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貓兒吊十一

任酮搖搖頭,“不上去。”

路峰在後麵接上話,“這紙人可厲害的很,根本用不上咱們。”他做了個搓錢的動作,“比你們上次去拿的那兩個,加一塊兒,還貴十倍。”

我瞪圓了眼睛,吸口氣,“報銷不?苗盛天那邊能報銷不?”

“任酮肯定會讓他報銷。”路峰很相信任酮坑人的能力。

我看向任酮。

任酮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二十幾分鍾後,十樓燈滅了。

任酮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廖澤隨在其後,和路峰幾乎同時,打開了車門,站到車外。我比他們慢,等他們都擺好姿勢了,我才從車上爬下來。

等了一小會兒,十樓燈再次明亮起來。

任酮朝我們招招手,帶我們進了大樓。

我們上去的時候,紙人等在苗盛天家門口,正得意洋洋的朝我們笑著。它嘴角掛著一條紅線,和苗兒吊腦袋上的紅線,一模一樣。

他挑挑眉,轉身進了屋內。

隻前後腳的功夫,等我們進屋,紙人已經由苗盛天模樣回複了原樣,直立在客廳裏頭。

任酮走到紙人麵前,伸手捅進紙人的胸腔,將幹癟失水的貓頭提了出來。

貓頭不僅失去了水分,幹癟的像是木乃伊製品,它身上的毛和紅線,也和水分一塊兒消失了。現在的貓頭,光禿禿的,像是網上流傳的外星人腦袋照片似的,看著又詭異又滑稽。

觀察了幾分鍾貓頭,任酮將貓頭又塞回紙人胸腔裏頭。

他右手抬到半空,打了個響指,食指上冒出一團青藍色的火苗。將火苗抵到紙人嘴唇上,紙人突的張開血紅色的嘴巴,將任酮手指頭上的火苗吞咽了下去。

任酮拉著我的胳膊,後退一步。

紙人從內部燃燒起來,短短幾秒鍾,就被淺藍色的火苗完全包圍。

屋內充斥一股奇怪的香味兒,像是煙火混合了某種香水的味道。

我深呼吸,對這種奇怪的香味兒,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幾分好感,仿佛之前在某個美麗的場景中聞過似的。

火焰將紙人連帶貓頭燃燒的一幹二淨,連個灰燼渣渣都沒有留下。

回到車上後,我問任酮,“這就行了?現在給苗盛天打電話,讓他從那破屋裏出來?”

“不用。”任酮又恢複言簡意賅的說話風格,幾個字幾個字的朝外蹦。

廖澤拍了下我的頭頂,“傻啊你,盡幫著苗盛天。別急,讓他在裏麵享受一晚上,再給他打電話。”

“我不是幫他,我是怕他事後報複。”我扒拉頭發,將頭發弄順。

“他不會報複的。”廖澤聲音懶洋洋的。

“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同廖澤嗆嘴。

廖澤笑了一聲,“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如果苗盛天知道咱們作弄他後,報複咱們,那就算你贏了。如果沒報複,以後你就得聽我的話。”

我點點頭。

幾分鍾後,我將廖澤的話回味了好幾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要是我贏了呢?”我找到不對勁的地方了。他光說他贏了以後的好處,沒提我贏了之後,會有什麽好處。

“要是你贏了,以後你說了算。”廖澤回答的挺痛快,仿佛篤定他肯定會贏似的。

我沒贏。

苗盛天在養了半個月神之後,精神氣恢複了原樣。

恢複當天,他就趕到了我們這兒,來興師問罪,質問我當初為什麽坑他。

坑他的不是我,但我是幫凶。

我死撐著不承認坑過他,指責他含血噴人,把我們一心幫他驅趕貓兒吊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苗盛天見我死不承認,不僅不生氣,反而樂的像是中了百億大獎似的。他用力拍擊了三下櫃台桌麵,“我聽說你和廖澤打了賭,打賭我會不會報複你們?”

“你消息可夠靈通的。”我側身抻脖子,朝外麵路峰的車子看,“你該不會在路峰車裏裝了竊聽器吧?”

“我不幹那種事。”苗盛天擺手,笑嘻嘻看著我。

我狐疑瞅著他,越看越覺得他在路峰車裏裝了竊聽器,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我和廖澤打賭的事情。

苗盛天笑著朝我湊,將大臉可勁兒朝我臉上貼,恨不能和我的臉零距離貼到一塊兒去。他盯準我的眼睛,笑著說:“是廖澤說給別人聽,別人又告訴我的。”

我翻白眼兒。

苗盛天故作驚嚇狀,和烏龜似的,朝後突的縮了脖子,“喝!你這白眼兒翻的,和吊死鬼兒似的。”

“半個月不見,你不僅把精神頭長上來了,還把精神頭的領導也長上來了啊。”我敲著桌麵。

“精神頭的領導?”苗盛天疑惑不解,不認識精神頭的領導。

“精神病啊!”知識就該共享,我不是那種小家子氣藏知識的人,見他疑惑,立刻就幫他解惑。

苗盛天笑了,笑的捶腿捶肚子,和真得了精神病似的。

笑夠了,苗盛天很認真的看著我,說:“我不會報複你們,我說到做到。”

緊接著,他扔來了個小炸彈,炸的我耳膜嗡嗡嗡響,“我這次過來,不僅僅是想來看看你,還有個大事要通知你一聲。苗如蘭三天前偷偷從國外回來了,現在沒人知道她在哪裏。”

“她回來幹什麽?找任酮?找我?”我覺得頭疼。

“肯定找的是你。”苗盛天感慨著,“女人啊,遇到感情的事情,永遠會把女人當作敵人,而不是男人。”

他和個半仙兒一樣,說著四五不著六的話,還擺出神叨叨的模樣,和神棍附體了似的。

“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我隻查到,她在回國之前,和搞垮任酮家的那個人聯係過。”

“你意思是,搞垮任酮家的那個人,要和苗如蘭聯手,害我?”停頓了一瞬,我將這句話補充完整,“害我和任酮?”

“如果隻是苗如蘭,肯定害的是你。加上另一個,那麽,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任酮。”

我煩躁的噴了股氣出去,在原地來回走了兩趟,“我就不明白了,不管發生過什麽,任酮都沒有參與進去過,為什麽那人搞垮了任江源還不夠,還一定要搞垮任酮?感情那個人從古代竄過來的,對付人喜歡搞連坐,必須把人一家全害死,才能舒心。”