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意了!”

薑小椿停止了哭泣,激動地看向上方圍著麵紗,看起來很是曼妙的女人。

她內心激動,這麽久來如此賣力的哭訴,吸引不少人前來圍觀,但大多數人都隻是唏噓她的身世,也不怎麽問價。

大抵是這些首飾看起來是些裝飾品,對修士而言,沒什麽實際作用,所以才一直冷冷清清。

終於是等來人問價,是個不用看長相就知道已經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姐姐,你說這根玉簪嗎?這是我爹之前去祖山的時候從裏麵帶回來的寶貝,可珍貴了,據說戴上之後能延年益壽,永駐青春,我爹本打算給我留做嫁妝的,可是天不遂人願……”

薑小椿揉著眼袋,又抽泣起來。

一旁圍觀的大漢聽不下去,叫道:“薑小椿,你省省吧,不就是一個破玉簪嗎?有必要說的這麽貴重,還你們薑家祖山帶回來的寶貝,你這小小年紀也好意思騙人?”

薑小椿聽到這話,哭著臉,怒道:“你又不是我爹,你叫喚什麽!”

“這是我爹親手給我留下的嫁妝,我自然曉得!”

大漢被這麽一吼,麵子掛不住,擼起袖子,說道:

“誒?你這小丫頭片子是真不知禮數,你爹是薑家三十七代,我是向家三十六代人,按理說你爹還得管我叫一聲叔叔,你得叫我一聲爺,你這麽和我說話的?”

正當他抽出手之際,一道殘影在空中將他胳膊拍開。

“滾開,不做生意別在這裏鬧騰。”

隻見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將之撇開。

眾人意識到,這家夥好像是那問價女子的同伴。

葉殊將他拍開之後,目光凜冽地盯著那大漢,氣勢洶湧。

“你們什麽人?也敢和我過意不去?你難道沒有聽見嗎,我可是向家三十六代子弟!”那大漢怒衝衝叫道。

聞言,葉殊不禁笑了,什麽三十六代人都來了。

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女人是陳家二世祖的話,怕不得當場嚇死。

“我管你什麽向家不向家的,我就問你,你不做買賣在這裏鬧事,符不符合這裏的規矩?”葉殊冷笑道。

此話一出,大漢被眾人盯上,他也意識到自己理虧,老臉一紅,擺手道:

“嗬嗬,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行啊,你們買你們的東西,上當受騙了我可管不著。”

見他終於消停了,葉殊回過頭來,看了陳初見一眼。

她裹著麵紗,目光流離在那魚紋玉佩上麵,看得津津有味。

當耳邊沒有嘈雜的聲音之後,她再開口詢問:“你開個價吧。”

聞言,薑小椿心中大喜。

她竟然沒有其他人的諷刺,放棄購買,看來這根玉簪,對方也著實喜歡。

這樣的話可以適當的出一個高價,對方應該能欣然接受。

她想了想,陷入糾結之中,思考到底要怎樣一個價格看起來合理,但又能賣出高價。

雖說這根玉簪真如她所說是他爹從祖山裏拿出來的,很有研究價值,但這麽久時間也不知道用處,即便是有這一層身份,也賣不了太高價格。

所以,她經過數十次思量,終於是喊出了她心目中的價格。

“二十萬!!”

“什麽?二十萬!”

圍觀的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價格也太逆天了。

“二十萬,這一根破簪子值這麽多錢?”

“話說這小姑娘是不是當真是個好寶貝了?”

“即便是從薑家祖山裏取回來的物件,平均價格也在八九萬左右,隻有好一點的東西才能上十萬,這二十萬有些坑人了。”

……

葉殊一聽這個價格,也不禁皺眉,這種品相,還不知道作用的法寶,在外界頂多值個數萬塊靈石,怎麽也達不到二十萬的水平。

“哈哈,小子,你怎麽麵露難色了?不會說你們也隻是來裝模作樣的吧,連二十萬都出不起。”

剛才那個大漢沒有離開,在旁邊圍觀,聽見這報價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殊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陳初見。

看她的意見。

倘若這女人喜歡,花個二十萬賣個破簪子送她開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要她開心了,就能問她問題,解開疑惑,可比這二十萬靈石價值高太多。

“二十萬是嗎?”

陳初見聽聞這個報價,回味了一下,也不知是猶豫還是怎麽。

“姐姐,你要是覺得貴的話,可以講價,我也是鬥膽叫喚了一聲……並不是說真要賣這麽貴!”

薑小椿見她猶豫,心懸了起來,好不容易遇見個顧客,可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讓她給跑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她自己報價說道:“十五萬!姐姐,十五萬你覺得如何?”

她小臉緊張地盯著陳初見。

“十五萬,這個價格,不太合理。”陳初見眉頭緊皺,輕輕搖頭。

葉殊見到她這樣,心中冷笑:“喲嗬,我還以為你要當冤大頭,看來也知道精打細算過日子。”

“那就十二萬,十二萬!”薑小椿忙不迭地再改價。

這次,陳初見依舊是那副表情,見不到半點喜悅。

“十萬!十萬!”

“九萬五行不行?九萬五行不行?”

“姐姐,七萬就好,我就賣七萬!”

對方遲遲不開口,這下把薑小椿給急壞了,一瞬間報了好幾個價格,從二十萬降到了七萬靈石,隻希望對方能大發慈悲買下玉簪。

可即便是一降再降,陳初見依舊是一言不發。

雖說戴著一張麵紗,但能從眼神中看得出她不太開心。

“三萬塊!姐姐,我真的不能再降了!”薑小椿最終報出了她心目中最後能接受的價格,說出這話的瞬間,她崩潰大哭。

父親當初交給她玉簪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都不要交給別人,今後嫁人了,也得把這東西牢牢把握住。

現在卻因為父親一走,留下的百萬債務就壓垮了一家子,她這才迫不得已將值錢的家當拿到集市變賣,甚至父親對自己最後的留戀也得不舍得賣出……

三萬,是最後的底線,再低的話,她寧願身背債務,受到懲罰,當一個身無分文的亡名人,也不願再這樣卑微求人。

而就在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陳初見走到她的麵前,撫摸腦袋,笑道:

“妹妹啊,我都說了你這價格不合理,你怎麽聽不進去,還越講越低呢?”

“啊?”

正哭得起勁的薑小椿突然抬起頭來,她小花貓的麵容立馬懵了。

“姐姐,我怎麽聽不懂人話了。”

“唉,笨得很。”

陳初見用玉指給她擦拭淚痕,笑道:“姐姐的意思你還聽不明白?我說,這價格低了!”

“太低了?二十萬還低?”薑小椿懵了,她發現自己真糊塗了。

陳初見認真點頭:“太低了!”

“二十萬,怎麽好意思賣得出去?”

“你要我買,姐姐我的良心都有愧啊!”

一番話下來,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說什麽來著?

低了?

這二十萬還低?

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一旁的葉殊聽到這話,一拍大腿,心裏叫苦連天:“壞了,他娘的,這個老婆娘又要開始作妖了!”

他有種強烈的不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