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詭七九

我們的跟蹤工作,進展堪稱神速。短短兩天內,我們查到了七重教七名骨幹。其中一名,就是我們上麵頭兒的副手。

副手是骨幹,上麵頭兒肯定是骨幹中的骨幹,因為他為七重教的發展壯大行了很多便利。他積極在組織裏發展教眾,妄圖讓七重教深入到組織內部。

作為一名老同誌,做出為邪教行便利促發展的事情,那十拿九穩就是其中成員。

路峰那邊,經曆曲折和艱難,也終於查找到了男人右腳的主人。那人是個慣偷,已經死了,屍體砍成好幾段,粗糙埋在山溝裏頭。

昨天下大雨,把他屍體的一部分衝出地表。野狗聞味兒而來,三五成群,瘋狂啃食小偷的屍體,將屍體啃的七零八落。

杜凱在山下聽到野狗叫聲不同凡響,追上去的時候,發現了慘不忍睹的屍體。

他說,這都是野狗的功勞,並洋洋自得的讓我們看他腳底下的狗屎。

上次,他嫌棄厭惡腳底的狗屎,這次,狗屎卻像是他的勝利勳章似的,他恨不能用狗屎在我們身上蓋下鞋印,來紀念他因此找到屍體。

果然如同杜好成所說,這個慣偷的右腳落入地窖,就是個意外。

慣偷被於行在山溝肢解,金仲偷偷拿了隻右腳回來,藏進屍塊裏頭。金仲隻是覺得好玩,所以才把屍腳藏進了那堆屍塊裏頭,沒有別的什麽目的。

這一切,都是一條快要咽氣的老野狗,告訴我們的。

老野狗活了近一百年,堅持吃素,本來可以修煉出一定的道行。

可是,天不從狗願。

它沒那個運氣。

好好睡個午覺,卻遭遇於行過來肢解慣偷。老野狗嘴裏濺了兩滴慣偷的血,幾十年吃素毀於一旦,不僅沒法修煉出道行,原本可以無限延長的壽命,也瞬間截斷,身體從內而外快速腐朽。

“老天爺不讓成啊。”老野狗滄桑長歎,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滾落兩滴渾濁的淚水。

奇跡在瞬間發生。

老野狗死後瞬間,身體突然炸閃金光,緊接著,從它腦袋衝出一顆板栗大的金色光球,速度奇快的衝出了窗外,衝向高空。

“不是不讓成,看來是得死後成。”杜凱摸著下巴感慨,“這是成仙,和哮天犬當兄弟去了吧?啊?你們說是吧?”

“這事兒隻有老天爺知道。”我指指高空。

杜凱讚同的點頭,看著老野狗癱軟的屍體,仿佛明白了什麽似的,感慨:“以後我也吃素。”

“晚啦。”廖澤打擊杜凱。

多餘男人腳的事情,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全麵對付七重教的問題。我們必須把他們連根挖起來,摧毀掉。

這單單靠我們的力量,是完全不夠的。

所以,任酮越級尋求到了幫助。

上下合作,秘密部署了半個多月,在一天晚上,任酮和其他三個特科的領導,帶領我們分頭行動,將於行以及七重教的骨幹全部捉拿歸案。

同時,金仲家那個小鎮,以金仲家為圓心,附近兩裏地之內,被嚴密封鎖起來。具有演講蠱惑力的心理醫生,將會隨著警察一起,進入那個區域,去糾正那些教眾錯誤的觀念,將他們從邪教的沼澤裏,撈出來。

我覺得他們的任務實在艱難,因為那些教眾將妻子女兒貢獻成了祭品,良知泯滅,根本不可能悔改。

希望那個心理醫生能將他們的良知,從惡臭的沼澤裏找出來,從魔鬼的手裏奪回來。

希望如此。

因為任酮他們部署嚴密,行動力迅速,所以造成的影響並不是很大。遠遠沒有幾年前,圓形圈功那麽大的影響。也沒有教眾點火燒自己,做出傻缺的祭天恐嚇行為。

組織內部人員,學習七重教的,全部被開除。因為這個教,雖然沒有圓形圈兒教影響那麽廣泛,但是,用活人祭祀的行為,太過殘忍。見到這種殘忍場麵,卻不阻止,反而倡導,嚴重違背組織規章製度。

他們被開除組織,是必然的。

骨幹們中,有十三位被判了刑,其中有吳叔,我們上麵頭兒,以及頭兒的副手。他們這些人,親手參與過祭祀行為,屬於故意殺人。

於行歸給任酮這邊審問,我有幸聽了個牆角。

本來我能進去旁聽,任酮也答應放我進去。可後頭兒,歐博士把杜好成請了過來,任酮就突然改了嘴,將我擋在了審訊室外頭。

我站在審訊室的外頭,在廖澤他們進入審訊室的時候,趁機聽了幾句話。但這幾句話並不是於行說的,而是杜好成說的。

審訊持續了有一個多小時,任酮和杜好成從審訊室裏走了出來。

門關上的瞬間,於行側過臉,對著我笑了笑。

短短一秒鍾的笑容,卻有兩種不同的含義。

半秒鍾羞澀,半秒鍾張狂。

很明顯,他在短短一秒鍾之內,轉換了兩次人格。

我問杜好成,“你問出什麽來了嗎?”

杜好成搖搖頭,笑著回答:“他的情況太複雜,我需要時間。”

任酮突然喚我,“寧彩,來我辦公室。”

杜好成用眼神示意我趕緊跟上任酮,他則轉過桌子,來到我座位那裏,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進了辦公室,任酮卻不搭理我,隻自顧自的看著電腦。

我在他辦公桌等了幾分鍾,朝前斜了下身體,問任酮:“任酮,你有工作要分配給我嗎?”

任酮抬頭看我,好似剛剛發現我的存在似的,“沒有,出去。”

指指他,然後轉手指指門,我憋屈的對任酮說:“剛剛是你叫我進來的,不是要分配工作給我嗎?”

“之前有工作要你做,現在沒了。出去。”任酮冷酷的像是遠古時期的冷兵器。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衝出了任酮的辦公室。

等我出來,杜好成已經不在我座位上了。

我問廖澤,“杜好成呢?”

“歐博士叫去了。”

“哦。”我有些失望。

前陣子我躲著杜好成的時候,他偏偏貼上來。這會兒我不躲著,想要問點兒消息,他卻溜號了。

他在我這兒,可真是個不趕趟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