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懷不搭理她,李雲兒很委屈,可她總覺得孟雨萱比自己更委屈。
晚飯過後,她還特意帶了一些禮物前來看望孟雨萱。
李雲兒再次主動道歉的時候,孟雨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箭不是李姑娘你射過來的,你實在不必一而再的道歉。”
李雲兒嬌羞垂眸,眼眸掠過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麽。
孟雨萱暗自思忖:她是為了江延懷而來的嗎?
“今日之事,世子表哥肯定很惱怒,你且告訴他,之後不會發生讓他不痛快的事情了。”
李雲兒柔聲細語道。
她是真心的在意江延懷。
李雲兒的素養以及品性,倒是很適合做高門大戶裏的娘子,想必她家中也是從小就如此培養的吧。
“李姑娘,你若是擔心世子因為白天的事情不快,你可直接找他。”
孟雨萱大大方方道。
李雲兒麵上笑容僵住,有點拘謹:“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在李家住著的日子,都開心。”
李家因為祭祖來的人,可不僅僅就隻有寧遠侯府的幾人。
她也不至於,一個個的都那麽操心啊。
也就是因為太在意江延懷,這才對孟雨萱愛屋及烏罷了,孟雨萱當跟李雲兒近距離對話之後,才明白這一切。
“李姑娘的好心,我能明白,世子對男女之事有時候挺大意的,我倒是覺得,你若是心中有他,大可大膽追求你的幸福。”
孟雨萱說得輕聲細語,且毫無情緒波動,著實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她也是矛盾的,並不想江延懷有其他女人,可李雲兒比起趙霽月而言,那就好相處多了。
自己終究是個妾,孟雪琴是不可能讓她成為寧遠侯府的世子夫人的。
兩人的對話,正好被江延懷聽見,原本嚴肅的臉,眉間的褶痕愈發深了一些,他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李雲兒見他心情不佳,找了個理由就回去了。
孟雨萱給他倒了茶,沒有多問他為何心情不好。
有些事,不該她問的她便從來不問。
兩人的別扭,一直持續到入睡,這一晚,江延懷翻來覆去睡不著,孟雨萱快睡著的時候,耳際突然傳來一句:
“你是從來都沒有打消過,要離開的念頭?”
孟雨萱本是閉著眼睛的,此時不清楚自己是到底應該繼續裝睡,還是睜開眼回答他的問題。
驟然的感覺身側的人動作有點大,似乎要起身,她驀地睜開眼,隻見月光下,他陰沉遮臉,俯視她。
兩人之間,隔開一個手臂的距離。
“離開,對你來說,是一定要做的事嗎?”
江延懷兩隻手放置在她身側,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
孟雨萱回視他的目光,點了點頭,她沒有否認:“是,我是想要離開的,你不也是會離開寧遠侯府嗎。”
江延懷一個翻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枕頭上。
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打算再搭理她。
“是我說錯話了嗎?”
孟雨萱湊過去,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撫上他的胸口位置,上下輕輕地撫摸,試著讓他順順氣。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再次翻身過來,這一次身軀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一隻手敏捷而有些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褻衣,動作粗魯地吻著她的唇,舌尖肆無忌憚地入侵她……
她實在是無法呼吸之際,拳頭輕輕敲了下他的後背。
他稍許給了她也給了自己一個喘息的契機,他鼻息間的熱氣越來越濃,嗓音也愈發低沉:
“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
好像是這麽說的,孟雨萱整個人被親得暈沉沉,聽得也不算太清晰。
下了一夜的雨,淅淅瀝瀝。
屋內的兩人,纏綿了整整一夜……
清晨,下人在門外敲門前來通知,祭祖事宜已經準備好,馬上要開始了,兩人才從**起身。
孟雨萱隻覺渾身跟被碾壓過了一般。
好在,昨夜他沒有在她脖子上留下什麽痕跡,不然今日,她怕是要沒臉見人。
昨夜的事,誰也沒有再提。
祭祖儀式非常盛大,孟雨萱一直跟在江延懷身後,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錯一件事,一直都小心翼翼,警惕心十足。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快到結束之際,突然周圍出現了黑衣刺客,一路殺了進來!
李家守衛以及各家的侍從,紛紛應敵。
江延懷倍覺納悶,這些黑衣刺客的招數,不像是京都來的人,跟之前在途中,暗殺他們的也不是一群人。
應該是其他在場之人家的敵人。
他拉過孟雨萱的手:“這裏太危險,你隨我來。”
既然這未必是寧遠侯府的死敵,想必不會糾纏他們不放,他想先送孟雨萱去安全地方,孟雨萱後怕地點頭答應。
她隨著江延懷逃離之際,無意中看到一個人刺客脖子上紋身和之前救自己的商隊的標誌很像。
他們在屋子裏待著,沒多久下人前來稟報,說刺客已經全部被打退了。
祭祀儀式本就進行得差不多,在快結尾的時候,又發生這種事,前來祭祀的家族都非常重視這件事。
他們對外給出的答複是:此事必定追查到底!
孟雨萱隱約感覺這件事跟雲蒙有關,她借著外出走走的契機,來到了雲蒙入住的客棧,詢問店家後,才知道雲蒙他們還在住著。
她的心,愈發不安了。
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她敲開了雲蒙的客棧門。
見到孟雨萱,雲蒙非常高興:“孟姑娘,沒想到你回來看我。”
“我可以進去嗎?”她眼神閃爍不安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來看他。
雲蒙立馬閃開身,抬手請道:“當然可以,請進。”
落座後,雲蒙還客氣地請她喝茶,她見雲蒙嘴唇蒼白,雖然臉上帶著笑,可一眼就看出,很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住一晚就會離開,沒想到竟然還在這個客棧裏。”
她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雲蒙的一些事。
雲蒙看了看窗外,感慨:“下雨了,所以就暫時停下,稍作休整。”
就在她差一點就相信了的時候,孟雨萱眼尖發現,他手臂有微微的血跡,她不安道:“你是受傷了嗎?你手臂上有血。”
“不礙事,就是不小心騎馬摔傷了。”
雲蒙隨意找了個理由解釋,隨後突然鄭重其事地發出邀請:“今日孟姑娘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拜見的。”
“見我?”
孟雨萱愈發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