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聽說你結婚了?”

甘棠, “???”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直接問出聲,他剛剛那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什麽叫別想打他的主意,她有打嗎?有嗎有嗎?

奉勸某人不要太過於自戀, 畢竟結婚都不是她開口, 他要是這麽說, 她是不是該懷疑一下他一直都對她賊心不死,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契機,然後逼她就範?

“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麽。”

甘棠撇嘴, 跟著移開眼,“誰說我在看你, 再說你不穿衣服站在那裏不就是想給我看嗎。”

說到最後,她開始有些理直氣壯,甚至還帶了份普信的感覺。

裴青止差點沒把她這句話給逗笑。

他輕輕擦拭一把頭上的濕發,應承著, “也是, 那我去裏麵。”

甘棠親眼看見他再次進入浴室。

她白眼一番, 嘴裏嘀咕著,“小氣鬼。”

她把腿往旁邊一甩,再次點進“湯臣一品戶主群”的時候她們已經結束這個話題, 進入下一個話題。

甘棠稍稍翻翻樓才知道她們在聊啥,一個明星塌房的事情,盛意公司大什麽都做,包括娛樂新聞這邊。

她們新聞娛樂部更是全國的龍頭, 對於他的瓜她早就知道, 隻不過那邊公司花大價錢買走以至於當時沒發, 這次倒是被祖國媽媽製裁。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幹淨的。”

周詞, “喲這是誰來了啊, 原來是咱們氣急敗壞的小甘總啊。”

甘棠,“……”

她臉色一垮,“少陰陽我,你是陰間來的嗎。”

宋裏離,“小甘總,我跟裴醫生一個醫院的,你說我要是把這個聊天記錄發給他,他晚上回來會不會第一時間就跟你試試是不是兩分鍾,反正你們也結婚了。”

她剛跳出來,宋裏離也跳了出來,順便還發了一張剛剛她在嘴裏吹噓人家兩分鍾的截屏。

甘棠,“……”

嗎的,這群裏沒一個好人了。

她嘴巴一撇,瞬間表演識時務者為俊傑,“別,我的好裏離。”

“可憐兮兮jpg.”主要是她不想跟他發生關係,所以並不想試試到底是不是兩分鍾。

陶困困,“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咱們小甘總也有今天。”

宋裏離,“我感覺最近我好像差一條梵克雅寶的項鏈,總感覺脖子空空。”

甘棠差點沒翻白眼,直接轉了四萬,“有剩下的再買條手鏈。”她還以為她想要什麽,一兩萬的東西還犯得著威脅她。

“呲——”

裴青止又出來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梳好頭發,隻不過甘棠沒有看他,免得他等會兒又自戀到說她想打她注意。

她把手機一扔,看著他眸光一直撇在床這邊,這才是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扯了扯被子,然後雙手雙腳張開占去大部分地盤,對著他命令道。

“我今天不睡地上,我都睡一個星期了這個星期該你,我們輪流來。”

隱隱約約她說話的語氣間還有那麽一點點撒嬌的氣味存在,裴青止的眉頭瞬間想上挑起眼裏掛著抹笑意,“憑什麽。”

甘棠抬起脖頸,看著他的那副模樣驚呼,“難不成你還想天天睡床讓我睡地上??”

“嗯?”裴青止挑眉,這聲嗯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反問,不過他已經把一條腿的膝蓋跪了上來,看樣子應該是跟她說的差不多。

“我不要,裴青止你做人不要太過分。”她有些氣呼呼,瞬間在更加耐在**伸長手臂占著位置。

“你想跟我一起睡,還不承認是想打我的注意?”裴青止突然挑起眉頭,直接把問題都換了一個方式。

甘棠恍然一愣,目光不停的放大,盯著他似乎是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你少自戀,我是想睡床。”

“做個誠實的孩子沒什麽不好。”

甘棠,“……”

她瞬間無語,跟有神經病的人她是說不清的。

兩人僵持三秒,她翻身起床,“得得得,我走。”

一邊翻身下床躺到她的小窩地鋪裏去,一邊還在嘴裏念叨著“萬惡的資本家,萬惡的裴青止。”

她堂堂甘家大小姐,從小到大哪不是養優處尊,敢讓她睡地上的他是第一個。

甘棠咬牙,不能暴打他一頓,她憤恨的跑到微信發了條朋友圈,“希望某搶床的資本晚上睡不著,當禿頭!”

發了條朋友圈她似乎還不滿意,看著沒怎麽聊天的聊天框,她原本給他的備注是“塑料老公”現在咬咬牙她直接換成“萬惡的資本家。”

這樣她就能時時刻刻的記住他有多萬惡。

沒個兩分鍾,她朋友圈已經有十幾個小紅點,她的圈子夠大,裏麵的人很多。

大多數都以為是她出去買床最後一個被搶了,紛紛安慰她,要不然就是跟她一起詛咒資本家。

她又是一下刷新,“萬惡的資本家”幾個字在她眼裏顯得格外耀目,目光一滯落在他的回複上,“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跟你輪流換,現在看看,還是算了。”

甘棠,“……”

下一刻,她立馬刪掉這條朋友圈。

找到他們倆的消息欄,“對不起我親愛的裴醫生,我不應該這麽說你。”

“求你看在我那麽可愛的份上放過我吧jpg.”她還專門找了一個表情包發過去。

微信裏求著人,她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還是冷冷冰冰的咬牙切齒。

不到兩秒,裴青止的回複隻有兩個字,“睡了。”

緊接著**那邊的亮光也一下子暗沉下來。

甘棠,“……”

她看了眼那兩個字,又撐起身子看了看**全黑的區域,她心中閃現過一絲想法。

那就是他裴青止是馬後炮。

今天不管她發不發那條朋友圈他都不會同意換著睡,嗯,對的就是這樣。

她咬牙,這麽一安慰她心裏瞬間好想了些。

不過又開始有些咬咬牙的嘀咕著這位萬惡的資本家。

明天,她一定要把屬於她的床搶回來。

她暗暗立誓。

甘祈的身體好去大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她再去醫院看他的那天上京市已經開始入夏,薄薄的一層上衣搭配著包臀上裙。

她輕輕斂去耳邊碎發,剛到甘祈的病房門口,裏麵杵著拐杖的穆嘯很快從病房裏走出來。

入了夏,他的腿倒是沒有之前的那麽瘸,不過鬢邊的耳發倒是白去不少。

她輕輕挑眉,穆嘯的眼神很快落在她身上,他杵著拐杖沒有走的意思,攔在門口,“棠棠,要我說你就應該先不去管公司的事情,阿祈動了那麽大一場手術,你最先照料的是他。”

他眉心輕蹙,明顯對她兼顧著公司還要一邊照顧甘祈的方式不滿。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麽不滿,就算是不滿也不會是因為她忽略甘祈。

他的心思,她還是能猜到半分,甘棠嘴角勾起抹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

還沒等她開口,穆嘯很快補充,“要是阿祈出了什麽事情,你讓阿楠怎麽放心?依我看你還是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顧及阿祈的身體要緊。”

“那怎麽行呢,我母親走之前也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管理公司,阿祈的病已經好去大半,現在又有裴醫生照料,不會出什麽問題。”她的眸色變去半分。

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想趁著這個機會讓她把手頭工作放一放,他好去爭個上流。

隻可惜,她沒這麽蠢,阿祈她能照顧的好好的,公司那邊她也是。

穆嘯頓去半晌,沒想到她會拿甘楠說事,甘楠當年走的時候他在場,也不止他在場。

也是因為他在場不止他在場,倒是讓當年剛畢業的甘棠拿走這個位置。

他穆嘯好歹也是為了甘家努力半生,一個剛畢業出學校的學生就能壓他一頭,他怎麽能甘心呢。

他握緊手裏的拐杖,壓下眼底的霧霾臉上依舊是一抹淡笑,連著語氣都變得些許柔和,“叔叔隻是不想讓你這麽操心,阿祈再怎麽樣也是你親弟弟。”

“阿祈重要,盛意也重要,更何況穆叔叔交代的時間太晚,阿祈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甘棠笑了笑,看著他剛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麽,她很快出聲打斷不想多言,“穆叔叔慢走,我先進去看看阿祈。”

她也沒管他再說什麽,身子一側推開房門。

穆嘯的話很快讓他想到一個人,裴青止,兩個都跟馬後炮一樣,尤其是穆嘯,想讓她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早幹嘛去了呢。

看來他對她還是不夠關心,這會兒才想著讓她好好的照顧甘祈別顧忌工作,如果是剛出事那天她說不定會聽。

隻可惜現在晚了。

裏麵的甘祈似乎是在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她剛推門進去,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他坐在**,身後靠著枕頭,臉色比之前都顯得有氣色。

甘棠每走一步,他的目光就跟著她慢慢移動,似乎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一般。

病房裏隻有他一個,又大又寬闊又安靜。

外麵的陽光稍稍透著玻璃窗反射進來照在地上,窗戶敞開,外麵的微風徐徐吹動。

甘棠剛坐下去,看見沒關的窗她很快起身,她傾出腰身,把玻璃窗拉回來,這麽一關上,裏麵瞬間安靜的連一陣風聲都聽不見。

她轉過頭來卻發現甘祈還在盯著她看。

她眉頭輕輕一擰,“你今天怎麽一直盯著我看。”

甘祈的薄唇輕抿成一條線,眉心蹙起似乎是在很努力的探究她,可是他像是看不懂一般,不到兩秒他很快鬆懈下來,語氣舒緩到不像是質問,反而是在慰問一般。

“姐,我聽說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