快救命啊!”

砰!

咣當!

變異傀儡細細的脖子被橫向砍斷!腦袋一骨碌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許乾銘舉起胳膊,再一擊!狠狠地直接戳上變異傀儡的眼睛!

許乾銘站在變異傀儡倒下的身子後麵,手裏還拿著尖刀,抬起頭,隨手轉了一下手中的利刃,“怎麽加個油都這麽慢!還不管身後有什麽危險!”

許乾銘訓斥的極是!

樊法印趕緊跑回了車上,臨走前又拿出自己的菜刀,使勁往那隻變異傀儡的腦袋上砍!“叫你嚇人!叫你嚇人!”要不是許乾銘剛翻身看到一個肮髒的身影,這才緊急的跳下車,還好行動的及時!

許乾銘扭頭,回憶著聽到警花喊出自己的名字,仔細搜尋著以前的記憶,擦!

“你是曹盼盼?!”

那句喊聲是多麽的熟悉!在高中時,許乾銘就經常能聽見一個穿背心光膀子的女生,天天這麽喊自己的名字。

許乾銘仔細打量著警花。

曹盼盼‘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該叫警官姐姐、警花啦!”

曹盼盼看著許乾銘,一改常態,顯的有些溫柔起來,“虧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你卻把我忘得一幹二淨。要不是任務原因,我又恰好跟隊裏的其他同誌走散,也不會誤打誤撞就找到你們。”

“冤枉啊!”許乾銘灼熱的眼光幾乎要把曹盼盼給看穿了,“這能怪我嗎,幾年前你還是短發的假小子,綽號‘純爺們’,當了幾年兵,反而有女人味兒了?難道你當的是文藝兵?”

“是啊是啊!”樊法印一旁瞎起哄,“簡直是我和大哥眼中的曙光女神!”

曹盼盼也許是發育較慢,曾經平坦的胸部如今也有饅頭大小了,身材曲線也更加凸顯,加上一身緊身警服,更加有女人味兒,而且相對於比別的女孩兒,多了份英姿勃勃。

許乾銘拿出鬧鍾,“一號下午四點,我和曹盼盼重逢,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而且我竟然和好哥們兒一塊跨年了!”

“現在的警花姐姐可不能說是哥們兒了,她是個女士。”樊法印收拾好郵箱,“怎麽樣?你們還得靠我這個外行,連加個油都弄得『亂』七八糟的!”

曹盼盼見許乾銘認出了自己,一臉得意,撩撥著自己的碎發,“行了!別套近乎,咱們還要趕快去大本營,把這些幸存的小妹妹送去。”

那個幸存者大本營許乾銘也沒聽說過,至於樊法印,隻要有福享、有吃的喝的,他就極力讚成,“咱倆過去關係也不錯啊,我眼拙,也沒認出你這個好哥們來。早點說出來你是大哥的老相好不就行了,搞得我一路上差點嚇『尿』!”“誰、誰跟他是老相好!”曹盼盼也有羞澀臉紅的時候,許乾銘忽然發現,自己確實不能把她當男孩子看了,麵對曹盼盼『潮』紅且粉嫩的臉龐,自己也無法直視了,真想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你們在車上等我,我去解個手。”樊法印把身上的東西卸下來,輕裝從簡,往路旁的林子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