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魚橋二

廖澤一直攛掇我,希望我跟他一塊兒去探險,去找寶物。

我態度很堅決,意誌很堅定,堅決不去。

那張光點模糊的照片,在電腦上傳播了幾千上萬次,怨氣卻依舊那麽濃重,那現實裏頭的那個地方,怨氣肯定濃稠的像是芝麻糊。

我這樣的進去了,估計就出不來了。

不願意去,我也不敢去。

我得留在家裏,和任酮培養感情。

任酮是個缺乏浪漫細胞的人,休息天的時候,活動地點僅限於家裏和超市。偶爾去遠一點的地方,也是為了買生活用品。

我主動製造浪漫,“咱們去看電影吧?”

任酮從電腦屏幕上抽出目光,別我一眼,“電視上有,你可以隨便選看。”

“沒有新上映的大片,你看這個,是美國拍的,多有意思啊。”我朝任酮眨巴眼睛。

任酮眼睛盯著電腦,抬手無目的的指指餐桌那裏,“你要是閑的難受,就去打掃衛生。”

我倒進沙發的懷抱裏,對著天花板長籲短歎,歎他的不浪漫不解風情。

任酮訓斥我閉上嘴巴的聲音,和電話鈴聲同時響了起來。

他示意我接電話,然後兩條長腿一抬,全挪到了沙發上,大腳板抵在我的腿邊,用腳底板將我擠到沙發扶手邊兒上。

我歪著身體,半撲在沙發扶手上,接起電話,“喂,你好。”

對麵隻有呼吸的聲音。

“喂?”

對麵呼吸聲急促了幾分。

“你誰啊?說話啊。”

對麵呼吸聲突然斷了,幾秒鍾後,猛然爆發出痛苦到極致的喘息,聽的我頭皮發麻。

“喂!”我怒了。

對麵哢嚓一聲,掛上電話。

我別過臉,與任酮麵麵相噓。

“誰的電話?”任酮問我,讓我看來電顯示。

來電顯示是空的,根本就沒有剛才那通電話的記錄。剛才那電話,就像是鬼來電一樣,來的蹊蹺,來的詭異。

我都放下電話這麽一會兒了,那喘息聲還粘膩在我耳邊,刺激的我頭皮涼颼颼,像是有冷氣流在發間不停穿梭。

“沒有來電顯示,來電話的人一直在喘氣,各種喘氣,沒說話。”我扒拉著頭發,爬上任酮的腿,給他看我的頭皮,“那喘氣的聲音很瘮人,你看,我頭皮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任酮任由我趴在他腿上,“把電話拿給我。”

我扭著上半身,抻長胳膊鉤住電話,將電話遞給任酮。

任酮右手放到電話上,神情專注。

他在感受來電的人是誰,想通過電話追蹤到來電人的位置。

我拄著他的膝蓋,支起上半身,扭腰轉胯,別過兩條腿,在他大腿旁邊擠坐了下來。做這一係列動作,我的目光一直沒離開任酮的臉,期待著他追蹤出來的答案。

任酮收回右手,皺眉,搖頭。

我也皺眉,做不好的猜測,“難道是那個特異功能女孩打來的電話?故意來嚇唬我的?”

不等任酮說話,我搶話,“不對,剛才那喘氣的聲音,不是女孩的,像是個老年男人的聲音,有一股老年男人才有的那種沙啞蒼老的感覺。”

任酮說:“也許是故意偽裝出這樣聲音,來欺騙你的耳朵。”

我鬱卒,“我以前沒得罪過會特異功能的啊,除了我大姑小姑她們,別人不至於這麽恨我啊。那個特異功能的女孩,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也許她像張天星一樣,腦袋神經混亂了,把我當成情人了。

任酮把電腦放茶幾上,按著我的腦袋,將我頭發揉成一團亂草,“別亂想,小心腦袋。”

“就算我把天想穿了,我的腦袋也不會變大。”我用力順著頭發,試圖把雜亂的頭發恢複原狀。

白天一晃而過,如白駒過際。

晚上,我想搞個突襲,對象是任酮,目的是合體運動。

我失敗了。

這是我失敗的第五次。

不過,我不氣餒。

我堅持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精神。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達到目的,完成計劃,竄上人生的新台階。

廖澤休假休到西伯利亞了,上班那天,連素來喜歡遲到的梁倩媚都到了,他也沒來。

他沒請假,之前也沒打過招呼,莫名其妙曠工了。

不止我納悶,所有人都很納悶。

“廖澤手機打不通,家裏電話沒人接,父母那邊以為他在上班。他那兩個朋友,這幾天根本沒見過他。他該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杜凱看向路峰,目光從韓宇斌臉上溜過,來到我臉上。

我也懷疑廖澤可能出事兒了。

我們這種高危職業,要麵對的不僅僅是窮凶極惡的歹徒,還有窮凶極惡的妖鬼。要是遇到哪個報複心理強,或者各路精神就喜歡挑戰高難度喜歡拿警察開刀的,那我們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雖說十有八九,我們會躲過這樣的危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對方十分狡猾,萬一我們有所疏忽,後果就不堪設想。

我一拍大腿,“你說到電話,我想起個事兒。休假那天,我接了個奇怪的電話,打電話來的那個人,一直在電話裏各種喘氣,但就是不說話。對方掛上電話之後,我根本找不到來電記錄,任酮也追蹤不到打電話那人的位置。”

杜凱激動的抬起屁股,半站起來,“我也接了個這麽一個電話,和你說的情況一模一樣。那喘氣的聲音,是不是剛開始還挺平順,一會兒就特別痛苦?”

“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樣。”我用力點頭。

路峰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和杜凱,“奇怪了,我也接了這麽一個電話。我還以為是誰惡作劇呢,難道和廖澤有關係?”

韓宇斌有些陰鬱的聲音飄了過來,“我也接過這樣一個電話。”

我們同時看向梁倩媚。

梁倩媚冷哼一聲,嘲諷的勾起左邊嘴角,一扭腰,蹭的站起來,不屑的環看我們,“神經病。”

看她這模樣,她應該是沒接過這樣的電話。

“廖澤難道出事了?電話是廖澤給我們的求救信號?”杜凱猜測,表情緊張而嚴肅。

路峰讓我們不要緊張。

他認為廖澤沒出事兒,認為那個電話,很可能就是一個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