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旭臉色大變,怒聲大喝。

“雲芪!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娘!”

“閉嘴!”雲芪一臉凶狠,戳著翁母的脖子,“讓他們給我把路讓開,不然我劃破這老東西的喉嚨!”

翁旭嚇了一跳:“你千萬別亂來!有什麽事好商量!”

他緊張地朝侯府下人大喊,“都給我退開!”

下人們相視一眼沒有動作,他們隻聽侯府主子的命令行事,這位新來的姑爺可不包括在內。

翁旭見狀隻能找武吟吟說,語氣帶著懇求:“吟吟,你快讓下人退開,我娘不能有事!”

武吟吟沒有反應,她賭雲芪不敢動手,哪怕真的動手那個賤人也是死罪難逃!

雲芪沉下臉,眼色冷厲,誰說她不敢動手,用力插下去,一絲鮮血瞬間染紅簪子鋒利的口子。

翁母“呀”的一聲慘叫,鬼哭狼嚎:“旭兒吟吟,這賤人真想殺了我,快叫人退開呀!”

翁旭急了,紅著眼朝武吟吟吼道:“快讓下人退開,不然我跟你沒完!”

武吟吟神色微怒,他自從入府後從來沒有忤逆過自己,現在竟敢朝她大吼,看來是真急了,這小賤人還真了解他。

她不想真的鬧別扭,一個小賤人什麽時候都能處理,權衡之下,她還是冷冷開口:“都給我退下!”

侯府的下人這才紛紛退開,雲芪拖著翁母往門外退,經過沈瑜身邊時警惕他突然動手,畢竟他是翁母的親弟弟!

沈瑜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好奇打量著她,金陵什麽時候出了這麽莽的女子,他竟然沒聽說過。

忽然看到她手上的發簪,麵色一震,這簪子十分眼熟,等他回過神想再仔細看簪珠時對方已經到了門外。

他收回視線,否定心中的猜想,時隔這麽多年,不會有這麽巧的事。

雲芪順利退到門外,沒想真把她怎麽樣,一把將翁母推過去,撒腿離開。

翁母一個踉蹌失去平衡,朝著武吟吟的方向撲去,後者來不及躲被纏著一起摔倒。

“主子!”

“阿娘!吟吟!”

翁母嘶啞的聲音大罵:“哎呦,雲芪這個該死的小賤人,快把她抓起來!”

大家紛紛圍過來,武吟吟氣得一把推開翁母:“都愣著幹嘛!給我追!”

下人們這才慌裏慌張追出去,人早已不見蹤影。

“廢物!一群廢物!”武吟吟憤怒罵道。

翁旭確定母親沒什麽大礙才到她身邊,安慰道:“好了,阿娘隻是一點皮破了,沒什麽大礙,走就走了吧,以後跟她也不會有再有牽連。”

武吟吟回眸怒視他,他老娘如何跟她有什麽關係,自己什麽時候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怎麽可能算了!

她一定要雲芪這個賤人跪在自己麵前磕頭認錯,還要在她臉上劃幾刀才能解心頭之恨。

礙於還有外人在,隻能把心中的憤怒壓下去,看向無所事事的沈瑜。

“你剛剛為什麽不出手!身為不良帥眼睜睜看著犯人從眼前溜走!”

沈瑜微微抬眸,棱角下透出幾分狠戾:“我為什麽要出手?無人報官,何罪之有!”

武吟吟麵色一滯,這種事報官肯定會牽扯出翁旭忘恩負義,侯府奪人夫婿,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個賤人可是差點殺了你長姐!”

“長姐?”他冷笑,“一個從未來往,連父母去世都沒有回來磕過一個頭的人也配為長姐?她的死活與我何幹!”

武吟吟皺眉,看來他們姐弟關係很不好,那讓他幫翁旭的事肯定也沒談成。

果然,翁母臉上帶著恨意說道:“你認不認長姐無所謂,但你不能影響朝廷對旭兒的考評,剛剛跟你說過的,要麽盡快成親,要麽出家,否則……!”

“否則如何?殺了我嗎?那也得你們做得到才行!”

他冷笑,目光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狹長的眉眼隻是淡淡掃了眼,翁母的話哽在喉嚨不敢再說下去。

“你你……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侯府!”翁旭一臉緊張擋在母親前麵,生怕這混混動手揍人。

沈瑜一臉鄙夷,堂堂男兒說話都哆嗦,難怪入贅的,做他舅舅都覺得丟人。

武吟吟見再聊下去也沒有意義,隻會增加矛盾,暫時還不想過分招惹這群混混。

“沈公子既然不願幫忙那便算了,侯府也不強求,請吧。”

他無趣地理理衣袖,也沒多廢話,連告辭都懶得說,直接離開。

等人走遠翁家母子才回過神,翁旭忍不住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翁母破口罵道:“一個死混混囂張什麽!等我兒授了官第一個饒不了他。”

“婆母慎言!”武吟吟皺眉提醒她,“金陵的事遠比你們想的複雜,輕易不要招惹他,否則府規伺候!”

“一個混混,侯府還怕他不成。”

武吟吟臉色一沉,嚴厲警告她:“不良人混跡三教九流之中,是一群臭名昭著,惡貫滿盈,心狠手辣的劣跡之輩,但因有一技之長被官府收編,為官府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沈瑜便是這群人的首領,他不是普通的混混。沒有我的話不要招惹他!”

“知道了,我也不想見到這種人。”翁母心中不以為然,但看她生氣嘴上也沒再多說,轉口問道,“那旭兒的授官怎麽辦?會不會受那個混混影響?”

武吟吟也不確定,喃喃道:“再想其他辦法吧!”

另一邊,雲芪離開侯府後回到落腳的金陵客舍,耽擱那麽久母親肯定等急了。

她這次是母親陪著一起來的江寧府,早上出門前母親吃壞肚子,她想著見翁旭不會有什麽事便自己去的侯府,還好母親沒去,不然還要跟著一起受罪。

她輕輕敲房門:“阿娘,我回來啦。”

屋內沒人回應,她推了推門是上鎖的,母親不在房間,到樓下問掌櫃。

“打擾了掌櫃的,請問有沒有看到上房天字號的婦人去哪了?”

掌櫃想了想:“那位婦人早些時候便出門了。”

雲芪皺起秀眉,感到一絲不安,急忙問道:“有說去哪了嗎?她是我母親。”

老掌櫃看她焦急,認真回憶著:“倒沒說,不過她有打聽怎麽去武侯府,那可是權貴人家,小老怎麽會知道……。”

沒等掌櫃的說完她已經跑出去,母親一定是去武侯府找她了。

她剛剛才在候府大鬧一場,要是碰上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母親的,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