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回頭草七

我正無奈感慨,苗如蘭突然問我:“寧彩,你今天怎麽突然這麽安靜?”

她語氣親昵,好似和我是好友似的。

我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我,她不懷好意,想讓大家的注意力轉到我身上,讓我尷尬。

以往我和任酮廖澤路峰一起說話,我都積極參與進去,我們一塊兒討論,熱火朝天。

但現在,所有風頭都被官璿占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臉上,都成了她的陪襯,都圍繞著她的話題打轉。

而我,則被冷落到了一邊,沒人關注。

這確實是一件尷尬的事情,尤其在苗如蘭突然提出來的情況下,就好似我剛才被冷落和孤立了似的。

苗如蘭不知道是腦子開竅了,還是得到了高人提點,竟然學會了讓我尷尬的技巧。

可惜我不能讓她如願,即使尷尬也不會讓大家看出來,笑著應聲,“我在聽官璿說的那些事兒呢,聽的入迷了,真的都特別有趣。”

把目光從官璿臉上,移到任酮臉上,我同任酮商議,“以後要是有錢有時間了,我們去美國找官璿,讓她帶我們出去玩玩,看看那些有意思的地方。官璿,你會歡迎我們吧?”

官璿撲到任酮胳膊上,雙手抱住任酮的胳膊,高興的笑著,“當然歡迎,我早就想讓酮哥去美國玩兒了,但是酮哥一直說忙。酮哥,你這回可不能食言了,今年一定要去美國找我。”

任酮將握著我手的那隻手鬆開,伸到官璿臉上,輕輕掐了一下,“今年肯定去,我帶寧彩一起去看你。”

官璿笑嘻嘻的看向我,“彩姐,說好了,一起去啊。”

廖澤突然插話,“官璿,你不是比任酮小七歲嗎?”

“是啊,是小七歲呢,我比酮哥小七歲。小時候,我住酮哥家的時候,一直是酮哥的小尾巴。”

廖澤摸摸鼻頭,側頭看向我,“寧彩比你小,你不應該叫寧彩姐。寧彩比你還要小兩歲。”

官璿愣了一下,笑著說:“那就更好了,我可以直接叫寧彩的名字了。都怪我眼神不好,沒看出來寧彩比我小,以為寧彩和酮哥一樣大呢。”

大家都樂了,笑官璿的錯認,也笑我竟然能被錯認和任酮一般大。

平白被官璿扯老了九歲,我隻能摸摸鼻頭,自嘲的在心裏笑笑。總不能因為這麽個事兒,就鬧騰起來,雖然我真的非常不愉快。

苗如蘭笑的最開心。

我也跟著笑,將不愉快藏在笑容底下,不讓任何人發現。

官璿傍晚和我們一塊兒吃飯,苗如蘭也留了下來。因為官璿的紐帶作用,下午聊天的時候,任酮和苗如蘭也說了幾句話,兩人之間緩和了不少。

去飯店途中,官璿一直霸占著任酮。

她攬著任酮的胳膊,嘰嘰喳喳和任酮說著話,和歡快的小百靈鳥似的。我走在任酮右邊,雖然被任酮握著手,卻完全沒有辦法穿進他們兩個之間。

廖澤和路峰,湊在官璿另一邊,熱情積極的和官璿說著話,明擺著都對官璿有好感。

苗如蘭沒湊到那邊,那邊也沒地方給她湊進去。她走在我旁邊,臉上帶著愉快的笑,不時嘲諷而又得意的看我一眼。

點菜的時候,苗如蘭悄聲同我說:“你現在信了?誰都喜歡官璿。”

我沒吭聲。

任酮將我眼前的筷子和勺子從袋子裏取出來,給我抽了張紙巾,放到桌前。他問我喝果汁還是可樂,我要了果汁。

官璿脆聲嚷嚷著,“我也喝果汁,我也喝果汁,酮哥,給我倒一杯吧。”她將杯子遞到任酮麵前,讓任酮給她倒果汁。

任酮給官璿倒上,隨後給我倒了一杯。

苗如蘭也說喝果汁,任酮給苗如蘭也倒上。

之前聊天的時候,任酮一直在聽官璿說話,注意力都在官璿那裏。但吃飯的時候,卻不像苗如蘭說的那樣,任酮並沒有特殊照顧官璿。

吃飯時候,任酮一直先照顧我這邊。

隻有在官璿主動要求的情況下,任酮才會給她夾菜,給她倒飲料,給她拆紙巾。

我的心情上升了不少。

苗如蘭的笑容則暗淡下來,眼裏的得意也消失了。

吃完飯,官璿想去我們家玩,被任酮拒絕了。

官璿大概沒想到任酮會拒絕他,抱著任酮的胳膊撒嬌,很委屈的眨巴著眼睛,差點兒哭出來。

廖澤和路峰不忍心看官璿委屈,想為官璿說話,讓任酮同意官璿到我們家玩。

任酮用眼神阻止了他們,讓官璿隨苗如蘭回去。

送官璿和苗如蘭上車後,任酮低頭對官璿說了句什麽。他聲音很低,我什麽也沒聽到,但看到了官璿的表情。

官璿很吃驚,緊接著委屈的皺起了眉頭,伸手想拉住任酮。

任酮將車門關上,任由官璿拍打著車窗,並不把車門打開。

車窗上,倒影著他的臉。

他表情冷漠,絲毫沒有之前那種溫和快樂的模樣。他仿佛看著的不是一直寵著的妹妹,而是不相關的路人甲。

我很好奇,任酮為什麽有這種表情。

這個問題,在回到家後,得到了答案。

任酮攬抱著我的肩膀,讓我窩到他懷裏。

將電視聲音降低,他看著電視,對我說:“今天,官璿剛回國,所以我順著她半天。以後不會這樣,我會避開和她見麵。”

“以前我寵著官璿,是因為我把她當親妹妹。現在,我有你了,隻有你一個。”

他掐住我的下巴,眼裏藏著笑意,“今天有沒有吃醋?是不是一直在擔心我會被官璿拐跑?”

之前我在自嘲無奈,現在這些情緒,都轉化成了憤怒。

我拍開他的手,“拿這種事兒耍我,你都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麽。下次你再拿這種事兒耍我,故意讓我難受,那我也找個人,讓你難受難受。”

“找誰?”任酮眯著眼睛,盯著我。

“杜好成!”別人可能不敢同我演戲,但杜好成肯定敢,並且會非常積極。

任酮沉下臉,“不準再接觸杜好成。”

我不忿,“就準你拿這個那個的刺激我,不準我刺激你?憑什麽啊?”

“憑我壓在你上頭,你得聽我的。”任酮猛然撲向我,將我壓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