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她死三
崔雲華和董高剛兩人雖然針鋒相對,但對我卻有著一致的認同,都認為我是病態神經病,認定我毀了官璿的容貌,導致官璿自殺。
我心中承認,我打腫了官璿的臉,令她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出門見人。
但是,我絕對沒有讓官璿永久性的毀容。
看著官璿屍體的臉部特寫照片,我很吃驚。
我當初打官璿的時候,下手雖然重,但絕對沒有傷到她的骨頭。可這張照片上,官璿的鼻梁骨塌陷,鼻頭病態腫大,右邊顴骨塌凹進去,呈現詭異的紫黑色。
這絕對不是我打出來的。
我和任酮去醫院看官璿的時候,她的臉上雖然擦了藥,但絕對沒有任何凹陷的地方。
我仔仔細細回想著,記起一件事情。
在我們去看官璿之後的第三天,官璿給任酮打來電話,說我晚上又去打她,將她打的毀容。
任酮以為官璿在故意撒謊,所以把電話內容和我說了之後,根本沒當回事兒。
這會兒看來,官璿那時候打的電話,很可能是真的。有人,在我打過官璿之後,又去打了官璿,並且給官璿臉部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我坐在拘留室的破板**,一邊回憶,一邊分析著官璿自殺的原因。
拘留室的破板床,還不如門板結實,輕輕一動,就發出吱嘎聲。
左側拘留房的吱嘎聲,已經響了有十分鍾了。伴隨著吱嘎聲的,是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難忍的哼叫。
粗喘的是男人,哼叫的也是男人,那邊進行的是男人和男人間的**運動。
我剛開始以為他們是自願性的**運動,仔細聽了幾分鍾,發現是非自願的。被動運動的那個,哼叫的聲音發悶,應該是被什麽堵住了嘴,抑製聲音發泄出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話我今兒算是用上了。
也算我和被壓的那個有緣分,雖然這緣分發生的地方不怎麽好。但是既然撞上了,那我肯定得幫一把,幫底下那個從困境裏拉出來。
我走到牆邊,朝著牆壁用力踹了幾下。
床的吱嘎聲停頓了幾秒鍾,隨後響的更加劇烈,故意和我在較勁兒。
我走到欄杆邊,一邊搖欄杆上麵的鎖,一邊朝外麵大喊,“警察,警察,我要見警察。”
叫了五六分鍾,外麵有個個兒不高的警察不耐煩的開門進來,走到我門邊,訓斥我,“你瞎叫喚什麽!大半夜的。”
指指旁邊,我大聲告狀,“報告,旁邊那屋有犯罪行為。”
“犯罪?”他皺眉厭煩的朝旁邊關押室走了兩步,隔著欄杆朝裏看。
旁邊那屋有男人粗啞諂媚的聲音響起來,“同誌,我們是一對兒。一對兒您懂嗎?就是兩口子。”
“他們不是兩口子,說話這個強迫另一個,我可以作證。”我搶在警察說話之前,大聲嗆話。
“你他媽透視眼啊你!你他媽看不見瞎嚷嚷什麽你?”粗啞嗓子的男人吼完我,轉而諂媚的對警察說:“同誌,您可別聽她瞎說,我們確實是兩口子。打擾您休息了,可真是對不住了。”
“兩口子辦事兒,還用強迫著堵著嘴?”我再次搶在警察張嘴之前說話,“婚內強迫也是犯罪,何況你們還是沒結婚的。我願意給被強迫的那個作證,告說話這個。”
“你他媽有毛病是吧!你他媽沒見識過玩情趣的是吧!你他媽再給我瞎說一句試試?”那邊朝我吆喝開來,陰狠威脅著我。
“說了怎麽了?有種你過來啊你,有種你過來試試。”我隔著欄杆挑釁著他。
警察一句斷喝,“行了!”
他指著那邊關押室,“你,把他從**扶起來,我看看。”
粗啞嗓子的男人聲音有幾分慌張,“警察同誌,我真的什麽都沒幹。我和他是一對兒,真的是一對兒。要是不信,您可以去翻翻記錄啊,我們是一塊兒被關進來的,你們誤會我們兩個是買賣那種關係。”
“別一禿嚕廢話,趕緊的!”警察訓斥。
那邊傳來粗啞嗓子男人低聲嘟囔的聲音,床的吱嘎聲,沉穩和輕飄踉蹌兩種腳步聲,以及一個男人閉嘴悶咳的聲音。
我用力將臉朝欄杆外麵擠,想要看到那邊的情況。可惜我沒長蝸牛一樣的眼睛,也沒有伸縮能力,隻能靠耳朵辨聽那邊聲音來分析情況。
“你們是一對兒嗎?”警察問。
粗啞嗓子的男人趕緊回答,“是,我們就是一對兒。”那邊發出一聲物體撞擊鐵欄杆的聲音,緊接著,傳出粗啞嗓子男人的訓斥聲,“你趕緊說是。”
警察喝斥,“我問的是他,你插什麽嘴?就你嘴快!”
“嘿嘿,他身體不好,我替他回答。”粗啞嗓子的男人笑聲裏透著諂媚和討好。
“不是,是他強迫我。我,我不認識他。”
說話這個是小曲,差點兒被粗啞嗓子的男人糟蹋了。
在其他關押室已滿並且我主動要求的情況下,小曲和我關到了一塊兒。
按規矩,男女是不能關在一塊兒的。但今兒情況特殊,加上這個警察可能是臨時工,對規章製度一知半解,所以我一要求,他立馬就把小曲送進了我這裏頭。
小曲看著不大,可能也就個十五六歲,不像成年孩子。
他又白又瘦,個兒看樣兒還沒我高,小尖瓜子臉,一雙眼睛大的出氣。可惜的是,眼睛大歸大,卻是死魚眼,一點兒靈氣都沒有,看著死沉沉的,和高度近視似的。
他進來後,就和個小蛐蛐兒似的,蜷縮紮在角落,臉悶在膝蓋上。
“嘿,你怎麽進來的?”我把官璿那事兒琢磨了好幾遍之後,再也想不出什麽疑點,就從深思狀態裏拔出來,將注意力放到了小曲身上。
小曲慢騰騰的將腦袋抬起來,和被虐待的小童養媳似的,怯懦的眨巴著大眼睛,“我嗎?”
“對啊。”我拍拍床板,“你過來坐著啊,你不嫌那邊冷啊。過來過來,牆角多埋汰啊。”
“不冷。”小曲聲音小的可憐。他挪動了一下右腳,將腦袋垂下來,“我十五了。”
“十五?你幹什麽事兒了,怎麽就被關這裏麵來了?”我納悶的看著他。
小曲搖搖頭,沒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