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財禍五
“看看看,看什麽看!”肥胖老年女人狠狠抽了窩在牆角女人兩巴掌,陰狠威脅著,“再看,我就摳了你的眼睛!你這個小賤人,今晚上就是你死期!讓你勾引人,讓你勾引人,你個臭狐狸**。”
外麵有人招呼肥胖老年女人,“張媽,張媽。”
張媽趕緊直起腰,匆匆朝外走。
她走到門外,不放心的朝裏探了探,凶狠瞪了女人兩眼,才小心翼翼關上門,吆喝著迎上了召喚她的人,“噯,噯,我來了,我來了。什麽事兒啊?”
我從地下鑽出來,來到窩在牆角的女人麵前,盯著她審視了一會兒。
她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完全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我站起來,穿過牆壁,挨著片的在房間裏頭穿梭。
聽著屋裏人的談話,我連猜帶蒙的把這裏麵的關係給擼了個清楚。
這個大屋子裏麵,連廂房那個被綁著的女人和那個張媽在內,一共五個人。
一個是躺在**的老頭兒,這是一家之主,叫張漢山,今年七十四,得了腎病,半隻腳已經進了棺材,離死不遠了。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張銅,一個叫張鐵,兩個都吊兒郎當的不學無術。
張銅和張鐵現在正在屋裏一邊喝酒一邊談事兒,談的就是家裏發生的這些事兒。
張媽是張漢山的原配老婆,張銅張鐵的親媽。
被關在廂房裏頭的那個,叫張百靈,是張媽遠方表親家裏不要的孩子,兩歲就被張媽抱了回來。
張媽抱張百靈回來,當然不是出於什麽好心,而是想養個老黃牛一樣的苦力,為家裏幹活。
可張媽萬萬沒想到,在張百靈十歲的時候,張漢山那個不要臉的老玩意兒,竟然對張百靈起了心思。
張漢山,趁著張媽不在家,在柴房裏,將張百靈給糟蹋了。
張媽知道後,狠狠打罵了張百靈一通,但卻默認了張漢山的行為。
張媽默認,張百靈成為張漢山這個老畜生的小老婆,任由張百靈被張漢山糟蹋。
張百靈長到十五歲,張漢山的兩個兒子張銅和張鐵,也對張百靈起了賊心。
在一個黑不隆冬的晚上,張銅和張鐵合夥糟蹋了張百靈。
張媽知道後,差點兒把張百靈給打死。
從那天開始,張百靈晚上就被繩子捆著扔進廂房裏頭,外頭罩個大鎖鎖上去。白天,她就被張媽提出來,像是使喚牲畜一樣,使喚著幹活。
張漢山這老畜生和張銅張鐵兩兄弟,抽著空兒,還要去糟蹋張百靈。
期間,張百靈無數回試圖逃出去,但都被抓了回來,並受到了變本加厲的折磨虐待。
張媽怨恨張百靈,因為老公還有兩個兒子的心思,都在張百靈身上。
但她並不打算殺死張百靈。
她留著張百靈,既可以拿張百靈出氣,還可以用張百靈幹活兒。
可張漢山辦的一件事兒,讓張媽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再留著張百靈這個禍害,要弄死張百靈。
月前,張漢山得了病,絕症,發病到病重也就幾天功夫。眼看快要死了,他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竟然想將家裏的財產都給張百靈。
這事兒被張銅張鐵知道了,立馬告訴了張媽。
張媽這一聽,差點兒氣死。
她想直接弄死張百靈,但又怕人多嘴雜,被張家莊哪個碎嘴子傳出去,讓她吃上官司。
正好,魚婆來了張家莊,碰上了張媽。
兩人,就像是蠍子遇到了毒蛇,看對眼兒了。
張媽花錢聘請魚婆,在張家莊演了場戲,說張百靈被黃皮子附身了,已經不是活人,必須得打死才行。
魚婆弄了些玄乎的法術,鎮住了張家莊裏的人,讓張家莊的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至於我剛進來時看見的那一幕,是魚婆和張媽,在張家莊外頭表演完後,回來合計怎麽弄死張百靈的場麵。
張銅張鐵兩兄弟,湊一塊兒感歎,很不舍得張百靈死。
他們沒想到張媽這麽歹毒,會想要弄死張百靈。但現在木已成舟,張百靈必須得當成黃皮子弄死。
即使他們知道張百靈是冤屈的,也不能幫張百靈,要不然就壞了張媽的計策,他們也就撈不到財產。
張銅和張鐵,一邊喝酒,絮絮叨叨著往事,一邊假惺惺的表示舍不得張百靈。
兩人一合計,決定去廂房看看張百靈,送張百靈最後一程。
看他們兩個醉醺醺又猥褻的模樣,明顯不是去傷心送別的,而是打著傷心送別的幌子,去糟蹋張百靈。
我試圖阻止張銅和張鐵,但我施展不了功法。
他們從我身上穿過,搖搖晃晃去了廂房。
在院子裏,張媽正好從外麵回來,看見張銅張鐵朝廂房走,沉著臉斥著他們,“那小賤人有什麽好的,你們一個個的,都惦記著她。”
張銅笑嘻嘻的回答張媽,“媽,反正她都快死了。臨死前,讓我們和她多處處。”
張鐵沒張銅說的那麽含蓄,直通通的說:“媽,我們得和百靈多耍耍,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兩個畜生,快去快去。你們和你爸一樣,都不是玩意兒,都是畜生。”張媽低沉著聲音,陰毒的像是老蠍子精似的,低咒著,“我怎麽生了你們這兩個玩意兒,淨幫著那個小賤人氣我。”
張銅張鐵一心去糟蹋張百靈,沒心思哄張媽,胡亂和張媽說了兩句,就急火火衝進了廂房。
我衝進去,擋在張百靈前頭。
可我身體是無形的,我大喊也發不出聲音。我整個人就像是一片有意識的空氣,除了能看能思考,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我眼睜睜看著張銅撕開張百靈的衣服,看著張鐵因為張百靈掙紮不配合,扇張百靈的臉。
我憤怒的想要去阻止他們,想救張百靈。
可我阻止不了他們的行為。
我深呼吸,告訴自己,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是幻境。
可親眼所見這些,我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我恨不能撕了這兩個牲畜,將他們千刀萬剮了,將他們的肉喂狗,骨頭扔進茅坑,讓他們永遠不能超生。
可我除了憤恨,什麽都做不了。
我不忍心再看這種場麵,掉頭衝出了廂房。
這場麵太殘忍。
張百靈的遭遇太悲慘。
剛剛聽張銅張鐵以調侃的語調,說張百靈十歲被張老漢****的時候,我就恨不能將他們兩個的腦袋給砸碎了。
現在,親眼看到張百靈遭受的折磨,我憤怒的簡直要瘋了。
我試圖召喚任酮。
但,召喚了一聲,我就停了下來。
我現在不能召喚任酮,一旦召喚上了,我就會離開這裏。
魚婆晚上肯定會過來,我得留下來,查清楚魚婆究竟死沒死,以及,她為什麽要幫張媽幹這件缺德事兒。
我站在院子中間,盡力抑製著怒火。
張百靈淒慘的嗚咽聲,以及張銅張鐵威脅的議論聲,穿進我的耳朵,像是毒蜂在用針刺我的耳膜。
讓我憤怒,讓我焦躁,讓我恨不能變身巨獸,吞噬了這罪惡齷齪的一切。
天漸漸黑了下來,月亮懶洋洋的從山後移出來,晃晃悠悠的來到半天空。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十二點。
魚婆敲響了張家大門,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張媽,迎了進來。
張媽吩咐張銅張鐵,將張百靈抬出廂房,放到準備好的一塊方正大紅布上。魚婆將右手提著的藍布小包袱,遞給張媽,讓張媽放到紅布旁邊。
張媽然後依照魚婆說的步驟,將包袱打開。
包袱裏麵有二十根手指粗細五厘米長短的紅色蠟燭,一盒火柴,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以及一個白色茶杯似的寬口瓶子。瓶子上頭有木頭塞子,裏麵不知道放的是什麽東西。
將東西擺好,時間已經要到十二點。
張媽掏出口袋裏的丸子,在魚婆點頭後,將丸子塞進了張百靈的嘴裏,硬逼著張百靈吞了下去。
魚婆盯著張百靈的眼睛。
張百靈的眼神漸漸渙散,茫茫然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得了失心瘋,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
魚婆朝著西方跪了下來,雙手高舉,然後上半身匍匐在地,連拜三次。
拜完,她掉轉膝蓋,將膝蓋頭對準躺在紅布上的張百靈,不停對張百靈行著拜禮。
魚婆在這邊行拜禮,張媽那邊,吩咐張銅張鐵架起張百靈,讓張百靈保持腳尖碰到紅布的十字姿勢。
張媽撕開張百靈身上的衣服,拿起包袱裏的匕首,在張百靈胸口肚腹上捅肉窟窿。每捅一個,她就將瓷瓶裏泛著油光的油水,朝肉窟窿上倒一滴。
倒了油水,肉窟窿就不會流血。
張媽在張百靈身上捅了二十個肉窟窿,將蠟燭挨著個兒的塞進窟窿裏頭。
塞好後,她劃開火柴,一根火柴,點一根蠟燭。
二十根火柴,正好點亮了二十根蠟燭。
張媽讓張銅張鐵將張百靈放到地上,擺成大字型,成為蠟燭的人肉底座。
張百靈木呆呆的,不知疼痛,仿佛這並不是她的肉身似的。
和張百靈相反,魚婆仿佛身受劇痛困擾,行拜禮的時候渾身直哆嗦,臉也狠狠皺在一塊兒,明顯一副在強忍疼痛的模樣。
明明割傷的是張百靈,疼痛的卻是魚婆,這實在怪異。
我盯著魚婆,魚婆不停的在對著張百靈施拜禮,仔細看,魚婆的嘴巴在不停蠕動著,應該是在念著某種咒語。
我腦裏神經突然彈動了一下,心裏一驚,猛然明白魚婆這是在幹什麽。
她在施行換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