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那我又該如何表現,你才不成親?”

陳音梨花帶雨,帶著央求味道對葉殊詢問。

關於這件事,葉殊沒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成親,這方麵是關乎盜取傳承的計劃。

說出來隻會徒增傷心,又何必呢?

“我記得陳家大小姐可不是扭捏之人。”

說完這話,葉殊歎了口氣,便不再停留。

直接從人群中穿梭過去,離開了宅子。

留下一群人,圍著地上的陳音不知所措。

“他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大小姐她萬一受不了刺激,可怎麽辦?”陳小敏憤憤不平。

然而,陳音並沒有在他離開之後有任何過激行為。

她愣了一下,然後嘴裏開始嘀咕:“扭捏?我的確不像是個如此惺惺作態的人,還不是因為他……”

“莫非,他喜歡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大小姐,而不是我這種自尋短見的愛哭鬼。”

“行,我明白了!”

她眼神逐漸堅定,仿佛是明白了什麽道理一般。

站起身來,一抹臉上髒兮兮的淚痕,臉色變得肅穆。

走到自己的父母麵前,撲通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剛才是女兒不聽話,一時糊塗,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凡事都是要自己爭取,哭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口吻凜冽地說完這段話,與剛才哭哭啼啼的陳音判若兩人。

陳修海長鬆了口氣,老臉欣慰。

這才是自己那個雷厲風行的女兒!

心中也著實感激趕來救場的葉殊,要不是他說了一番話,否則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咱們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老實做你的大小姐,今後當上了家主,你想要的東西什麽要不了?”陳母欣慰笑道。

聞言,陳音眼中閃過一抹漠然。

當上家主了又如何?

就能在陳家呼風喚雨?

可是自己父親已經成了家主,現在連一樁婚事都解決不了,談何掌權?

“要我說,將那些人扳倒才是真本事!”

陳音心中定下目標,並堅定信念。

而老倆口還沉浸在陳音醒悟的喜悅當中,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

葉殊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之中離開,便在外麵,遇見了一個極其不想見到的人。

她身穿紫色長袍,豐韻多姿,看起來就好像一朵**的牡丹,在肆意綻放。

葉殊能理解對方的美貌出色,因為任誰頂著自己師尊這張臉,都過分漂亮。

名叫陳初見的女子抱著手,在人群外佇立。

也不知她在這裏究竟做什麽,反正葉殊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笑意。

葉殊本不想和她說話,要一走了之。

誰知對方仿佛知道葉殊出來了一般,目光落在葉殊身上,微微一笑。

都被這個真正的未婚妻盯上了,葉殊再一走了之,恐怕有失禮數。

於是乎,撐著笑意,詢問道:“真是好巧,初見姑娘,沒想到還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你。”

陳初見用玉指捂嘴笑道:“你可真逗,陳家就這麽大點,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什麽好湊巧的?。”

葉殊臉色一黑,心想我說的是客套話,你聽不出來?

於是再問道:“那初見姑娘來此,是為了什麽?”

聞言,陳初見對他白了一眼,“不知道你腦子裏裝得是什麽?看不出來我是來看戲的嗎?”

“看戲?”

“陳家大小姐為愛自盡,這場戲能不好看嗎?”陳初見噘起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

葉殊撇撇嘴,心想你來此是來看笑話,嘲笑人的還算合理。

“既然初見姑娘喜歡看戲的話,那我就先告辭!”

他拱了拱手,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

然而正當他轉身沒走幾步,陳初見就將他給叫住。

葉殊詫異問道:“莫非初見姑娘還是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陳初見翻了個白眼,拿看傻子的目光看葉殊。

“非得要本姑娘說,我是來找你的,你才樂意了是吧?”

“嗯?”

葉殊略帶詫異,詢問道:

“初見姑娘,有沒有什麽要交代的地方嗎?”

陳初見好似有些無語,“你能不能說話別這麽死板,咱們過幾天就要成親,要做夫妻,你還一天到晚說話正兒八經的,裝給誰看?跟防賊似的!”

葉殊撓撓手背,話是這麽說的,過幾天二人就要有夫妻之實。

可經過了梁中書的告誡之後,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所以說,他真需要防賊似的防範陳家人。

既然人家都如此要求,葉殊語氣就鬆了幾分:“那初見姑娘,咱們聊聊天?”

陳初見點頭,一拍即合:“這正合我意!”

“幾天時間,就要兩個陌生人做一對夫妻,如此局促,何不抓緊時間了解對方。”

“走,去外麵散散步。”

不容葉殊再推脫,她走在前麵,給葉殊帶路。

葉殊有些恍惚,明明對方頂著自己師尊的臉,可是性格卻差的十萬八千裏,師尊也不可能會和自己無事約會。

“走吧,興許能從她嘴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打著這個主意,與陳初見同行,沒走一會兒功夫,就出了陳家,來到陳家東邊的密林之中。

青草芬芳,鮮花開滿路旁,不遠處有淅淅水流,高處有白鶴撲騰。

走在泥巴路上,並不粘腳,反倒是眼中沾了不少風光。

葉殊沒有心思沉浸在這些美景之中,他隻想知道對方叫自己出來是什麽目的。

試探問道:“初見姑娘,你喚我來此地,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陳初見驚訝地看了葉殊一眼,“沒想到你終於是開竅了一下,不錯,還有進步。”

葉殊汗顏,心想自己在她眼裏究竟有多麽的不堪,不會真成了蠢人吧。

他繼續問道:“那敢問初見姑娘想對我說些什麽?”

陳初見停下腳步,與葉殊平視,而後像是有些禁不住,眼神躲閃地轉過頭。

對方這個模樣,讓葉殊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這女人,不會是想把我引誘在這地方,解決我吧?”

他想起五年前客卿遭遇的折磨,不禁想到那方麵去。

逃離秘境這個計劃,陳家是不可能說放就放。

臨近秘境關閉,他們肯定會垂死掙紮。

也極有可能對自己這個客卿下手!

如果說,他們等不及七天大喜之日,現在打算解決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拚了!”葉殊抓住別在腰間的劍柄,隻要對方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那自己就要開始反擊,不做待宰的羔羊。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初見抓住了衣角,似是下了重大的決定。

“好!終於亮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葉殊隻覺得有危險來臨,抽出半麵劍身。

突然,陳初見回過頭,麵帶紅潮,喝道:

“那個,我想問下,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啊?”

葉殊剛拔出劍來,啞然失聲,他並沒有發現暗地裏埋伏的八百刀斧手,也沒有看見對方使出兵器,和自己鬥個你死我活。

萬分煎熬之後,等來的竟是這麽一句。

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啊?葉殊,你拔劍幹嘛?”

陳初見被嚇得小臉蒼白,她如同受了驚的兔子,接連後退。

“我……”葉殊拿著劍,無從是好。

總不能說,我想要舞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